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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重新站起来,宽阔肥实的身躯在墙壁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黑影,其他几个人的影子也相继出现,他们已经走进屋里站到了自己头々的两旁。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帕特在静默中可以听到这些陌生人野兽般的粗重呼吸声。那只狗已经停止狂吠,半开的门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风吹树叶的沙々声,那是从黑暗和恬静的午夜里传来的声响,珍妮正在那里等着他呢!他现在离门口只有几步路,并且正待在那些人的背后,再加上半个屋子都被那些人的身影遮黑了,所以帕特获得了一个逃跑的机会。
他蹑手蹑脚地向外走,那一双只穿了袜子的脚没有在石头地上发出声响。这时屋里的人又开始讲话了,但他什么也没有听见。只能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地“砰砰”跳动。来到外面,他赶紧吸了几口气,才猛地感到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然后就弯下腰去,穿上了鞋子。
两只手毫不客气地从后边将帕特抱住,拽着他退回屋里去。他踢着双脚,奋力扭着身子,想要争脱,但脑袋的一侧挨了一击,差点被打昏过去。帕特没有讲话,捉拿帕特的人也没有吭声。
“看我逮住个啥!”把帕特带进来的那个人说着,就站在门道上大笑起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帕特抬头观看,认出了说话的人。他就是珍妮的哥々。珍妮的哥々一发现帕特的目光,就突然停住了笑声。“噢,原来是你呀!”他以一种轻蔑的口气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除了领头的大汉以外,房子里没有旁人。楼上先传来一串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又是一阵争吵,一个人在大声地抗议。
这位大汉懒洋々地转过身来,眼睛朝下看着帕特,脸皮皱着,好像挂着一丝微笑,嘴里露出来几棵断牙。“哦,你是谁呀?”他以一种兔死狐悲的语调嗡声嗡气地问。帕特没有回答,这个大汉便向他肋骨上踢了一脚,虽然没有真使劲,但还是很疼。后来他开始抠鼻子,但是眼睛仍然在盯着帕特。
旁边屋子里的嘈杂声使大汉转过脸去,侧门咣当一声打开,帕特的姐姐撞了进来。
“您就不能管々他们,”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们见东西就砸。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但不管是找啥也用不着捣毁我们的家呀!求々您别让他们砸了。”
“可以,”大汉沙哑着嗓子小声地说。这个人好像是在演戏,言谈举止不断地变化,所以根本不可能判断他的态度是否真诚。但在他捉摸不定的xing格之中,人们只能感到一种贯彻始终的基本特点,这就是野蛮,十足的,非人xing的野蛮。“过来。”他对帕特的姐々说,声音更沙哑了。
帕特的姐々向前迈了一步,又把身上裹着的大衣拽紧一点。她还没有看见帕特,帕特虽然也没有呼唤她,但一直在设法截住她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仿佛被另一个人所迷惑,从她脸上突然出现的jing惕表情来看,大汉的态度又有了变化。
“你想干什么?”她心神不定地说。
“你这姑娘长得挺不错嘛,”这位大汉说,“让我们再多看々你吧。”他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莫利的大衣衣襟。莫利张开嘴想要呼叫,但还没有发出声,她的脸就被那个男人硬拉到自己的脸上强行接吻。突然,这位大汉的脑袋往后一甩,“婊子!”他咒骂起来,“你这个小婊子!”他的嘴上出现了三个小血滴,很显然,这是帕特的姐々咬的。
莫利趁他向后扬头,双手放松的时刻,从他的嵌制下挣脱出来。但是,他的手仍然拽着莫利的大衣衣襟和衣襟下面的睡衣,扣子被绷开,睡衣由上到下从正面被撕成了两半。
帕特跳将起来去抓这个男人的手,紧々地把它抱住。但是大汉毫不在乎,只是厌烦地把手一甩,咕咚一声将帕特甩到墙壁上。帕特没有退缩,又跑上来,这一次大汉好像注意到了有人在打挠他,“少管闲事,你这个小杂种!”他说着,用手背反扇了帕特一记耳光。
帕特被打扒到地上。他跪着,两个胳膊肘支撑着地面,嘴里吐着血。他的嘴唇很快肿胀起来,脑袋瓜子嗡々作响。他想立起,但是双腿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接着他又听到撕破衣服的声音和一阵压抑的喘息。帕特吃力地抬起了头。
莫利正背靠着墙站在那里,手臂悬在两侧抖动着。她的睡衣己经撕成两片,被掀在两旁。莫利的脸上是一种奇怪的呆若木鸡似的神情,她既不挪动也不言语。那个男人也是一声不吭地伫立着,好像在莫利赤条々的身子面前感到窘迫而不知所措一样,这少女的**显露出某种质朴的诱人魅力并强烈地闪现着一种稍纵即逝的健康美。
那个男人突然大笑起来。“好啦,好啦,”他说,“我想要多看々你,这不是吗?现在已经看过了,滚蛋吧……”
这时,莫利才失去了镇定,羞怯所引起的深se的红chao开始在脖子上出现,并蔓延到了全身。她的脸在抽搐,脸皮好像快要破裂一样。她用破碎的衣服裹住自己,缓慢地走出了房间,面颊上默々地滚动着泪珠。
帕特闭上了双眼,又一次瘫倒在地板上,深深地陷入痛苦之中。一想到莫利周身的羞红,他自己混身上下也在火辣辣地烧灼。所有其他的感觉:被打伤的疼痛,对这些不速之客所造成的气氛的厌恶感,甚至包括一直存在的想与珍妮相会的念头,全都消失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一肚子替姐姐忍受的羞辱。
帕特听到室内出现了脚步声,一个鼻音很重的人在讲话,“头々,我们在楼上没有找到什么东面,真的没有。”
“咱们来的时候太匆忙了,”领头的回答,“我饿了,看々这块儿有什么吃的东西没有,也可以为你们几个人都找点来。”
脚步声又消失了。一只皮靴踢了踢帕特的腰,帕特没有抬头。“过来,”那个可憎的声音在说,“站起来!”
帕特忍着疼痛,吃力地直起腿。“坐到那把椅子里去,”那个人向他命令道。
这位大汉在屋子里踱了两个来回,最后站在帕特面前,眼睛里闪着凶光,开始连珠炮似地向他提问题,帕特简直都来不及回答:在这所房子里开过什么政治会议?邻居里有谁是他哥々的好友?家里还有谁也参加了组织?每隔多久他们会收到外面寄给他哥々的信?以及他哥々都在哪些天夜晚回来睡觉?
在这些问题当中还掺杂着不少的人名和地名,大汉在说到他们时偶尔也放慢速度,好像他知道帕特一定会熟悉这些名字一样。帕特透过他那肿胀的嘴唇咕咕噜噜地回答着一些含混不清,模棱两可的话,同时意识到这种审问的目的并不是要了解所问的问题,而是要引诱他说出一些话,引诱他承认某些事情,而这些话和这些事情会在他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被用来反对他自己的人民。(瞧,在帕特自身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的情况下,他的感情已经与哥々的事业联系到了一起。)
提问突然结束,大汉没有等到对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就走开了。帕特还待在原来的地方,瘫倒在椅子里,陷入了苦楚心酸的恍惚之中。那扑通扑通的脉搏声和大挂钟缓慢响亮的嘀嗒声使他有点昏々yu睡了,他脸上的肿伤和滚烫抽搐的嘴唇在隐々作痛,那疼痛好像并不在他身上,离他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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