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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先是来到了奥特莱尔庄园,大雨倾盆而下,失去了家养小精灵的庄园死寂而阴森。见奥特莱尔没在庄园内,他立刻意识到了对方会去哪里。手中的百合花坠饰瞬间绽放出温暖耀眼的白色光芒,带着普林斯从奥特莱尔庄园消失。
银色的锋利小刀已经从手背慢慢蔓延到了肩膀,看来摩纳哥夫人是打算画满他的上半身。
鲜血不断地流淌着,但是他却已经麻木了,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真冷呢,但也大概很快就能看到莉莉丝了吧。
奥特莱尔咬了咬舌头,努力保持体力,争取届时一击必杀。他冷漠地看着对方用刀子挑破了衣领,在脖子的侧边不断地刻画着些什么,心里默默地倒数着。
普林斯的手里握着百合花的坠饰,大步地在这庄园内奔跑,他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去熟悉这里的房间布局,心脏跳跃着,也不断地传来恐慌。
暴雨倾盆,扎根尤其之深的大树也难以幸免,被狂风肆意地玩弄着。
奥特莱尔已经完全冷静了,哪怕身上不断地留着血,但他并不觉得手脚无力。他激动着,为自己即将复仇成功,也为了自己总算能安息。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可笑也好。这是他的人生。
摩纳哥夫人哼着动听温柔的曲子,手中的小刀还不停地滑动着,皮肤被割开的怪异感觉不断延续。他的手已经握紧了那把缩小了的西洋剑,剑身正缓缓地从手柄处突出。
对方的手终于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脸被恣然快意所扭曲,眼睛阴狠却眯着眼浅笑,浅灰色的头发没有光泽。
对了,就是这个位置。他在心里已经模拟了很多遍,但是手上还是难免地出了手汗。不远处的莉莉丝仍旧在沉睡,沉睡在花的火焰里,等待着少年的陪伴。
就在刀落在他的脸上时,他出其不意地用力一挣。魔咒消散了,而他手里的西洋剑也已洞穿了对方的心脏。
“咯咯……”她怨毒地望着奥特莱尔,哪怕身子倒向了后方也努力伸着手,想要将少年一并拉下地狱。鲜血不断地从她身体里流出,石砖很快就被鲜血所濡湿,中间的凹槽也被血液填满。
奥特莱尔看着摩纳哥夫人不甘而又怨毒的脸,终于忍不住笑了。他笑得凄凉,整个地下室都是他如同夜枭般的凄厉笑声,仿佛想要笑尽这一生的笑容。鲜血顺着蜿蜒不平的石砖缝蔓延着,奥特莱尔看到了对方眼中淡淡的期冀,冷笑着用银色小刀在地砖上来回敲击多下,破坏了这个天然的魔法阵。
从他知道摩纳哥家族的魔法阵都是用这种隐蔽的方式铺设之时,他就开始注意身边的纹路。他在地下室已经呆了小半天,如何不懂地砖上的花纹就是魔法阵。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魔法阵是干嘛用的,但只要知道这是对方所期冀的就行了。
你的希望由我来毁灭。
你的生命由我来切断。
他冷漠地站了起来,晕眩感让他只能扶着墙缓步而行。在经过摩纳哥夫人时,他厌恶地碾过了对方的手,那把魔杖在她手边的不远处,但是摩纳哥夫人已经死了。
睡在水晶棺里的少女仿佛什么都不知情,恬然安眠。周遭的花瓣纯洁而又美丽,正如她的内心。他不忍打开水晶棺,只能隔着水晶棺,默默地对准少女的唇,隔空亲吻。
一滴泪落在了水晶棺上,他试图用手擦掉,却发现手上满是鲜血。
这样的一双手,肮脏污浊,还有什么资格拥抱你?
请放心,我会很快,很快去找你。
普林斯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他已经找了城堡所有的房间,但是都看不到少年。他站在窗边远眺,试图在电闪雷鸣时借助那微弱的光寻找到奥特莱尔,但那只是白忙。
就在他已经要被心中传来的焦躁逼乱时,他想起了他那一次离开时,罗斯小姐似乎说过地下室。
他拔腿就跑,挂在墙壁上的蜡烛都因为他的迅速跑动而熄灭了好几根,留下袅袅的青烟。
等我,别放弃。
就这样吧,我也累了。
奥特莱尔的身上已经变得整洁干净,旁边还堆着他刚换下来的衣服。卷发有些长,但少女最爱他长发时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但这样少女才会不发火。想到了莉莉丝曾经因为他不好好照顾自己而大发脾气,他的嘴角扬起了淡然甜蜜的微笑,如同即将熄灭的烛光,微弱而惨淡。
火焰“哄”地燃起,整个地下室都被火焰所覆盖。他穿梭在火中,却不觉灼热,只觉得全身皆寒。水晶棺的棺盖被他费力地推开,他轻柔地抚摸了下少女的脸庞,充盈在棺内的尸臭被他无视。
普林斯赶到地下室时,地下室已经被火焰所覆盖。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火海,就连巫师袍被火焰舔着了都没发现。
继续吧,清洗吧……暴雨下得更大了,整座城堡都变成了一座死城,没有光明没有方向没有希望。这里有的只有黑暗只有报复只有死亡。
但他不相信,不相信奥特莱尔就这么死了!
普林斯给自己加了冻火咒后就立刻冲了进去。浓烟弥漫了他的视线,他无法看清少年所在之处。
灰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眼前,冻火咒也因为火焰的不断燃烧而缓慢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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