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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你快告诉我安言去哪里了,电话跟本联系不上,是不是又换号码了?她就这么狠心吗?”慕稀再次冲进夏晚办公室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上次在这里经历的尴尬。
“什么事这么急?”夏晚见她慌张的样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拉她在会议桌边坐了下来。
慕稀看着夏晚,想起那日离开时的尴尬,脸上不禁一阵不自在,只是想到刚有消息的安言,突然间又联系不上,便也顾不得这些尴尬,看着夏晚急急的说道:“安言去哪儿了你知道吗?这次的事闹大了,衣服面料使人肌肤溃烂,可能会导致皮肤癌,慕氏现在不仅所有货品下架,我哥还面临着官司。”
“几个病人的家属闹事,我哥为了平熄事件,都不敢还手,现在被打得住在医院里。”
慕稀一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急切的说了出来,眼底是一片慌乱与害怕----从小到大一直视为偶像的哥哥、自父亲被母亲害死后,一直关心着她、保护着她的哥哥;若是再出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么严重了?”夏晚站起来,从办公桌上将电脑拿了过来,打开新闻页面快速的浏览了一下,皱眉说道:“没见报道呢?”
“公司公关部将最坏的消息都压下来了,否则股票会跌得更历害。”慕稀解释说道。
“恩,最近有几个大户在出手,傅斯安有没有采取措施?”夏晚边打开股票系统,边问着慕稀。
“我才不管什么股票不股票呢,我哥现在都被打得进医院了,他又不让小然哥哥他们出手,接下来还有官司,这可怎么办呢。”说起慕城现在的情况,慕稀立刻红了眼圈。
夏晚直直的盯着她,并不出声。
“你看着我干麻?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通知安言躲开了?”慕稀蛮横的说道。
“安言是律师?”夏晚冷冷的问道。
“呃?”慕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安言是法官?”夏晚的眼神更冷了。
“可她这时候应该陪在慕城身边!”慕稀终于明白了夏晚的意思。
“陪在他身边?”夏晚冷笑:“陪着他挨打?陪着他吃官司?你以为演戏呢,演王宝钏呢?”
“你?”慕稀大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刻薄!”
明知道夏晚说得有道理,可从感情的角度她真的不能接受,那么爱安言的慕城,在最困难的时候,只能自己一个人苦苦的支撑。
“我刻薄,是因为你自以为是!”夏晚轻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你也是慕家培养下长大的吧?做事怎么不带一点儿脑子?除了撒娇,就是耍横吗?”
“夏晚,我来找你,不是让你来羞辱我的!”慕稀扯起随身包,愤怒的转身往外走去。
“你天天这样无头苍蝇一样,不仅不能帮慕城,还会坏了他的布局。”夏晚从坐位上站起来,看着慕稀气冲冲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在看见慕稀停下脚步后,夏晚才慢慢的走到她身边,拉着她重新回到会议桌前坐下来:“你的眼光不要放在慕城身上,要放到整个慕氏上。”
“可是……”慕稀看着夏晚清雅的面容,对他没来由的又信任起来。
“慕城现在的做法,是争取到了舆论的支持,在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至少让大家知道他是个有担当、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这样做的好处:一来是不给有意闹事的人继续把事情闹大的机会,争取时间查出真像;二来是哀兵政策,稳住股票价格,不要有大幅的下跌。”
“否则,以井然那样的人在身边,怎么会看着他挨打?”
见慕稀似乎明白了几分,夏晚继续分析道:“慕城挨了打后,是不是没有包扎上药,很狼狈的被人扶着去了医院?”
“恩。”慕稀见他说得就似亲眼看见似的,对他的信任不禁又多了几分。
“他就是要让自己挨打的样子被宣传出去,越惨越好。现在明白了?”夏晚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说她单纯,还是该说她太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居然连一点儿商业手段都不懂。
“知道了,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慕稀不自觉的问着他的主意----就算他这个人大多数时候是很可恶的,但确实又能给人信任的感觉。
“一个是从货品入手、一个是从人入手,找到带毒货品的来源。”夏晚精准的分析道。
“我知道了!”慕稀快速的站起来:“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想办法从质检局把送检样品拿回来,然后查出问题点在哪里。”
夏晚的目光里这才露出了赞许之色,点头说道:“慕城应该已有安排,你们应该保证过去的人能顺利拿到检测样衣,这方面我帮不到你,在需要的时候,我建议你找一下安齐。”
“安齐是才从美国回来的,这边的关系网都是他舅舅的,这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想立刻与慕氏划清关系,他就算想帮,我看也是力有不逮的。”慕稀摇了摇头。
夏晚却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摇了摇,认真的教育着她:“在非常时刻,你必须动用非常关系,不管行不行得通,只要对事情有帮助,你都必须去试!”
“你说的对方为难也好、你会欠人情也好,都是后话,解决当前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慕稀轻咬着下唇,看着夏晚轻轻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慕稀从夏晚的眼睛中,看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不单是死人的事情才叫严重,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声誉、生意、未来,同样的严重!
她是慕稀,她身上有慕氏的责任,不能只将眼光放在担心慕城身上----即便将目光只放在慕城身上,她也应该从更需要的角度给他助力,而不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乱闯。
“谢谢你。”慕稀收敛起在夏晚面前的张扬与霸气,认认真真的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如果说,父亲的去世让她的心性有所收敛,可她在哥哥们保护下,生活仍然过得滴水不漏;
那么这一次,与慕城一起承担起慕氏的生死存亡,她要成长的不仅是个性,还有智慧、情商!
所以,她感谢夏晚不留情面的嘲笑、与毫不吝啬的教诲。
“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夏晚没有伸手去扶她----她的身份,必须成长。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看着她跌跌撞撞时,甚至有一些淡淡的心疼,却仍将当年对安言的后悔转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成长、让她经历、让她以后不再有被人伤害的机会。
…………
看见慕稀快速离去后,夏晚拿起电话给安言打了过去:果然,不在服务区的提示一遍又一遍----这丫头,去哪儿了?
夏晚又给安齐和成绯打了电话,果然成绯知道,她去了非洲做市场调查。
“该让她回来吗?”放下电话,夏晚犹豫着,终于,还是给她发去了短消息:“慕城现在医院,伤势严重,你必须回来一趟。”
除了高考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和她说话----她的幸福,他有责任!
