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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提城规模不大,居民的数量当然也不能和帝都西萨或者鲍罗特公国的首都索罗城相提并论。
米里哀主教所在的博教教堂相形之下就显得格外宏伟庄重。
主教大人深居简出,穷人有什么事情,都会主动跑到教堂里去找他帮助。他本人偶有的一些外出活动,一般都是去富人家里进行募捐。他仪态洒脱、并不因为自己是去筹钱而卑躬屈膝。那些富人一方面乐意谋个好名声,一方面对于米里哀本人也是格外的钦佩,因此,筹款的行程基本都很顺利。
比尔提教堂虽然很大,但主教大人的活动空间却很小,教堂的后面有一所附属建筑,那是他起居、学习、工作和祈祷的地方。这建筑四四方方,内部全都刷成了白色,和医院及部队营房差不多。外墙则由于藤蔓的遮掩及年代的久远已经无法分辨出当年的样貌了。
这附属的建筑,面积本就不大,主教大人还特地分割了几个只够摆一张床的小隔间,供给那些手下的修士使用。他曾经解释过自己的想法:“靠得近,便于照应,冬天的时候也能增加一点屋子的温度。”几位修士私下里也不是没有过抱怨,比如天气炎热的时候,该怎么办呢?主教大人很洒脱,他做出了表率。在蝉鸣的季节,主动搬一把躺椅,放在露天的地方乘凉歇息。那几个修士便依样画葫芦,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把怨气给消除了。
克劳迪娅公主大驾光临,要在这博教大教堂居住一段时间。米里哀心内早就有了适当的安排。他要把这整个的附属建筑都让给公主居住,自己则和手下的修士挪动到大教堂的侧间。
这侧间缺点不少,梁顶太高,窗户太大,只适合用来作为礼拜之余稍事歇息的场所,若是作为卧室的话,则显得过于宽敞。
克劳迪娅不愿意主教和其他几个修士受委屈,便主动提出在附属建筑里面再隔出一个小间,用以给自己居处。米里哀态度十分坚决地回应道:“公主,您千金之躯,我们又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可以和您同处一室呢?您的父亲如此信赖于我,我当然也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和嘱托。您来到此间,就是最尊贵的客人,这房间已是十分简陋,断断不可再让您受什么委屈了!”
公主本待要分辩点什么,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之身,顿时又叹了口气道:“你们搬去的那个地方太阴冷了,面积过于宽敞,天花板又高,怎么可以住人呢?”
米里哀笑道:“我们可是有四个人啊!地方小了,还没法弄呢。您一来,我们的居住条件反而改善了,由原本的小隔间变成了如此宽敞的所在。公主您不用担心我们。”
克劳迪娅说不动乐观善辩的主教大人,只能乖乖地顺从了他的意思。
第一天平淡无奇地过完之后,次日清晨时分,教堂外面走来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他肩挎一个背包,手中拿着一根竹杖,摇摇晃晃、一步一颠地跨了进来。
米里哀有早起的习惯,此时正在教堂里做晨祷,心思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
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羞怯,可马上又露出了一丝无所谓的神情,他在主教背后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了下来,直着嗓子喊道:“大人,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这里可有什么吗?我可以付钱!”
米里哀从沉思中回转过来,见那人仪容不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下顿时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他忙点头回应道:“有吃的,有吃的,请您稍等一下!”
“大人,你能否快一点,我吃完就走,我给你双倍的钱!”
米里哀并没有在意后面这句话,他忽然犯了难,因为面包之类的玩意儿此时还放在附属建筑里,昨天既然让公主住了进去,现在大清早的,自己就没法跑过去拿了。
主教大人一心为善,也就顾不得什么嫌疑,他先敲了敲公主的房门,可惜没人响应。他只得自己推开门进去,公主的卧床放在最里面,那些面包之类的食物则在靠外的一个隔间。米里哀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特别大的声响,既是为了不吵醒公主,也是为了避免可能的尴尬。
谁知克劳迪娅公主也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她由于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此时正坐在床头发呆。主教大人的敲门声过于轻微,以至于都没能引起她的主意。米里哀推门进来之后,公主才有所知觉,她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主动招呼道:“大人,您是来取什么东西的吗?”
米里哀倒是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赔不是道:“公主,教堂外来了一个苦难的穷人,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准备拿些面包给他。”
“大人,您尽管自便吧,不会影响到我的。”
米里哀目不斜视,拿完面包后,转身就走出了屋外,克劳迪娅此时想念起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凯瑟琳。昨天赌气走得过于匆忙,竟然忘了带上她,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人把其给领过来。
那个等在教堂内的穷苦之人似乎缺少耐心,米里哀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但他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抬头望了望教堂顶部先知西里尔的画像,又把镌刻在窗户上的克雷芒手书:知、行、善三字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其间不断从鼻子里发出了声声不屑的呼哧。
祈祷桌上的银烛台让这个可怜人起了兴趣,这烛台少说也可以卖个五百帝国币,这些钱足够自己大吃大喝一整年。他无奈地瞅了瞅自己兜里怀揣着的一百多钱币,心内顿时感到一阵怨恨。正当其邪念萌生,准备实施偷窃的时候,米里哀主教适时地拿着面包走了过来。
那人一见有吃的,两眼中突然冒出闪闪的金光,他一把抓起面包,根本顾不得什么礼节和尊严,一咬就是一大口,在嘴里也几乎不嚼动,而是硬生生地把面包往肚子里咽,似乎是怕有人来和他抢一般。
这样子着令人着实难受,主教不禁动情地说道:“面包和床我们这里都有,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尽管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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