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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在大个子家睡了这几年里睡过的最舒服的觉,第二天一大早,大个子的妹妹就把我们叫醒了。
大个子顶着鸡窝头,说他昨天给他妹妹下了任务,就怕我们吃的太饱早上醒不了。
我把脑袋伸出被窝,看看窗外,好家伙,东北的天是亮的真晚呀,尤其是黑龙江这片,看看手表时间都快六点了,外面竟然还跟大半夜似的。
罗爱国见大个子的妹妹在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等大个子妹妹出去帮我们打洗脸水,罗爱国才上了弹簧似的坐起来,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埋怨大个子,说他让自己妹妹当闹钟,也不跟我们哥俩说一声,这多尴尬呀,早知道他昨晚就换一条新秋裤了。
罗爱国要不说这话,我们还没注意到他的秋裤,我低头一看,好嘛,只见这家伙的秋裤都快成古董了,裤/裆上烂了个大洞,里面那只麻省正梦游呢。
罗爱国让我靠边去,我连忙躲开,心说就他这“漏鸟”牌的大秋裤,还真得赶着大个子的妹妹进屋前把衣服套上,不然让人家小姑娘看见了,那像什么话呀。
大个子妹妹打水进屋,我们三人洗完脸后没想到大个子的老妈早起来了,大个子的老妈勤快的很,竟然还给我们煮了玉米粥。
一大清早东北的天气冷的直上人打哆嗦,有一碗热呼呼的玉米粥喝进胃里,那就甭有提多舒服了。
在吃饭的时候,大个子假装不在意,问他老爹今年村里挖人参的事,他老爹诧异,问他提这个干啥,大个子嘴笨,差点说漏了,还好罗爱国反应快,端着碗笑嘻嘻的对大个子老爹说:“叔,我们就是对挖人参好奇,在部队总听大个子说这事,你给我们讲讲呗?”
罗爱国话落,我在一旁起哄。大个子老爹见我们问了,心里高兴,就放下筷子对我们讲了起来。
据大个子老爹说,他们村因为穷,所以被政府特殊照顾,每年九月十五到二十五号这十天,他们村可以组织人去长白山,跟当地人一起挖人参。但他是没去挖过,所以也说不上什么来,只是听别人说挖人参很危险,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不明白挖个人参怎么还会死人,我和罗爱国就看大个子,只见大个子好像有什么话不能说,冲我们直眨眼睛,看那意思是让我们别问。
等这顿饭吃好后,大个子和他爹说带我们出去转转,等我们一离开他的家,罗爱国就锁住了大个子脖子,我扯着他耳朵气呼呼的问他说:“我说大个子,你小子现在学精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军的政策优待俘虏,说吧,这挖人参到底怎么回事,咋还能死人呢?”
大个子被罗爱国勒得上不来气,就拍我的手让我赶紧松开他。
等我们把他放了,大个子揉着耳朵对我们说:“俺说你们两个瘪犊子,俺还能害你们不成?俺爹那是不了解情况,他又没去挖过人参,你们听他胡扯啥呢?俺和你们说,这挖人参其实真没什么危险,俺十六岁的时候就跟俺叔去过一次,那长白山老大了,山上最危险的,也就是猎人的陷阱和大型野兽,有人说到了长白山,还可能遇见朝鲜往中国走私的坏人,但俺没见过,所以怕什么呢?”
大个子说的信誓旦旦,我和罗爱国一合计,也真是这个事。
我看看罗爱国,心说如果只是猎人的陷阱和野兽,这还真没什么好怕的,我如今拿着庞良章的笔记,虽然不是猎人,但也算半个吧,至于野兽就更不用怕了,连者阴山的蛇王我们都见过了,还能怕那些虎豹狼熊吗?
我心里想着,就跟着大个子往村子后面走,罗爱国问大个子我们这是去哪,大个子说我们要去报名挖参,这挖人参是有名额的,我们想去就得找村里的负责人。
他们村总共有二百来人,每年能去长白山的也只三十人,我们必需在人满之前找负责人拉关系,不然的话,我们是进不去的。
听了大个子的话,我心说这活不错呀,一个挖参的负责人,那可相当于管着全村子人的财路,那油水指定少不了,我们也不能空手去呀。
我问大个子准备礼物了吗,大个子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烧鸡,还有一瓶白酒,说他早准备好了。我见这家伙还算有眼力劲,就多嘴的问了他一句这个负责人是村长吗,大个子摇摇头,说不是村长,是他们村里最老的采参人。
大个子说着话,我们就走到了村子后面一间房门口,大个子敲门喊了一声李叔,只听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我和罗爱国上眼一看,只见出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
要说这个老头,那可就是大个子说的村中最老的采参人了。
这老爷子长得很特立独行,他少了一只胳膊,没了半条腿,拄着一根小树做单拐,那扶着拐的右手还少了三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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