相爱的两个人,就算有什么误会,一起面对困境的经历,或许会让他们更懂得珍惜。
…………
在夏晚发信息的时候,安言正在埃及的一个酒店里写调查报告,当然,还有她的旅游心得----那里没有信号,她是写好后去镇上唯一个网巴发回法国的。
“亲爱的tina,埃及金字塔真是太让人震憾了,站在金子般的阳光下,你会想象自己就是从那金字塔里走来的一个远古的美女,骄傲又神秘,美艳不可方物;阳光下的尼罗河,美得像一幅油画,让人舍不得离开,虽然我的皮肤有轻度的灼伤,但我仍然为这里的美景而留连忘返。”
“当然,你一定希望快些看到我关于报告部分的内容,好吧,下面是正文部分----同样,这里的内衣文化,和它的风景一样具有历史的厚度和油画的美感,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甚至,与欧洲比起来,我更加爱这里了,原谅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不得不说一句:越是有历史的国度,它的文化越迷人,当然包括服装文化。”
“……”
安言在给tina的考察报告正文之前,忍不住附了好几张被她称之为油画般的照片,和一大堆言于溢表的赞美----埃及,激发了她对历史美感的沉迷。
因为贪恋当地的美景,在报告发出去之后,又安排了两天当地的旅游行程,所以第三天才回到市区,这时候才收到夏晚的信息。
“夏晚,我才收到你的信息,这边很多地方没有信号。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言急急的给夏晚打过电话去。
“被消费者投诉面料有毒,已经有消费者皮肤出现溃烂、**大面积病变的情况。慕城在消费者家属闹事的过程受重伤,现在医院;慕稀现在在跑官司的事情,如果找不到有利证据,有意投毒判刑至少十年以上。”夏晚的声音,依然是不急不徐----甚至在她晚了两天才回电话,他也没有介意。
“好,我马上回来。”安言这次没有犹豫----无论她和慕城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个时候,她都必须在他的身边。
于是,安言取消了继续去其它国家调研的行程,直接邮件给tina,下一站----中国。
…………
“你怎么喝酒了?”慕城看着有些醉意的慕稀,严肃的问道。
“和质检局的王科长喝了两杯,他们答应我明天将消费者的送样借出来给我。”慕稀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装做无事的说道。
“除了喝酒,还干什么了?”慕城严厉的看着她。
“没、没有。”慕稀用力的摇了摇头。
慕城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她。
“大哥,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慕稀的眼圈微微红了一下,见慕城不理她,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便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帮我倒杯水过来。”慕城突然说道。
“哦。”慕稀点了点头,忙站起来,倒了水递给他。
慕城有些困难的伸出手,在接过水杯时,看见慕稀手腕上被捏出的淤青,不禁大怒,一把抓住她的手,严厉的问道:“这是什么?”
“大哥~”见慕城问起,慕稀再也忍不住委屈的趴在他的怀里哭出声来。
“傻丫头,要去干什么怎么不和大哥说一声?那些地方,找不对门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慕城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叹息着说道。
“我不怕,反正那王科长已经答应我了,明天我就去质检局拿样衣。”慕稀擦了眼泪看着慕城倔强的说道。
“这事我已经有安排,明天哪里都不许去。”慕城看着她严肃的说道。
“那我今天的酒不是白喝了?”慕稀皱起了眉头----在心里还嘀咕着,手、大腿都被那恶心的人给白摸了!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给慕城听,他听了非得气死不可!
“白喝总比**好,你以为你陪一餐酒、被人家摸几下,人家就给你办事了?”慕城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都知道啊……”慕稀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他们是什么人,大哥哪有不清楚的。听大哥的话,这事你不要管了,大哥都有安排。”慕城看着她严肃的说道:“你现在j市,通知慕允查仓库的货,一定要找出异常来,不要等到起诉书下去了,被别人查出问题来,这个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可是大哥,你一个人在这边怎么办?”慕稀不放心的看着慕城,他的手还是滚烫滚烫的,想想就担心不已:“就是要用苦肉计,你也得攸着点儿,怎么能把自己弄这么惨呢。”
“丫头长大了?知道大哥用的是苦肉计了?”慕城有些惊奇的看着她。
“是夏晚告诉我的。”慕稀见慕城承认,不禁对夏晚又多了几分信任与佩服。
“夏晚?”慕城不自觉的重复着他的名字,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安言----安言,你现在还好吗?法国那边应该看不到慕氏的新闻吧?夏晚,应该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吧?
他和我一样,是最希望你平静、快乐、幸福的人。
“大哥,又想安言了吧。”慕稀低声问道。
“你快回去吧,找慕允迅速处理我刚才说的事情,我在这里有护士,还有向前和你小然哥哥安排的人,若不是我自己想受伤,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恩,那我去了。”慕稀本想再多陪陪他,可想起夏晚说的----‘你的眼光不要放在慕城身上,要放到整个慕氏身上’,便不再停留,与慕城告别后,便即刻返程回j市安排仓库的事情。
“夏晚,什么时候你对慕稀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呢?是好事还是坏事?”慕城重新躺回到床上,想了想,还是强撑着给夏晚打了个电话:“夏晚,我是慕城。”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因为安言,还是因为慕稀?”电话那边,夏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而平静。
“慕稀去找质监局,喝了些酒,受了点儿委屈。”慕城的话说得很婉转,但他知道夏晚听得懂。
果然,夏晚沉默良久后,沉声说道:“那边你安排吧,你让她回j市,这边我会看着她。”
“恩。”慕城听到夏晚的承诺,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这件事**不离十就是慕青做的,慕青虽不至于对慕稀下手,但他找的那些搭档可不一定;加上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当初从火场失踪的两个人会不会趁乱发难?
在在都是担心。
“夏晚,不光是公司的事,我怕还有别的人会对她不利,具体原因我不方便和你说,我不在j市这段时间,拜托你照顾她。”可能是话说得太多,慕城已经有些微喘起来。
“我知道了,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夏晚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是听慕稀说了他受伤的事情,猜想到是用的苦肉计,倒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安言还好吗?这边的消息不要告诉她。”慕城低低的说道。
“她已经知道了,不想让她担心,就照顾好自己。”夏晚说完便挂了电话----听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怎么伤了那丫头的心,让她狠心跑那么远呢?
不管夏晚的疑惑,慕城拿着电话却呆呆的出了神----听夏晚的意思,已经通知安言了?
她会回来吗?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想让她回来,担心她会和慕稀一样,会受委屈;
可他又希望她回来,听到自己的消息而愿意回来,多少原谅自己一些了吧
“安言,你在哪里?”慕城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手因为发烧脱力而松开,手机自手上跌落了下去。
慕城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在伸手去拾手机时,头一阵发晕,浑身脱力的往地上栽倒下去。
只是,预料中的跌落并没有来到,一双纤柔的手臂及时的圈住了他----他被揽在一个柔软却并不宽厚的胸膛里。
“安言?”他似乎不敢相信,刚刚还在想着她,她此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恩。”果然是她----安言轻应了一声,吃力的将他扶回到床上。
“安言?”慕城双臂紧紧搂在她的腰间,埋在她胸前的头不敢抬起来,只是试探的又轻喊了一声。
触着他发烫的身体,看着他浑身的绷带,安言不由得心疼着沉沉叹了口气:“是我,你先躺下,我去喊护士来,你发烧了。”
“不要护士,要你。”慕城不肯松手,刚才还虚软一片的双臂,此刻搂在她的腰间,却是那么的有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再也不要她离开半步。
“听话,我现在不走,你先把烧退下来。”听他说‘要你’,安言的脸不禁微微红了红,知道他烧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心里不免又有些沉重起来----认识他这么久,就算是在老爷子去世的他情绪低落到最底谷的时候,身体也没有出过状况,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刚打过针了,退下来还要一会儿。”慕城的声音仍是虚弱一片,只是拥在她腰间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那你先躺下,我帮你用酒精擦一下身上。”安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松开自己----这个男人,每每脆弱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
“安言,你知道的,你回来了,我的病很快就能好了。不需要医生、不需要酒精、只要你。”慕城自她的胸前抬起头,温润的眸光里带着疲惫的血丝,却仍强撑着不肯睡去。
“我坐了很久的飞机,有些累了,你先睡会儿,我在沙发上歪一下。”安言勉强扯了下嘴角,没有煽情的话,只是哄着他去睡觉----没错,她是惦着他、想着他、心疼他;
可原本以为已经淡忘了的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重新回到了脑子里----在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里、熟悉的生活里时,过去的一切,原来从未曾走远!
