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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陆雅安是如今圈内炙手可热的人物,人人都想攀一攀这高枝的话,那么这一定律在《天生尤物》剧组并不行得通。如果没有陆雅安,《天生尤物》恐怕早就可以杀青了,剧中人物除了几个年青一代的演员之外都是老戏骨,走的路数也大约会是高大上路线,牧之帆早在立项的时候就已经做了送戛纳的准备……而陆雅安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青春玉女,少男偶像,梦幻系教主……她的存在,让一个剑走偏锋的文艺片变得有些不伦不类。所以在片场里,大部分人对她都是怀着一股暴躁的情绪,有人外露,有人内敛,几乎所有人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卫碧在片场向来混得开,闲暇时,她的爱好是缩在人群中调戏小姑娘,一窝人从美容讲到男星八卦,几次让牧之帆抓狂得喊“你们搞小团体瞧不上男人咩”?
陆雅安一直不远不近地看着,这一次她不再腆着脸过来叫“碧姐姐”了,而是脸色冰冷,一脸的高高在上。
空歇时,道具妹纸悄悄在她耳边问:“衡姐,你真打算咽下这口气?要不我们借拍戏的时候失手,假装狠狠揍她?”
卫碧失笑,朝她勾勾手指,等她探过脑袋的时候再一记拍中她脑门:“你是不是三流泡沫剧看多了?”
道具妹纸委屈得瘪嘴:“可是等下一场就是你和她的对手戏……”
卫碧呵呵笑:“没关系啊,拍完就不搭理她就好了。”
道具妹纸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卫碧却不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了。的确,下一场戏很微妙。《天生尤物》讲的是古代教坊中的故事,天生丽质的女一在初入府时,就凭借着天然纯净的气质博得了坊主青睐,而她的好姐妹,长相不佳心眼颇多的女二却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朝上攀登。在教坊选拔入宫的第一次比赛中,坊主为女一特地准备的金缕衣在临场前被人破坏,女一穿着破烂的衣衫上台,仍然得了满堂喝彩,下台后,女一找到女二想要问询金缕衣的事,却被女二陷害“意外”把她推下了楼……
卫碧早在看完剧本时,就囧然问牧之帆:“这真是你预送戛纳的片子?”
怎么看怎么是一出狗血大戏。
牧之帆笑得很没节操:“这是环球要的《天生尤物》。”
卫碧了然,默默为环球点了一盏蜡烛。牧之帆仗着他们的投资,让几个编剧连夜修改,根本是把原本的精髓故事整个儿挖了出去,剩下一个空洞的模子,美其名曰,根据角色特质修改剧本……
“各演员就位——”
终于,卫碧与陆雅安的对手戏部分开拍。
卫碧独自一人坐在阁楼之上,直面陆雅安。
陆雅安的妆容依旧是清纯系的,她站在阁楼上,破碎的裙子中露出一点点白皙的皮肤。灯光师的光打在了她的眼睫上。明亮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仿佛一阖上,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是不是你?]她靠近卫碧,声音颤抖。
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陆雅安是典型的配音型艺人,如果按照她自己的声音来,演出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所以在日常的拍摄中,她只要大致记得台词,嘴型明显对得上了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优秀的配音足以挽救她。
卫碧勾起嘴角,照着剧本中的模样稍稍交换了位置:[你猜?]
陆雅安咬牙:“你为什么总要抢夺别人的东西?你总是这样阴魂不散!”
卫碧一愣,忽然发现了她眼底的恶意。陆雅安并没有按照台词来行事——的确,导演的镜头是从另一座阁楼拍摄,这一幕戏捕捉的是她们的远景,其实就算口型对不上也未必会发现。
卫碧默默扯回剧本台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雅安轻道:“你已经输了,碧姐,何苦再自找羞辱?”
卫碧微微一笑,按照剧本要求伸出手挑起陆雅安的下巴:“你指的是什么?秦则宁,还是天生尤物?”
陆雅安淡道:“昨天晚上,海边,你真以为没有人知道?我那时候正在酒店,则宁是送我来剧组才下榻在那个酒店的。”
“哦。”卫碧认真回应。
陆雅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用力挣脱了她的手:“胡搅蛮缠,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丢啊。”
陆雅安一愣,咬牙:“卫碧,我真是从来不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卫碧略略回忆了下剧本,估计着对戏的时间差不多了,就抓住了陆雅安的手,按照计划露出惊慌的神情:[我从来没有对你做出过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
陆雅安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的身体仿佛是被粘合剂钉在了阁楼上。
卫碧借着拉扯的动作悄悄靠近她的耳边,轻道:“你这么恼怒,是不是秦则宁根本就拿你当空气?”
“你……”
“我记得在他环球的休憩室里,有许多你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已经深入了他的生活呢?”他低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优越感,才会觉得一个公司休憩室就是他的生活?”
“你少挑拨离间!”
“秦则宁有轻微洁癖,你不妨回想一下,你用过的杯子,抱过他的衣裳,喝过的酒水,有没有见过第二次?”
“卫碧!”
“让我猜一猜,你不会是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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