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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正文气愤的跨过柴门,盯着大郎,恨不得拿手拍死他。这个大郎,平时不学无术经常逃课也就罢了,居然敢说陈博士讲的制艺是狗屁不通,真是敦可忍敦不可忍!另一位青年文士看起来涵养很好,只是一脸阴沉的瞪着大郎。
邹正文看着大郎那萎缩的样子心头就难受,怒道:“滚!别让我看到你。”大郎听了这句,如得了赦令,一溜烟的跑了。
院里的人看到邹正文都纷纷躬身行礼,口称大堂伯。
邹正文的脸色转霁,笑吟吟地说道:“博远兄快快请进,这家有上好的君子茶,快进来品一品!”转过头笑着对邹晨说,“小妮儿,这次你堂伯可是不请自入啊,快将你那好茶沏上两碗来。”
邹晨欢快的答应一声,跑到屋里沏茶去了。那位博远兄进了院子,看到案几上的《三字经》点点头,道:“知而好学,诲书不倦方为根本!”
二郎他们听了这话,低下身施了一礼口称受教了。
邹晨沏好了茶,刚端出来,那位博远兄便深吸一口道:“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原!”
邹正文笑道:“博远兄,怎样?”
博远答道:“十分好茶!”他看了一眼五郎,又问道,“方才我和行学兄在院外听你之言,竟是将今日蔡陈二位博士所讲的全给记下了?”
五郎局促的答道:“回先生的话,确实是记住了,只是记不大全,还得想想。”
邹正文一听来了兴趣,“那背上一段来听听?”
五郎想了想,把今日上午听的二位博士讲的课从头到尾给背诵了一段,中间竟是没有多少遗漏。二人听了小半个时辰,一会赞叹一会吃惊一会陶醉于经义中,待到五郎背完还是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邹晨看了大为得意,五郎这个人,虽然平时脑子不大灵光,经常被她欺负,然而他的记性则是最好的。往往自己说了什么,他可以立刻记住,自己背了一段,不出几秒他就能完整的背诵出来。再一想,五郎是自己教出来,心里不由得浮上吾家有子初长成这几个字。
邹正文看了一眼案几上的三字经,叹惜道:“邹正业啊邹正业,你家有佳儿,竟被你埋没至此,可惜啊可惜!……”又扭头对博远兄说道,“博远兄,某……”
那博远兄不等他说完,抢着说道:“这位小大郎,不知名讳啊?”
五郎低下头,嘿嘿一笑道:“我叫兴民,是民字辈的。”
那博远兄等到五郎话一落地立刻接上,“兴民啊,我欲请你去我家族学读书,不知兴民意下如何?”
“什么?”邹晨和几个哥哥听到那博远兄的这句话都大吃了一惊。
邹正文苦笑了一下,道:“博远兄,此家中小郎君乃是黄家二郎瑾瑜的外甥,怕是博远兄晚来一步喽。”
那博远兄叹了一口气道:“唉,如此良玉不入我手,实乃憾事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这家中是家徒四壁,心下沧然解下腰间的锦囊递到五郎手中,“兴民啊,这里有纹银十两,你先拿去买些书本,以后若是有为难之事,只管去宛丘陈家找我,只说找陈家十三郎既可。”
五郎看到锦囊不敢接受,极力推辞,邹正文在一旁说道:“长者赐,不可辞。博远兄与你二舅乃是同窗好友,你收下无妨!”五郎听了这句才收下了这个锦囊。
待五郎收了锦囊,邹正文和陈博远又考较了其他三个人,待他们知道,这四个人竟是才启蒙半个月,看着五郎的眼光更加热切了。
陈博远走后,便立刻派了家仆送来了一套四五六经,还有笔墨纸砚以及一些小经义,指名是送给五郎邹兴民的,又另送了三套启蒙书给邹家四个孩子,把邹正业邹正达看的奇怪了半天,自家是何时与宛丘陈家有了联系!
三天后的晚上,他们刚回到家,邹正业和邹正达便被邹正文堵到了家门口。邹正文口口声声责问这几日为何不见家中的四个孩子去上学,还说前几日已经说好去馆中,怎么等了好几天还不见去,把他们听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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