“到我身边……”慕城话说到一半,看着她困倦的容颜里,那么明显的疏离,不自觉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圈着她的双臂在下意只的紧了一下后,又轻轻的松开,轻扯了下嘴角,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那边有护理床,你去床上睡。”
“恩。”安言看着他象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小心冀冀着怕惹自己生气,心底不禁微微一酸,看着他低低的说道:“你先睡,我这会儿还不走。”
扶着他躺好后,帮他将被子掖好,又拧了温毛巾,帮他将脸和脖子擦干净后,才去护理床上拿了被子,和衣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慕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走动的身影,在她躺下后,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微蜷的背影上,久久的移不开去。
而并未睡着的安言,知道他在看着自己,虽然担心他的体温,却也只能硬撑着装睡----这个时候,两个人拼的就是体力了:看谁撑不住先睡着!
果然,生病的人到底是差了许多,在安言听到从床上传来慕城粗重的呼息声时,轻轻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走到床边,轻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带着些凉意的汗一层层的漫出来,看来是药效到了。
她又拿毛巾帮他擦了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后,再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果然降下来不少,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些。
…………
病房外,井然在知道安言过来后,便一直等在那里。
“大嫂,这次回来是不走了?”井然恳求的看着安言。
“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留在国内。”安言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直接问道:“这边慕城是怎么安排的?”
“大哥想通过这次的事件,引出慕后人的下一步计划,然后再反攻。”井然将慕城的计划一一告诉给安言:“因为我们猜测这件事是慕青主谋的,所以他的目的不是将慕氏整跨,而是趁乱收购。在上次的拉踞战里,他赚了不少。这次与苏荷的合作,用的都是‘锦·国际’的资源,所以在慕氏陷入声誉和经济危机的情况下,加上他在慕氏本身占有的股份比例,要拿下慕氏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段时间,慕青在股市上有行动吗?”安言问道。
“有,通过吞吐量在操控价格,目前都被斯安拦截住了,股价一时间也不至于跌到他能大量介入的价格,但若事态一直持续下去,就不好说了。”井然担心的说道。
“我知道了。要是在j市,事情就好办得多,偏偏是在s市。”安言不禁忧虑的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安排这边的人去和质监局接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样衣,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然后压住质监局的结果,防止他们提出公诉。”井然的神情与安言同样的凝重----股价的稳定只是暂时的,根本问题在于市场问题的解决。
“大嫂,从男人的角度来看,那件事情就算大哥知道全部的事实,心里一定也是会有疙瘩的,你们在一起不容易,为这事分开,你看……”井然仍是不死心的劝着安言。
“我知道,我会和他再谈谈的,现在先解决公司的事吧。”安言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回到了病房,明显的不想再谈这事。
看着安言挺直的脊背里,透出的骄傲和倔强,井然只得长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
“夏晚,这事儿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你说公司那边要不要紧?”
“恩,恩,好,我知道了。”
给夏晚打过电话后,安言倒放下心来----股市的事情,按傅斯安的操作手法先稳着,让它慢慢的跌,即便跌到慕青能买的价格也没关系,只要能证实带毒的面料是他投的,他在这期间所有的行动都是无效的,且会受到法律制裁。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质量证据了。
放下电话后,伸手摸了摸慕城的额头和身上,温度倒是降下来许多,只是在出了一身汗后,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透了。
安言皱了皱眉,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入在一边,重新打了一盆温水,准备给他擦身体。
只是刚出了一身汗,又怕吹了风会加重病情,她只得爬到床上,跪坐在他的旁边,将手伸到背子里面,摸索着将他的睡衣脱掉,然后小心的擦试着他身上的汗。
“呼、嘶----”似乎是碰到了他的伤口,睡着的慕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安言忙缩回了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哄着:“忍着点儿,身上都是汗呢。”
“恩。”慕城轻应了一声,轻轻睁开眼睛后,看着放大在眼前的那张温润的脸,久久的,不说一句话。
“我先帮你把身上的汗擦了,再让护士来给你换绷带,伤口怕是会被汗水给泡了。”安言柔声说道。
“好。”慕城低应着,却伸出手将她拿着毛巾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安言,我想你。”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安言的眼圈微微一红,轻扯嘴角勉强笑了笑,哑声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不走了!”慕城孩子气的说道。
“你乖乖的先把病养好,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安言用力的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转身准备下床将毛巾用热水再泡一泡,却被他伸臂横在腰间用力往怀里揽去,她一个没坐稳整个人就这样跌进了他的怀里。
“喂,你身上都是伤呢!”安言忙将手撑在床上,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却被他大力的按着动不得半分:“慕城,你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
“你别生我的气,我是病人呢。”慕城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之色仍然明显,知道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睡,便掀开被子将她塞了进去:“我自己来擦,你睡会儿。”
“慕……”安言被他搂得紧贴在他的身上,低头看着那缠得奇形怪状的绷带,又不敢太用力的挣扎。
“乖,现在我的病人,所以你要听我的。等你休息好了,我都听你的。”原本因为那晚的事情,对她一直小心冀冀的慕城,因着对她的心疼,语气间又霸道起来。
看着他不妥协的样子,安言不禁低头轻笑,伸手轻抚了一下他寄着绷带的伤口,低低的说道:“好,你松开我一些。”
慕城低头在她的额间亲吻了一下,搂在她腰间的手略略松开一些,看着她小心冀冀的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嘴角不禁露出温暖的笑意----不管多少误会、不管多少埋怨、不管多久的分离,她对他的在乎,从来没有半分的减少!
“安言,我们合好吧,再不要误会、再不要争吵、再不要分开。”慕城习惯性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疲倦的她在自己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那股拥她在怀的满足感,在心间泼泼洒洒的漫延开来。
…………
因为安言穿的是牛仔裤,所以睡觉的姿式有些僵硬的难受,当然,蹭在慕城的伤口也,让他也很难受。
所以慕城在她完全睡熟后,便吃力的坐了起来,帮她将外衣外裤都给脱了个干净----重新躺下、重新将她抱在怀里,那久违的肌肤相亲的感觉,让那想念的情绪漫天的涌来,顾不得身上的伤,手臂拥得她更紧了,唇在她的额头、眼睑、鼻尖、唇角轻吻着:是那样的温柔缱绻、那样的痴缠难舍。
而睡熟的安言,在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的夜晚之后,重新回到这个有力而温暖的怀抱里,睡得也就更踏实了,并没有因为他的小动作而醒来,反而因为他用力的拥抱,更是习惯性的将腿曲了起来----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腰间,整个人呈半趴的姿式,暖暖的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满足而香甜。
在独自度过那么多个寂寞与想念的夜晚之后,再次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睡得特别的沉,特别是安言,睡着之后甚至忘了两人之间曾有长达两个月的分离----在他的怀里,只是昨天和今天的区别。
…………
“老婆,早上好。”在看见安言慢慢的睁开眼睛时,慕城低头在她的唇间轻吻了一下,温柔的声音,一如两人相守的每一个普通的早晨。
安言抬头看着他,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在他怀里的安睡,即便他身上都是药水和汗味儿,仍是如此的安心;在他怀里醒来的清晨,即便是在医院,心情也是如此的明亮。
对于爱情,自己是不是太理智了些?在爱情里,自己是不是太过自尊了些
“老婆,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不相信你,是我不对;请老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弥补。”慕城快速的捕捉到了她底的犹疑,还有在怀抱里时特别的柔软,抓紧机会认着错、道着歉、哄着她原谅自己----对男人来说,认错并不丢人,把老婆弄丢了才丢人!
“擦一下身体,把衣服穿好,一会儿医生得来查房了。”安言垂下眸子,准备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一直压在他的腰间那道最大的伤口处,当下脸色不由得大变:“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急急的将腿抽离,却被他伸手按住:“不疼,很舒服。”
“胡说八道!”安言严肃的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讪讪的将按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伸手拿了衣服递给她:“伤口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这些绷带看着吓人。”
“还知道吓人呢?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安言接过衣服边穿边念叨着他,在看见手里的衣服居然是全新的时候,知道是在自己睡着时,他让人去买的,原本在看到他受伤后已经硬不起来的心,现在更加柔软了:“以后别这样了,这么大人了,做什么事都要想着家里人会担心,知道了?”
