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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一出现时,韩梓衣还没来得及装自己患上狗瘟,便被晋一点穴拎走。
归雪苑?
晋一突然出现并带她来归雪苑,难道是因菀星已经将自己被烫伤的事闹到沈禁这里来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晋一已将她拎至沈禁的书房。
穴道被晋一解开,晋一道:“主子,洛惜已经被我带来。”
“去把药端来。”
沈禁清冷的声音就像是落于松间的初雪,愣神的韩梓衣闻言抬眸寻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沈禁坐于桌案前,神情专注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一双长眉如剑,黑眸冷若玄冰,清俊白皙的脸庞宛如刀削。
为何她会觉得沈禁此时专注的神情似曾相识?
她分明刚来国师府不久,从未见过看书时的沈禁。
韩梓衣紧抿着唇,百思不解。
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沈禁眉宇微蹙,墨黑的冷眸闪过一丝厌恶。
“洛惜,菀星的脸是你弄伤的?”
沈禁虽是在问,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待沈禁抬眸望向她那一瞬,本在菀星夺门离开那一瞬便想好说辞的韩梓衣此时望向沈禁的眼睛,去不知如何作答。
沈禁的眼睛不仅像他的声音一样清冷,那深邃的目光好似能够看透她的皮囊,读出她心中所想。
韩梓衣紧抿着唇转瞬想到,沈禁乃是姜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能够一副丹青换楚国三座城池,能够在朝中毫无势力的情况下,坐稳国师的位置,想来沈禁定是有过人之处。
思及至此,韩梓衣不由低下头,琢磨着自己要是现在“发”狗瘟的话,能否在沈禁面前蒙混过关。
此时见韩梓衣柳眉微蹙,灼热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沈禁握住书卷的手微微一松,好似已读出她心里的小九九道:“国师府内从不允装聋卖疯之人继续呆下去,若是患上狗瘟,晋一自会为你料理身后事。”
冷面国师沈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狗瘟”二字。若不是韩梓衣的血能够令他在发病之时恢复神智,昨晚这女人已不知在他手里死过多少回。
她只是被恶犬咬伤脖子,并非咬坏脑袋,又怎会听不出沈禁话中的深意。
韩梓衣打了个哆嗦,点了点头,便两步并作一步,走到沈禁的桌案前,俯身去取沈禁放在桌边的笔墨。
一股似花非花的香气钻入沈禁鼻中,察觉到朝他靠近的阴影,沈禁握住书卷的手又是一紧,想要一掌击开韩梓衣的念头转瞬被他强行压下。
糟糕!正拿起笔的韩梓衣察觉沈禁气息一滞,望向沈禁微蹙的长眉,不由在心中暗道。
韩梓衣愣了愣想起陈秋娥曾对她说沈禁有极其严重的洁癖。
望向沈禁清冷的黑眸,韩梓衣僵硬地扬起一抹笑,忙用衣袖擦了擦被她拿着的笔杆,转而隔着衣袖提笔写道:“国师恕罪,是洛惜鲁莽。”
即便是菀星伺候在沈禁身边,也会时刻保持着三步之遥的距离,而韩梓衣只道沈禁有洁癖,自然不会从沈禁的桌案前退开。
“恩。”沈禁低低的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隔开他和韩梓衣之间的距离,却在抬眸看到为尽量避免牵扯伤口,立着脖子用余光写字的韩梓衣时,因其滑稽却又认真的模样,抽了抽唇角,眼底闪过一抹浅笑。
这女人此时的模样竟有些像小七。
端药而入的晋一恰好看到这一幕。
晋一被惊得长大嘴巴,险些将药碗砸在地上。
他的主子巴不得把世间的女人通通变成死人,绝不允许有女人靠近他,而现在他的主子不但允许这哑巴女奴靠近他,甚至还在笑!
他若不是眼花,便是天上在下红雨!
晋一用力眨了眨眼,便听耳边响起沈禁清冷的声音:“晋一,将药给洛惜。”
见沈禁突然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韩梓衣不由想起她今早所看的话本。里面有一幕便是皇帝赐死自己的臣子,不忍看臣子饮下□□那一幕,便转身站于窗边。
韩梓衣心咯噔一沉,莫不是因为菀星因她受伤,沈禁打算赐她一死?
“洛姑娘,喝药。”
见晋一将药端到她面前,韩梓衣紧咬着唇,却在看向瓷碗中的汤药时,长松一口浊气。
不论味道还是汤色,晋一端来的这碗药和今早菀星端来的那碗一模一样。
见韩梓衣满脸疑惑的抬眸看向他,晋一道:“这药是治你哑病的。”
这药是医治她嗓子的?
她的嗓子是因她染上风寒时,高烧不退给烧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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