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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阵崩塌,人间被禁锢已久的灵力喷涌而出,源源不断。人间境内都隐约感到大地的震动。
水精月树之境已经感受到灵力的巨###荡,月树枝叶纷纷坠落,几个灵力低微的孩子因为受不了灵力波动而受伤。霍霜和欧阳绾儿正以月树枝叶和浣魂草煎熬的汤药为几位孩子擦洗伤口,柔声安抚着受惊的孩子们。
摇光照、开阳印、璇玑权枢、玉衡,如今都安放于水精月树的核心之中。苏逸忧心忡忡地看着月树之间的灵力激荡。刚刚收到何墨的传书,苏逸不得不担心起来。如今天下随时可能升起翻天的祸乱,灵力的解封,伴随着人间**的膨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贪念、###对人的引诱往往大于灵力对人的开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
何墨匆匆赶来之时,大地的震动已逐渐平息,月树也慢慢安静下来。满地的枝叶狼藉,让月树之境的村民不禁心疼惋惜,祖辈生活在这月树之内,也从未有过这样恐怖的场景。
霍霜让几位受惊的孩子缓缓睡去,见到何墨的到来,缓缓起身行礼,道:“公子,人间可好?”
何墨神情冷峻,轻声道:“说来话长,霍姑娘,可否退一步说话?”何墨眼神略带忧虑,看了看苏逸与张晗,几人会意,走出屋内。
四人来到水精月树的核心外围,摇光照、璇玑权枢、开阳印、玉衡这四件神物如今都被安放在这。如今放眼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这里安全。
天罡阵之事,如今几人心中已有了大概,此刻必须从长计议。
霍霜缓缓说道:“天罡阵如今崩塌,人间灵力的解禁,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苏逸略显忧心:“如今,已经不是苌戈离钩二人的天帝帝位之争,而是今后的人间要如何适应着突如其来的灵力增长。于修道者而言,倒是有助修行,但对于寻常凡人,**杂念过多,恐多生祸患。加之如今对于魔域之妖,已无限制,恐怕会于人间为恶作乱。收到张百川师兄的传书,人间各派如今都已加强防备,但不知魔域此时有何举动?”
何墨冷冷说道:“苌戈正希望我们与魔域耗得两败俱伤,如今人间灵力解封,人间魔域之间积怨已久,此番恶战在所难免。”
霍霜此时若有所思,说道:“天帝是希望待到人间魔域两败俱伤之时,再重结天罡阵,维持自己天帝的地位?”
何墨点点头,说道:“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我们曾寄希望于天帝,如今却难料到,竟然是如此局面。”何墨眉头紧蹙,转身看着张晗,问道:“张公子,可否冒昧一问?”
张晗点点头,说道:“何兄请讲。”
何墨微微顿了顿,缓缓说道:“张兄,你和你的的族人,是否是九黎部族的后裔?”
在场之人听闻此言,无不惊讶。
张晗亦是惊讶,不解地看着何墨,问道:“在下并不知晓,何兄何出此言?”
何墨顿了顿,说道:“先师告知,当年苌戈担心蚩尤有不臣之心,使计杀之,离钩为保住蚩尤一脉,将蚩尤后人亲眷藏入了水精月树,苌戈震怒,却又无法伤及月树中的蚩尤一脉,迁怒于离钩,亦担心离钩功高盖主威胁自己的地位,便将离钩及蚩尤余下的九黎残部一同###入了魔域。魔域原为妖类聚居之地,似人间之境,但自从苌戈建立天罡###异己之后,魔域便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霍霜摇头叹道:“我祖上为九黎部族。九黎之人刚被压入魔域之时曾遭妖类排斥屠杀,若非离钩一统妖界,九黎一脉也无法延续至今。离钩一统妖界之后,便自称赤炎大帝,千万年的黑暗和仇恨,让他变得如此鬼厉不堪……是啊!生活在魔域的族人都是如此憎恨人间憎恨天帝,我曾经也是如此。”
何墨冷冷一笑,摇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九黎部落天生具备颇深的灵力,远远强于凡夫俗子,苌戈既然杀害了蚩尤,自然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此时,一片漆黑的羽毛从空中飘落,落于霍霜掌心,霍霜接过羽毛,神情隐隐有些忧虑。
苏逸转头看着霍霜,眼中尽是担忧:“霍姑娘,你此刻可要返回魔域?”
“接到赤炎命令,此时我也不便久留了。”
苏逸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姑娘多加小心。”
霍霜与几人拜别,笑道:“各位勿须担心。”说罢,便匆匆赶往魔域。
苏逸心中仍然惴惴不安,张晗宽慰道:“若如霍霜姑娘所言,赤炎也并非十恶不赦…”张晗虽然如此宽慰,但心中仍是不安,如今,能出入魔域为众人探听消息的,也只有霍霜。但让她以身犯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又怎能不恨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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