“知道了,老婆!”慕城大喜----虽然安言没有明确的答应原谅他,可言语间已经没有再坚持一定要离开了!
看着他咧开嘴笑的笑容,纯真得不像过了三十的男人,再多的气也都消了,再多的倔强,也融化了。
“老婆笑了!”慕城突然捧住安言的脸,似乎想要将她的笑容定格下来。
“又不是没见过,快起来吧。”安言轻瞥了他一眼,穿好衣服后,便下了床----在他的感染下,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老婆,你笑起来真漂亮!”慕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小心冀冀的喜悦中,是对她失而复得的珍惜。
“那件事等你好了后,我们再仔细谈;我在巴黎的学习,也不会就此放下。你的甜言蜜语省着点儿说。”安言洗漱完后,又端来热水帮他擦洗身体。
“没事,等公司的事情稳定下来,我把公司交给慕允,我和你一起去巴黎。”慕城的视线一直随着她的目光转动着:“只要不是你刻意的躲开,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得了,我这么大人了,还用你陪?”安言将毛巾扔在盆里,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口,知道确实没什么大碍后,拿起衣服边帮他穿边说道:“公司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安定下来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腿没受伤吧?抬高点儿,裤子拉不上去呢。”安言在帮他穿上上衣后,便掀开了被子----面对着这个男人光溜溜的身体,除了第一眼看着有些尴尬外,后面倒也没觉着什么:内裤、外裤,一条一条的帮他穿上,就似老夫老妻一样:只觉得这样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看着都没反应,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穿好衣服后,慕城扶着床头站起来,看着安言只顾着换床单被子,言语间不禁有些委屈起来。
安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失笑着说道:“慕城、城少,你现在是病人好不好?我能对着一个病人有感觉?”
“那我也是你老公,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了,你难道不想我?”慕城伸手揽过她的腰,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流溢的柔情,能够将她完全的淹没。
“真是缠人。”安言轻笑,惦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却被他趁机按着她的后脑勺,将这个浅尝即止的吻无限制的加深着----她唇间的甜美依旧,唇舌缠绕间,让他忍不住想要得更多……
只是,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晚的粗暴给她带去的伤害,让他心有余悸。
只是,身体紧绷的难受,却远远超过伤口疼痛的难受,忍不住便低低的shen吟了一声。
“怎么啦?哪里疼?”安言忙用手抵着他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他显得有些痛苦的表情,紧张的问道。
慕城看着她的神情一片古怪。
“你先坐下,我去喊医生。”安言以为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忙倾身搂住他的腰,想抱着他回到床上。
“你这个女人,出去两个月都变傻了!”慕城忍不住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语气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呃?”安言被他突来的情绪给弄得懵了,有些发恼的说道:“到底哪里疼?自己回床上去,我去喊医生!”
“不用,我回床上去,你看看井然的早点买来了没有。”慕城轻叹了口气,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后,便自觉的松开了她,原本放在衬衣里的手,帮她将小衣调了调才抽出来。
“真的没事?刚才那声叫得很惨呢?”安言拍了拍他依然苍白却已微微渗出汗珠的脸,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真的没事,你放心。”慕城扯了扯嘴角,对她的神经大条相当的无语----什么叫‘叫得很惨’?这个女人,连这种信号都听不出来了,看来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吧。”安言见他现在确实又没什么异样,便转身出门去找井然。
“嫂子,我在这里。”看见安言出来,井然拎着保温壶从保姆车里走了出来----他送早点来的时候,正碰上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他自然是识趣的躲了出去。只是心情,却与前段时间相比不知道要好了多少:这夫妻两个人,应该算是合好了吧!
看来老大哄女人还是有几招的,到时候得好好儿学学,那个叫叶商的女人太难搞,到现在她对他还是冷冰冰的,而他对她仍是束手无策的。
…………
三个人正吃早点的时候,j市慕允打过电话来,告诉慕城,在仓库同批次的货品中,找到了面料有问题的货品。
安言和慕城对视一眼:“如果让s市质监局和消费者知道了,慕氏就真的完了!”
“既然仓库里有货,说明是对方有意放进去的,也定然会在质检发布出来时,将这条信息也通过爆料的形式放出来。”慕城的眸子沉了又沉----从店铺、到仓库,甚至库存的布料,都有可能被慕青做过手脚,他这次是铁了心要玩儿跨慕氏,趁机入主了?
“若是各方消息一出,他们必然会销毁改装地点。”井然一手轻轻敲着桌面,边一思索着。
“这边我们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表面上的公关做一下,事态就不必再控制了,在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束手无策时,必然去销毁加工点。我们从现在开始安排人手去盯着慕青和他身边的每个人,顺藤摸瓜的找到地方后,其它的都好说。”慕城想了想,对井然说道。
“我看行,我这就回去安排,向前留在这边,你们两个注意一下安全,别的不怕,就怕狗急跳墙。”井然点了点头,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端起碗,快速的将粥喝掉后,便离开了病房。
准确的说,是离开了s市。
…………
“井少爷让我留在这里。”向前看着慕城有些疑惑。
“我在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这件事情很重要。”慕城交给向前一串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钥匙和一个电话号码:“你回到j市后,帮我去看一辆车,是三十年前出过车祸的一辆车,你看看车祸原因是什么。然后去找这个人,将你分析的原因和他给你的资料对比一下,然后再回来。”
“你们这里?”向前看着走廊上和护士一起走过来的安言,心里还真有些不放心。
“只有将事情完全解决了,我们才能安全。”慕城似是在和向前说话,又似是在自语。
“我明白了。”向前和慕城对视一眼后,向前将钥匙和号码放进口袋里,迅速的离开了病房----当然,也离开了s市。
“慕城,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安言扶着慕城躺回床上后,把他交给了医生。
在例行检查过后,医生用剪刀剪开绷带,用并拢的两指在生红一片的伤口上轻轻按了按,抬起头来对安言说道:“伤口恢复不错,半个月内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要沾水,半个月后基本就能完全恢复了。”
“在吃东西方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安言细心的问道。
“没有,至于食补、忌口什么的都是中医的说法,我们西医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的禁忌,正常三餐,营养跟得上就行。”医生看着安言笑笑说道:“太太来了就是恢复得快,前几天还反复的发烧呢。”
“不好意思,给医生添麻烦了。”被这个年近五十的医生这样的调侃,安言的脸不禁微微红了红。
“一会儿会有护士过来给伤口换药,注意休息,消炎针还要再打两天。”医生又交待了两句后,这才离开了病房。
安言这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的向前,自刚才离开后一直没回来:“向前去哪儿了?”
安言坐下来边削水果边问道。
“别削水果,我不吃,你过来陪我坐会儿。”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分离的时间太长,现在的慕城显得有些粘人。
“慕城,你这是以病卖病呢!”安言愣是将苹果削好后,放在碗里切成一片片的递到他手里,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来。
“我们有快两个月没见了呢。”慕城将苹果放回到旁边的柜子上,伸出双臂搂着坐在床头的安言,将下巴轻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安言,真的很想很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恩。”安言轻应着,一会儿之后,转头看着他认真的问道:“那件事,你真的不介意了?”
