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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静谧的房中,晚惜文久久没有入睡,他说:“他给落无痕去了一封书信,说总而言之他会来,能不能成全他们就看她了。”
她该如何,断了的信念却在黑夜中又燃起星星之火。她不愿一生都在皇权争斗中度过,不想一生守着一个爱着其他女子的丈夫,不想与那些众多女子分享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这些她都不想,哥哥定是不会放过红妆,届时她又该如何?
晚惜文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以为他已经走了,怎料一道声音又想起:“公主殿下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们各得其所,公主殿不急一时,还有半月之久的路程,我都在不远处,若是公主殿下想明白了,就在自己住的客栈窗户上放一盆盆栽,我看到自会来找公主殿下。”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帝都三王府中,两位俊美的男子各执黑白一子,蓄势待发的看着棋局。
“许久不下,三弟的棋艺见长啊。”
“是皇兄承让了,要论这下棋,有一个人下臣弟是几乎从未赢过啊。”
晚沐锦有些玩味的看向他,“哦?谁人这么厉害?”
晚沐衍说着端起了一旁煮好的茶递给了他,晚沐锦接过茶盏,说道:“你这府里的茶是谁人煮的,香气绕于梁啊。”
“茶是臣弟亲自煮的,可这煮茶确实是需要下功夫的,只可惜教臣弟煮茶的人此时还真不在。”
晚沐衍看他嘴角上扬,噙着一丝宠溺的笑颜,打趣道:“是哪家蕙质兰心的女子,禁让三弟如此挂在心上。”
晚沐衍连忙笑着说:“蕙质兰心算不上,既不爱女红,也不会持家,还不会算计。可说起来这个人皇上其实很熟悉。”
如此女子,想必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子。会煮茶,会下棋,他不经意间想起了那个曾陪他坐在千秋殿下棋的女子,她的声音在脑中回想,她说:“我能相信你吗?”
“皇兄,该你了。”晚沐衍看着有些出神的晚沐锦轻声唤道。
晚沐锦回过神来落了子,才问道:“我也认识?”
“是,皇兄也认识,此人命运多辄,走过那么多年的时光,相互扶持,多年前曾是她救了臣弟。”
“哦?”
“她就是落霞山的阴姬红妆。”
话到此处,晚沐锦的脸色变得有些有些阴沉,可晚沐衍就当未看到一般,继续说道“她是阴姬家的二小姐,可皇兄也知道,她是从外面回来的女子,阴姬家的人从未说过她这些年在哪儿?那是因为那些人遗弃了她,可臣弟宁还是希望她只是漠北的那个纯真女子。
“她也从漠北归来?”晚沐锦听闻到漠北声色俱变。
“是啊,漠北有个花伶涧,花伶涧有个艳名远播的阿九,可不就是她麽?皇兄也去过漠北,应该听说过阿九姑娘吧?”
晚沐衍看着他听到阿九两个字的时候手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紧眯着双眼问道:“你说,阴姬红妆就是阿九?”
晚沐衍只知道阿九与一男子相恋,曾听她唤那人为小五。却不曾知道那人就是晚沐锦。
“是啊,相识多年,皇兄接臣弟回帝都的时候,臣弟曾想让她一起回来,可是她怎么也不愿回来,过了多年,也只有寥寥书信,她曾来信说她爱上了一男子,她也没有说那是谁,只是说她的小五很爱她。她很幸福,让我不要担心她。”
“那后来呢?”
“后来,她说那位男子去看她了,回帝都了,她要来找他,所以臣弟才匆匆的从灵城赶回帝都。可当臣弟回帝都后,她已经是大祭司了,至于为什么成为大祭司臣弟不是很清楚,和那位男子怎么样了她也没有说过,大概也是身不由己吧。臣弟怕引起她伤心,再也没有问过她。”晚沐衍自顾自的说着,只见晚沐锦左手紧握的拳头和右手颤抖。
晚沐锦泛红的眼睛,隐忍的泪,终是见证了他们在漠北那飞蛾扑火的爱情,有一只难以言明的痛在晚沐锦体内凶戾逃窜着,血气笼罩脑海,似乎所有的力气不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屋内一时寂静连同呼一声都变得明显了起来,只剩下袅袅升起的青烟独自飘散了。他的阿九,一直在他身边,一直都在,难怪那天她会说,若阿九也是阴姬家的人他该如何?原来,她早就提醒过他,早就告诉过他她就是阿九!
他双手覆面,泪水渗出指缝,砸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朵暗夜里的蔷薇花。
他只说:“阿衍,是我害了她。是朕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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