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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一众侍卫们皆大惊失色,纷纷“刷”地声,一齐拔出刀来。
鲁小虎喝令众侍卫团团围拢,护住里屋冯泰等人,又令几个侍卫封住外屋大门,兀自提刀一步跳到当院,飞身一跃上了房顶,预备迎敌。
只听庭院大门“砰”地一声已被封上,数十个侍卫将冯泰里屋护卫得严严实实。
冯泰等人正在屋内讨论的热闹,猛然听见屋外动静,惊地一齐出了屋来查看。
“主子不用惊慌,有我等在此护卫!”侍卫见冯泰推门出来,连忙上前紧紧护住冯泰。
“小虎何在!”
冯泰环顾了一圈,独独不见鲁小虎,追问众侍卫,方才抬头望向前方屋顶,看见鲁小虎手持短刀,与那身着夜行衣的刺客相隔不过三步,双脚均陷在厚厚的积雪之中——二人正对峙着
“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子,竟敢来冯府行刺!”鲁小虎冷笑着,却不敢先行探出脚。
“怎么?”蒙面刺客见他不敢先出招,瞥了眼正在房下庭院内观望的冯泰等人,笑道,“这里积雪厚实,阁下是怕率先出招后不慎跌落吗?”
虽然陷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可毕竟此刻北风呼啸,屋顶瓦片湿滑不平,稍有不甚留意恐会跌落。鲁小虎不知此人来意,自然是要将保护冯泰放在首要的,故而敌不动我不动才是上策。
“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觉得还能逃的出去吗!”鲁小虎面上沉着冷静,丝毫不被他的心理战术所干扰。
刺客忽然仰面大笑,“我今日正好领教下国舅府侍卫的能耐!”
说完,提剑轻踩积雪身形一展,便猛地刺向鲁小虎,剑速极快并无多余动作,分刺鲁小虎上、中、下三路。
“好快!”
鲁小虎来不及感叹,当即提刀相抗,在金属兵刃相撞击地迸发声中,眼见该刺客出招格外凶狠,且一直在刻意隐藏本门功夫,不由得心生疑虑。
三剑刺完,鲁小虎脚下却不曾移动半步。
“就这点能耐?”鲁小虎奚落嘲讽道,“那该我了!”
话音未落,突施短刀白光一闪间,刺客的黑色面巾倏的滑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名刺客竟是个长发飘飘,面容姣好的女子,不由得大惊失色。
在一阵喧嚣的惊诧声中,冯泰却惊得大叫道,“怎么会是你这个丫头!是韩孝之派你来行刺老夫的吗!”
听见屋下庭院中的冯泰此话,鲁小虎猛地记起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想要偷溜出城,后被自己奉令擒获的顾月夕。
却想不到这个手下败将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入府来行刺了!
“不关我家相公的事情!”顾月夕面色森寒,冲冯泰大叫道,“你这老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得屋上顾月夕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冯泰倒犯起了难,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就在陷入两难抉择之时,突听见府上管家猛叩院屋大门。
待旁边侍卫开了门,管家顾不上院内此刻情况,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至冯泰跟前,从怀里递上封书信,道,“刚才周宁府上差人送来书信,说是十万火急务必让老爷即刻亲启。”
“周宁?”
冯泰皱着眉头打开书信,未及片刻倏的面色又是一沉,旋即将书信缓缓叠好收入怀中。又看了眼前屋顶上的顾月夕,嘴角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你既是韩孝之媳妇,我又与他情如兄弟!今日便且看在他的面上,饶了你!再有日后,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主子!”听到冯泰竟要放走刺客,鲁小虎当即制止道,“此人胆大包天竟敢入府行刺,如何能够放走?”
冯泰正愁没办法解决这个棘手的烂摊子,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却不曾想要被鲁小虎阻拦,当即面色铁青的呵斥道,“放肆!我说让她走便让她走!你这家奴是想要违抗我令不成?!”
“我……”鲁小虎惶恐不安的拱手道,“奴才不敢……”旋即心有不甘地提起短刀,冲顾月夕厉声警告道,“我家主子宽厚饶你今日!可你若日后还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这把短刀下次砍的便是你的脖子!”
“老贼!”顾月夕却丝毫不领情,冷笑着道,“我也告诉你句话,再敢为难我家相公,我还会再来取你狗命!”
“你!”
鲁小虎刚准备跳下屋顶,听到顾月夕又在大放厥词,当即起的便要杀她。
“好啊!”冯泰却不以为然的大笑道,“你也回去告诉韩孝之,老夫这府上大门随时为他打开恭候着!”
顾月夕没在回话,只是冷哼一声后便一个纵身跃起,没入了漆黑的雪夜之中。
“世伯为何放她走?”周顺见众人准备退下,方才问道,“周宁信上说了什么?”
冯泰却笑吟吟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越来越有点意思了……”
说完,便哈哈大笑地回了屋内,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已近午夜时分,朔风刺骨,雪花分落。
景州街上早已没了人影,两旁紧闭的铺子整齐的排列,一直延伸到街角的尽头,屋檐上挂着的灯笼几乎都已熄灭。
在雪夜的烘托下,犹如披上一层冥界的荧装。
“狗贼!我知道是你,赶快出来受死吧!”顾月夕忽然现在风雪里对着四周大声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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