“我承认我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以后绝对不会了!安言,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慕城举起右手,发誓的口气,认真又严肃:“以后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你知道你那天对我,就像……”安言看着他认真的脸,也不想在一件事上过多的纠缠不清,可想到那天晚上,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就像对待妓女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慕城忙伸手将她完全的揽入怀里,连声的道歉里,是无比的心疼----他是这样的爱她、疼她,怎么会有那样混帐的行为!
当真是不可饶恕!
“是我该死,罚我以后是老婆奴、罚我以后做牛做马、罚我以后只许按你的方式做……”慕城将凡能想到的惩罚全说了一遍,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却被安言羞恼的掐住了脖子:“你给我闭嘴!”
“老婆说闭嘴就闭嘴。”慕城果然听话的将嘴闭了起来。
看见他如此讨巧卖乖的模样,安言觉得自己若是还继续追究,就真的太小气了。
当下便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前不再说话,只是想起质量投诉这件事,心里仍是有些发愁。
“对了,向前去哪儿了?”安言想起刚才说了一半便被他打断的话。
“回j市了。”提起向前,慕城的声音有些清凉的冷意:“在老爷子去世后,我本来想等三年满季再继续调查三十年前的那起车祸,现在看来不得不继续启动了。”
“你的意思是?”安言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
“和慕青之间,我已经被动得太久了,我不想再受制于他;也不想因为他的破坏,让慕氏一直处于不稳定当中,以至于让你、让小稀再遇到危险----这一次,事情必须彻底的解决掉。”慕城反转过自己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安言的。
“恩,是该有个了断了。”安言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个在仇恨里活了近三十年的男人,似乎将仇恨已经看淡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想要保护家人的男人!
…………
接下来的新闻,几乎是一边倒的压向了慕氏。
【慕氏遭遇有史以来最大信誉危机,专柜产品纷纷下柜】
【慕氏直营柜台连续一周销售额为零】
【慕氏总裁被打入院,伤势严重,总裁夫人日日以泪洗面】
【关于慕氏未来的几个猜想】
【慕氏顶不住原料涨价压力,降低采购价格采买劣质原料的内慕】
【慕氏股价再创新低,引起资金关注】
【现在的慕氏,还有市场价值吗?关物收购慕氏的市场价值分析】
…………
“怎么样,这些个新闻标题,还有些杀伤力吧!”陈升将报纸一张一张的丢在慕青的面前,得意的笑着。
“恩,不错。”慕青随手拿起了瞟了一眼后,对陈升说道:“以慕城的个性,不可能被动挨打这么久没有动作的!”
“当然有!”秦岚将挖到的内部信息转给慕青:“慕允和慕稀清出仓库的问题货品,现在正急着想办法是就地处理掉还是转移?其实这两条他们都不敢----一旦质检结果公布出来,我们再爆料出去,他们的转移和处理都成了销毁证据!所以,他们不敢!”
“井然也悄悄的从s市回来了,听说最近与安绚的总裁联系密切,可能想借用安绚的关系网,让质监总部给s市质监局施压,让他们借出检测样品。”
“至于城少,现在当然的躺在医院不能动了,那个原本跑了的老婆,这时候出回来了,天天守着他。听说,可能会变残废!”说到这里,秦岚原本端庄大气的脸上,也透出一股子邪气来。
慕青听了只是轻扯了下嘴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慕允和慕稀的动作是在意料之中的,查了市场接着就查仓库,这也算是快速反应了;
井然的关系网遍布全国,不可能来找一个才从国外回来的安齐帮忙,那么,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至于安言,绝对不是个只会守着男人哭的女人,若不是消息有假,便是他们想通过这种假象来掩盖点儿什么!
慕城,从来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人----一定有什么环节是自己还没想到的。
慕青伸手按了按太阳**,想了想对陈升说道:“质监局那边要抓紧让他们公布结果,公布了结果之后我们就即刻报料。”
“慕氏仓库那边最近加强了防犯,就都不要再去了,找人盯着他们,不管是转移还是销毁,不要阻止,只要拍下证据、留下证人即可。”
“s市那边,秦岚找人继续盯着,我怀疑他们是哀兵政策,还不知道里头有什么鬼呢!”
“好,我这就去安排人。”陈升对慕青的运筹帷幄能力是相当的佩服,二话没说,便快速的离开了他临时租来的办公室,找人去安排刚才说的事情。
秦岚也点了点头,给私家侦探公司打了电话,安排他们紧盯安言和慕城,以及慕氏在s市的活动情况。
“ok,都安排好了。”秦岚看着慕青轻挑了下眉梢,眸光在慕青的脸轻轻流转了一下,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最近好像胖了些?”
慕青低眉轻笑,伸手轻扯了一下她手,她便顺势跌在了他的腿上:“干麻?这可是办公室呢!”秦岚有些羞涩的慌张,却又有些紧张的期待----他对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也厌了吗?否则怎么会有兴致和自己在办公室里做?
“我不喜欢心计太多的女人,所以,你和我说话最好直接一些。”慕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头**她的唇,柔润的吻了起来,只是那双邪魅的眼睛,却一直是睁着的——
这个女人,对自己和佳佳的关系明明介意得很,却摆着正房的面孔不屑去问;心里明明想要自己干她,偏要做出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对于这种又假正经、又放不开的女人,慕青是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就算是发泄,他也不会选她!
不过,现在到了关键时候,别让女人的嫉妒坏了事才好----慕青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痛苦的表情,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意更浓了。
“青,这是在办公室呢…”秦岚虽然喜欢慕青,必竟也不是那种**的个性,当下忍不住低声推拒起来。
“你不是也在想吗?”慕青低低的轻笑里既有嘲弄、又有兴奋。
听见他的笑声,秦岚有些难堪的睁开眼睛,看见慕青居然睁大着眼睛,嘴角噙着的笑意似乎还带着些嘲讽,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慕青,别在这里!”秦岚看着他穿戴整齐的样子、还有身下抵着的办公桌,只觉得一阵羞辱难当。
“别害羞,这叫情趣!”慕青似乎轻易的看穿了她的想法,冷冷一笑,抱着她大步往办公室的休息间走去……
…………
“慕青!”
“青啊----”于佳佳抱着大号的保温桶,踩着轻快的步子推开了慕城办公室的门----这是她第一次过来,说是要看看一个月能给他两万块的公司,是什么样子的!
恩,装修还不错,黑色绿三种基本色调,公共办公区的橱窗还展示着样衣,看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只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人气呢?
办公室面积也不大,公众办公室一眼就能看到底,然后是两间**办公室、一个会议室、一个样衣间、一个有公众办公间那么大的办公室----哪一间是慕青的呢?
他是销售总监,应该是样衣间旁边那一间吧----于佳佳抱着保温壶大步往样衣间的办公室走去。
“抬高一些,再高一些……”
“不行……”
……
于佳佳脸色突然大变,抱紧怀里的保温壶,猛然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过去----那男人的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难道有钱就变坏,就是说的他这样的男人?
于佳佳紧绷着小脸,轻轻推开了那间最大的办公室----那夸张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而声音比刚才又清晰了许多。
遁着声音,于佳佳看到一个小门,她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猛的推了开来——
“这种姿式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呢,真有意思。”于佳佳声音凉凉的说道。
“啊----”秦岚大惊,猛的转头,看见于佳佳紧绷的小脸和愤怒的冒火的双眼,一时间进退不得.
“佳佳?你怎么来了?”慕青突然感到一丝慌张起来----他的身边一向不缺女人,也从来不怕别的女人知道,可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慌张的感觉!
慕青一把扯下秦岚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腿,快速的整理好本就没有脱掉的衣服后,拉着于佳佳就往外走去。
…………
“尽兴了没?”于佳佳冷冷的问道。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慕青铁青着脸----他可没有向女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对这个丫头可是第一次,她可不要不识好歹才好。
“这个汤我煲了好久,正好可以给你补补,然后,回去和她再战两个回合!”于佳佳:打开保温壶,将还热着的汤一股脑儿全泼到了慕青的身上,在烫得他直叫时,于佳佳迅速的转身就走了。
“死丫头,你走了就不要回来!”慕青何时被女人这样对待过,快速的脱了衣服跑到房间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时,看见于佳佳的东西全留在这里,不禁又为她担心起来:“臭丫头,一分钱都不带就跑出去,小心被人给拐了!”
说着就拿着钱包钥匙冲出了门。
…………
秦岚在穿好衣服下楼后,便碰到了冲出来的于佳佳。伸手拉住她时,没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争执,只有怜悯和同情的叹息。
“你不是他的同事吗?”于佳佳疑惑的看着秦岚。
“未婚妻。”秦岚轻挑眉梢,纠正着说道。
“他说等存够了钱,要和我结婚的。”于佳佳仍不死心的说道。
秦岚拿出随身的电脑,打开行业网站后,将慕青的介绍推到她面前:“以慕氏三少的身份,还需要存钱结婚?”
看着电脑上,那个笑得一脸冷洌,身上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年轻男人,于佳佳只觉得一阵陌生----这和她认识的那个忧郁的慕青是一个人吗?
慕氏三少!这是谁跟谁呢!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秦岚突然站起来抓起了于佳佳的手。
“你带我去哪里?”于佳佳防备的看着秦岚。
“带你认识真正的慕青是什么样的男人。”秦岚拉着于佳佳走出咖啡厅后,快速的上了自己的车,朝着环线外的郊区开去。
“喂,喂,我要下车!”看着车越开越偏,于佳佳想起那次被老板骗去国外的经历,拉开车门便跳了下去。
秦岚看出来于佳佳很单纯,原本想带她去看那间生产带毒产品的车间,把她吓回去,再不敢和慕青来往,没想到她居然跳车!
而后将车倒回来找她,她却怎么也不肯再上车----
…………
“在高速上拦车很危险,以后可别干这种事了。”成绯看着于佳佳----身上好几处擦伤,看起来狼狈不堪。
“谢谢你,你肚子这么大了啊。”于佳佳勉强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男朋友吵架了?”成绯无意的问道,没想到却勾起了于佳佳的伤心,眼圈红红的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倒吓了成绯一跳:“好了,我不问了,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你知道慕氏吗?”于佳佳突然问道。
成绯微微一愣,与正看向后视镜的安齐视线轻触了一下,又转回到于佳佳脸上,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做服装的慕氏吗?”
“原来大家都知道,就我一个人是傻子,被他耍得团团转。”从撞破慕青与秦岚到现在,于佳佳才真正的哭了出来。
“你和慕青怎么啦?他欺负你了?你是怎么到三环上来的?”成绯轻轻拍着她的肩,轻声问道。
“我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于佳佳抽咽着说道。
“哦。”成绯轻应了一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人的背叛,旁人原本也是劝不了的。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我们下了环线就必须确定方向了。”安齐突然说道。
成绯见于佳佳低着头并不答话,知道她应该是没地方可去了,只得说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今天晚上就住我那儿吧,我平时也是一个人。”
“方便吗?我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他那里了,我现在不想见他。”于佳佳想了想,自己确实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出来的时候连手机钱包都没有带。
“当然方便,明天让这个哥哥送你回去拿东西。”成绯摸了摸她的头,暖暖的笑了----这个女孩子很仗义,她第一次遇见她时,还奇怪这么单纯的女孩怎么会和慕青在一起,原来竟是被他骗了。
以慕青那样的手段、那样的背景,要骗这样一个小女孩,倒也真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晚上回到家后,做饭的时候,安齐对成绯沉声说道:“慕青的人,你也敢收?”
“女孩子很单纯,撞上这事儿,该多伤心啊。”成绯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伤痛,对于于佳佳现在的处境,是真心同情和理解的。
“那个女人要带她去的地方,我怀疑就是改装的工厂。”安齐突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她再去找那个女人带她去?”成绯抬头看着安齐,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这个想法她在车上的时候就有,可一个女孩子经历这样的打击后,再被信任的朋友利用,那她以后还能再信任人吗?
“和她说清楚,早点儿查出来,也是为慕青好。”安齐没有成绯那么多的同情心,慕氏现在面临的问题,解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改装证据。
“我试着和她说说。”成绯轻咬了下嘴唇,想想只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井然不是安排了人跟踪慕青的人吗?既然是在三环方向,要不找人去附近找找?”
“找是当然要找的,双管齐下。”安齐说完后,便转身去到露台上,拉上门后,给井然打过电话去。
再回来时,成绯的菜已经做好了。
“我出去一趟,这事等我回来再说,你一个人小心些。”安齐对正在摆放碗筷的成绯说道。
“你们真是草木皆兵了,没事的。”成绯被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搞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还是注意些好,今天晚上我住这边。”安齐俯身在成绯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拿着手机匆匆的出去了。
成绯的脸微微一红,心跳不自觉的就快了起来----这个安齐,这样不经意的亲密是越做越随意了,而自己?似乎也并不排斥。
是习惯?还是爱情?
成绯伸手抚着被他吻过的脸,只觉得心里乱成一片。
…………
“新闻出来了,不知道慕青那边会不会有行动?”安言拿着报纸递给慕城----这是安言和rose去质监局公关的照片,希望这样的新闻能刺激慕青抓紧行动,这样他们才能找到突破的机会。
“你们前天出去就是干这个事了?”慕城脸色阴沉的问道。
“不是和你商量过了的吗。”安言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说到‘商量’两个字时,声音低了许多。
“安言,我心疼你!”慕城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别那么矫情了啊!”安言推了推他,想起夏晚的电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夏晚给你电话了没有?股市快顶不住了。”
“恩,我刚给斯安打过电话,不要再顶了,让他跌停,申请停牌,一来可以阻止继续下跌,二来也让慕青没办法操作。”慕城的眸子里也透出满满的忧虑----慕青却迟迟的不行动,这样下去,公司真的会被拖跨的!
“慕城,慕允如果知道是慕青做的,会怎么样?”安言突然问道。
“你的意思?”慕城看着安言----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慕允的公正、还有他对慕氏的感情。
“既然仓库里找到了对方塞进来的货品,以他对面料和工艺的熟悉,这都三天时间了,难道还找不到货品有哪里不对?”安言站起来,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后,看着慕城定定的说道:“我回去一趟。”
“我相信慕允。”慕城沉声说道:“慕青对慕氏的工艺和用料都很熟悉,找两个慕氏的工人,偷一些原材料出去,拆了再缝,甚至可以比原厂出品更逼真。”
“他能找几个工人重新缝制,却不能每个工序的工人都找一个,肯定有些部位是能看出来的,我回去一趟,说不定能赶在质监局公示结果前,找到突破口
“慕城,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也省得我总想从质监局找突破口,那些公职人员,真是没法儿说。”安言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后,回到慕城身边紧紧的抱了他一下:“除了你、安齐和夏晚,我不信别人。”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慕城见她下定决心,阻止不了,只能陪着。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安言皱眉说道。
“安言,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昨天质监局的事,以后不允许再发生。”慕城轻轻推开了她,在给井然打电话说了回j市的事后,便开始换衣服----绝对一流的行动力。
“我也想出去了,在这里住得人都要发霉了。”换好衣服后,慕城仅拿了电脑和手机,牵起安言的手就往外走去:“行李让井然随后送回去,回家也用不着。”
“慕城,你这也太快了吧!”安言大步跟上,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不由得笑了。
“你不妥协,只能由我来妥协;你不改变,只能由我来改变;我不希望再发生昨天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事情!既然你决定了去做,我就陪着你。”慕城看着她再次强调的说道。
“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昨天那事儿你说了一百遍了!”安言对他的小气有些无语起来。
“说到你下次不敢为止!”慕城轻笑,和开车过来的保镖招呼了一声,便拉着安言上车了。
…………
两人到达j市的时间是晚上,安言愣是不听慕城劝,下了飞机就直接赶去了工厂。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工厂的版房里,在这大晚上的,依然是灯火通明:“他们都在?”安言低声问道。
“这个时候,任谁也睡不好觉的。”慕城只觉得心里一阵落地的安稳----虽然他对慕允有着基本的信任,可安言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看来,不是他没有行动,确实是事情有困难。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慕稀看见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的慕城和安言,举着带着手套的手,满脸的开心与意外。
“恩,伤好得差不多了,质监局那边进展不大,回来看看这边的进度。”慕城简单的解释了两句,拉着安言快步走了进去----桌子上放了两件被拆开的成品,慕允、慕稀、席怜、版师都袋着一次性手套,仔细的对比着与正品之间的差异。
“伤怎么样?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慕允将慕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除了比去之间瘦了一些外,精神看起来倒也还好。
“没事了,进度怎么样?”慕城拍了拍慕允的肩,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大家这才转身和安言打招呼----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
对于她的离家出走,大家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为慕城不值吧----这样一个传奇般的男子,对她如此的呵护与疼宠,却换来她没心没肺般的离家出走。
个中原因其它人都不知道,但在所有人的心里,似乎都觉得安言嫁了这么个好老公,不说对要他百依百顺,至少也要有对等的关心吧!
特别是慕稀,在看到慕城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压力时,心里总是一阵一阵的心酸与心疼,就算知道candy的事情,对安言仍是不能谅解。
慕城看见大家的态度,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安言----那事错在自己,却不能和每个人去说。到现在还让她受委屈,却是他最不乐见的。
“面料的毒性有没有分析出来?是二次印染吗?”安言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以示自己并不介意后,便戴上手套,拿起被拆开的衣服,仔细的看起来----确实和原产的产品一模一样,手工缝制做工还要更加精细一些。
“面料是二次印染,但他们是整匹印染,再裁剪缝制,所以整件衣服就和原产是一模一样的。”慕允将拆下来的面料递到安言面前。
安言接过后对着针孔和缝边看了又看,确实是找不出一点异常。她看过之后又将面料递给慕城,慕城也看不出异样来。
“大家回去休息吧,越盯着它看越看不出名堂,说不定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看出问题来了呢!”慕城拍了拍慕允的肩膀,温润的说道:“让大家回去休息吧。”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想想办法。”慕允点了点头,有些泄气的说道。
在送慕城和安言离开时,慕允趁慕城去卫生间的时间,对安言说道:“大嫂,谢谢你回来。”
“我和他是夫妻,平时斗气、吵架什么的都有,这种时候,自然应该还是在他身边的。”安言淡淡的说道。
“是,其它人不懂夫妻相处的事儿,对你有些误会,你别介意,那都和大哥无关。”慕允见安言淡然笃定,心里不禁踏实了许多。
“哦?”安言轻瞥了他一眼,好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很懂夫妻相处的事儿?”
慕允大窘,看着安言,张嘴结舌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向稳重的他,怕是第一次如此尴尬吧。
安言见慕城走过来,对着慕允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大步的往慕城那边走去。
“慕允,我们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慕城朝慕允挥了挥手,搂着安言往外走去。
“刚才和慕允说什么?这么开心。”慕城低声问道。
“想起一个笑话儿。”安言显然没有多提的意思----嫁了这么个男人,也没见有多好,却让自己这么不受待见,想想有些不平,伸手便在他的腰间用力的掐了一下。
“我又哪儿惹着你了?”慕城轻笑,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低头在她笑意盈盈的唇上轻吮了一下。
“慕青的手段真是高明,一点儿破绽看不出来呢。”想起这事儿,安言不禁沉沉的叹了口气,在抬头看着慕城轻松的表情时,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呢?”
慕城看着她笑着说道:“今天先回家休息,明天早上过来再研究一下,这事怎么解决,我差不多心里有底了。”
“哦?”安言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他的设计水平或许比自己高明,可在工艺和产品的熟悉程度上,自己并不比他差。
“既然找不到破绽,咱们还不能制造一点儿破绽来?现在也到了咱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慕城眯着眼睛,看着已经黑暗一片的天空----似乎现在的局势,就如这六月的晚空一样:黑暗却热烈,在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总能让看到一丝破晓的希望。
“就听你的。”安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与他同样的眯起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沉郁的夜色,心里的焦虑因着他的笃定,也变得平静下来。
…………
“我想到了!”安言突然从浴缸里坐起来。
“想到什么了?”慕城刚刚接完井然的电话,说了改装点可能就在三环之外的某个地方的事情,听到安言的声音,便快步走了进来。
“我们只想到看缝边有没有颜色不一的情况,却忘了将整面料药水处理一下----我们是在织线的时候就将色染了进去,慕青是对面料进行染色,虽然做了褪色处理,但和染线的色牢度比起来,肯定是有差异的。”安言看着慕城,眸子一片闪亮。
“确实如此,我们对慕青在染织的色牢度处理能力太不信任,所以认为颜色必然会不同,在没发现不同后,便不再考虑这个角度。实际上,他还有个陈升,这方面可是专家!”慕城点了点头,伸手探了下水温,又放了些热水进去,边说道:“我们用点儿脱色剂,就能看出差异了。”
“你通知慕允,我现在过去试试。”安言扯了大浴巾在手里,边擦着身上的泡沫边说道。
“不急这一会儿,明天早上过去,我还有其它安排。”慕城笑着接过她手上的浴巾,体贴的帮她擦拭:“在医院都是你帮我洗,今天换我服侍你。”
“我看我得先去喝点儿牛奶补充一下体力。”低头看他隔着浴巾的大手轻按在自己的腰间,安言妩媚轻笑。
“好,我去给你冲。”慕城知道她已经全然的原谅了自己,并不拒绝自己进一步的靠近时,便用浴巾将她包住后,将她抱回到床上,在轻轻揭开她的浴巾时,大手轻抚上她滑腻的肌肤,却不愿意就此松开:“要不等会儿再喝?”
“只要你不嫌我体力不好就成。”安言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沐浴后的水润眸子,带着朦胧的雾气,带着摄人心魄的诱惑。
…………
“现在还要不要喝牛奶?”许久之后,他将瘫软在床上的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扯过被子将两人的身躯给盖好。
“不喝了,好累,要睡。”安言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将全部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他,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阐动着,疲惫至及里,带着愉悦的满足。
“好,睡吧。”慕城在她的眼敛上柔柔的吻着,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慢慢睡去----这是吵架之后的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毫无猜疑的相拥而眠。
看着她疲惫却安心的睡颜,慕城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再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
第二天早上,安言是被一阵意面的香味儿给诱醒的。
“哟,我们城少亲自下厨呢?”安言穿着睡衣,打着赤脚,从背后搂住了慕城的腰,一头柔软的长发自肩膀倾泄而下,慵懒迷人的模样,比那锅里的意面可要诱人多了!
“其实比起来,我更喜欢看到你在我怀里醒来。”慕城高抬起拿着铲子的手,低头在她的唇间轻吮了一下:“不过,满足老婆的一切需求,是我的责任!”
“我喜欢看到你穿围裙的样子。”安言笑着,调皮的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唇里。
“如果每次我做早餐的时候,都有这样的福利,我将乐此不疲。”慕城轻笑,伸手熟练的关掉了炉火,放下手中的铲子后,拥着她就是一阵热烈的长吻----
一早上的光阴,便在这肆意的疯狂中过去了大半,在两人能好好的坐在早餐桌旁说话时,已经是10点了。
“慕城,以后可不许这么发疯。”安言将他做的早餐直接扔掉后,拿出面包快速的做了三明治。
“难道你想让我对别人去发疯?”慕城接过她递过来的盘子,看着她将头发盘起后温婉的模样,忍不住将鼻子凑在她的脖子边轻轻蹭了两下,一副魇足的表情。
“你想找谁?”安言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用力的推开他蹭在脖间的头,一脸警告的看着他。
“除了老婆那还能有谁!”慕城大笑,端着盘子拥住她,低头看着她情事过后,别样水润的肌肤和莹亮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在这一点上,你要绝对的相信你老公,我能憋两个月,就能憋更长时间!”
“不过,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这么久了,对不对?”在承诺的同时,他也在讨要着她的承诺。
“那可要看你的表现了。”安言轻挑起眉梢,用手拿起盘中的三明治大口吃了起来,似乎对他的表白很是免疫。
“还以为你变温柔了呢,原来还是这么凶悍!”慕城大笑,张开嘴,将她嘴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两人就这样你口、我一口,一会儿一大块三明治就只剩了最后一口,安言大叫一声全塞进了嘴里,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好了,不和你抢。”慕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揽着她在餐桌前坐下来,边聊边吃着早点。
看着她眉眼间全是笑意的样子,慕城有片刻的失神: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于他来说是何其的幸运----她永远那么理智和明理,你做再大的错事,只要她理解了、想通了、原谅了,便是真正的过去了,不会让两个人的感情被过去蒙上阴影;
而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于他来说,又是何其的艰难----她从不对你的行为加以约束和控制,你必须将自己约束在她的底限范围内,否则:失去她,便是永远!
而这个永远,他失去不起!
…………
“热水。”
“脱色剂。”
“色度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紧张的盯着面前两盆热水,终于,在半小时之后,两盆水的颜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安言将色卡纸进行对比后,开心的拿到慕允的面前:“原品水洗色牢度为1-4,而改制品的水洗色牢度为1-3。”
“至于日晒色牢度和汗渍色牢度的检测可以做,但是已经不重要了。”慕城从她手里接过色卡纸,点头说道。
“打电话给公关部华青,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慕城转身对席怜说道。
“好的,我这就安排。”席怜点了点头,迅速的脱下手套,打开随身电脑与华青联系。
“除了色牢度这一块,在缝合工艺上也是有差别的,我们用的是东洋纺的专供线,机拉和手拉的弹力松紧度,差别不大,但还是看得出来:你们拆一根完整的线出来,看看拉直后的长度是不是不一样。”慕城对慕允说完后又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得感谢他们将这些货品塞进来,否则可不敢这样随意的拆了做实验。”
“他们的计划也算周密了,只可惜,假的永远也替代不了真的。”慕允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亏得你们两个回来,我们这堆人折腾了三天,愣是找不出问题点。”
“因为你们天天盯着手里的东西,整个思维已经陷进去了。我和安言倒像旁观者了。不是有句话,叫旁观者清吗?”慕城看着慕允沉重的表情,有句话他仍然没有说出来----除了当局者迷之外,以慕允浸**这么多年的现场管理和工艺实操经验,若真正的放松下来,怎么可能找不到问题点?
他能想到线的拉度问题,还是缘于在杭州工厂看样的时候,与安言一起看到样衣问题才想起来的;所以,天天和这些备料打交道的慕允,不可能想不到
但他也不怀疑他想解决问题的心,只是,潜意识里排斥找出原因,自然也就没办法找到了。
慕稀现场操作经验少,基本不可能想到问题点;而其它几个设计师和版师,因为对慕允经验的信任,思路自然也是跟着他走的,发现不了问题,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慕城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安言,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在慕允去安排拆线实验时,对她轻声说道:“我相信他。”
是的,相信他,也希望安言相信他----他能想到的事情,安言这个聪明不比他少的女人,当然能够想得到!
“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题能够得到解决。”安言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人在潜意识的东西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她凭什么相信他能全力的去解决这个问题?
“恩,找到这个突破口,解决只是迟早的事。”慕城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慕允正紧张的安排实验,便与安言快速的回到了市内的办公楼----产品问题找到了,接下来,公司的运营和股票的情况,便需要更加的关注了。
…………
“爸,你怎么在公司?”回到公司证券部,赫然发现安正山和另一个教授正一起坐在会议桌前,和郑华一起紧盯着盘面。
“听说言言回来了,你公司这些事,我也该管管了。”安正山看着站在慕城身边的安言,笑容里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放心----他们为什么吵架,他没有问。
他知道女儿一向倔强又有主见,所以也相信女儿能够自己解决。
但每个父亲都有护短的心理,所以无论他们小夫妻为什么吵架,吵到让女儿离家出走、远走他乡,就是这个女婿的不对。
所以他虽然一直在暗中指导郑华要怎么操作,表面上却仍然表现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绝对维护的姿态。
“是,谢谢爸。”慕城对这点,自然是了然于胸的,也不在乎自己在公司的形象如何,当着下属和安正山的面,对夫妻间吵架这件事,做了最慎重、最认真的道歉:“安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爸,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你女儿、我老婆。”
整个证券问的员工都为总裁这样诚恳的道歉给震住了----再出色的男人、再高的社会地位,在家里,他也不过是个丈夫、是个晚辈。
“爸,这次不关他的事,你别为难他了。”安言见慕城一直保持90度的鞠躬姿式,而父亲却一脸思索的表情,不禁有些为难的撒起娇来----这个是她老公呢,是个极爱面子的男人,以后还要在公司里管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在员工面前失了身份,当真是真正不好的。
“老安,你这女婿我看行,你在我面前还老是夸着,现在摆什么谱,行了行了。”安爸爸的同事也打着圆场----这身家几十亿的年轻人,对长辈和妻子还有这样的态度,也确实是难得的。
“爸爸当然是信你的,否则今天也不会过来。你的意思是停牌阻止散户的追加进入,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盘面。”安正山看了慕城一会儿,便笑着坐了下来,将身旁的位置让给慕城。
慕城这才直起身体,紧紧捏了捏安言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后,这才走到安正山身边坐下来。
安言虽然听不懂这些东西,仍然安静的坐在旁边,努力的了解现在的局势
“已经连续两个跌停,如果对方对你的操作手法熟悉,明天不等到跌停,对方就会出手接盘。他既然有意收购,就不会让你停牌而失去操作的机会。”安正山将k线图和成交量的数据打开给慕城看。
“现在这个价位,再跌8%个点介入的话,他的资金可以买到流通股的50%,那么他手上的股份将会占了绝对大的额度。所以,如果他今天不出手,我们明天开盘直接拉停,让他无法交易。在停牌的这几天里,解决掉产品投诉的问题。”慕城将对慕青手上资金的预估和现有股份占比情况,与安正山做了分析。
“我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将慕氏做空,以ca品牌重新入市,将慕青手上的资金吸干净,以绝后患。”夏晚大步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对慕城说道----如果与第一次的结果一样,那么只要慕青手里有钱,会一次又一次的对慕氏下手,永远没有停止的那一天。
“当然,我无意干涉你公司的经营,这只是一个提醒和提议。”夏晚的个性相当的强势,但因为这中间隔了个安言,他对慕城说话,也不得不压低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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