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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韩淼淼发现花灵蕊这个小鬼丫头竟然也跟了回来,她不禁微微蹙眉问道,“你跟回来做什么?”花灵蕊歪着头笑嘻嘻的对她说,“我不放心你才跟来的,再说方哥哥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了,他还总派我差事,实在没意思。”
何不丘瞟了一眼韩淼淼手里的黄布包,对她说道,“这东西魂魄不全,暂时不好处理,先放在玄字一号房中的多宝阁上洪荒狻猊炉里,那香炉曾经摆在佛陀身边,震慑一个七世怨灵还是没问题的!”韩淼淼点头答应,立即去做。何不丘转头问花灵蕊,“小丫头,你回来做什么,方策那边的事儿都成了?”
花灵蕊嘟着嘴摇摇头,“还没有,你让方哥哥找的那个东西还没有找到,恐怕还要再费几天的功夫。”何不丘面有忧色道,“时间不多了,要尽快解决!按我推算,归墟鼎应该就在楚笑白家。小五,你过来!小五!”晓悟从柜台后面探出光溜溜的脑袋,打着哈欠问道,“什么事儿?”何不丘示意晓悟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几句,听的晓悟满脸笑意,不住的点头,说道,“阿弥陀佛,虽然这种手段有点那啥,不过你放心,这种事儿我最拿手,你就瞧好吧!”说完,叫上花灵蕊就向外走去。
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楚笑白的五脏六腑正在嚎叫着向他抗议,好在家里还有做菜的材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楚笑白拉着方策好一通忙活,凉菜热菜和汤羹就摆上了餐桌。窗外夜色渐渐阴沉,还剩下两天的时间,楚笑白心中的忧愁又涌了上来,摆在面前的饭菜也没那么可口了。
方策安慰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好好想想,那个鼎到底放在了哪里,这对我很重要。”他有一种迫切的目光望着楚笑白,看的楚笑白浑身难受,只好应付道,“可能是放在储藏室的哪个箱子里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我从来不管的。”方策还想继续追问,忽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楚笑白连忙去开门,却是唐一凡揪着罗自寒的走了进来。
唐一凡怒气冲冲的道,“你知不知道你那是什么行为?还跑到公安局去假自首,你出门儿带没带脑子?”罗自寒梗着脖子还嘴道,“我就想知道丁大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问你你又不告诉我!你是没有被鬼上过身,要是不弄个明白,再来这么一次,我小命都得丢了!”唐一凡气的满脸涨红浑身哆嗦,“你,你,你!你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嫌妨碍公务,要是既成事实,至少会被拘役、管制,严重的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要不是我哄回老婆后顺路去局里汇报下工作给碰上了,现在你早就被扔进看守所了!”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楚笑白连忙从中劝和,“坐下来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唐一凡不满的把下午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原来罗自寒被丁大伟的弄的胆战心惊,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打电话给唐一凡询问。可唐一凡并不想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一个字都没说。罗自寒想来想去,竟然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到公安局自首,说是自己杀了丁大伟,可是办案的警察几次询问,他竟然结结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语,作案的时间地点和动机完全对不上,才发现他竟然说谎了。
唐一凡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后把烟盒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道,“你们说,他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最后还是我找了个人情,把他保了出来,真是气死我了!”罗自寒冷哼一声不满的道,“我又没求你把我保出来,没准儿在里面多呆两天,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方策咳嗽一声说道,“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说到这里,唐一凡和罗自寒才闻到飘在空气里的香味儿,顿时觉得肚子空空如也,没了吵架的力气。两人自来熟的朝餐厅走去,准备先下手为强。就在这时,屋里的所有灯忽然开始忽明忽暗的闪动,闪了几次后一下子全都灭了,窗外透进来几丝惨淡的月光,让室内显得更阴森恐怖。
“怎,怎么了?”唐一凡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打卷,这一天一夜他可是什么都见识过了,那不成这会儿还要再来一次吗?他正这么想着,两手不自觉的去摸茶几上的打火机。可是三摸两摸之下都空空如也,唐一凡记得自己是站在沙发边上的,至少能摸到沙发才对,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们都在哪儿呢?”唐一凡试探着叫了一声,却发现他说出的话有了回音,就像站在空旷的峡谷里大声喊话一样。他连忙捂住嘴,不敢再出声,可就在这时,一只冰凉彻骨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惊的唐一凡立刻尖叫起来,没头没脑的想要逃开。他只跑了两三步,就没头没脑的撞在了一堵墙上,疼的“哎呀”一声坐倒在地,捂着额头努力分辨黑暗中的事物,却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罗自寒立刻觉得一股凉意自脊背向全身蔓延,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被丁大伟上身时的那种恐惧渐渐包围住罗自寒,让他觉得浑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开始不属于自己了,他想喊想叫想逃,可是身体就僵直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他在心里想,这回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而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的从罗自寒眼前划过,他猛的打个激灵,立刻觉得自己能动了。悲喜交加中,罗自寒有些蒙,他试探着朝影子飞过的方向走去,想看清楚刚刚是谁。他小声的叫着,“楚笑白?唐警官?大仙?”
可是连叫几遍都没有人回答他,罗自寒的心又揪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他心里稍安,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厨房附近,大概是水龙头没有关紧吧。罗自寒试探着往前走,那种滴水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了。他伸着手试探着前方有没有阻碍物,而当他从左边摸到右边的时候,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冰凉凉*的,直觉告诉罗自寒,他摸到的应该是水龙头,于是他用力的拧了一下,没有听到钢铁摩擦的声响,却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罗自寒心里一惊,把手里的断掉的东西尽量的往眼前凑,想仔细分辨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哀泣的女声呼着冷气在他耳边响起,“你,扭断的是我的手!”罗自寒“妈呀!”一声跳了起来,使劲儿想把手里的东西甩掉,可是那东西像是粘在了手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大喊大叫着想从来时的路返回,却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身体一个趔趄朝后仰倒。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好疼啊,不要踩我的头!”罗自寒吓得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另只手却又抓到了了一只冰冷的手,他惊的连忙松开,整个人撞击在地面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笑白借助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弱光摸索着朝壁炉走去,旅行用的户外灯就放在那里,只要找到它就没问题了。可是他在那个位置上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正在疑惑时,一束刺眼的光柱亮起,楚笑白看到,在那束光柱中,似乎有个人!他抬手遮住眼睛,渐渐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
“是方策吗?”楚笑白小声的问,那人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他又问,“是唐警官吗?”那人还是不动。楚笑白的额头上身处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怕鬼,因为他自己已经经历过生死,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让他心底不自觉的泛起一阵寒意,似乎感觉到了他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威胁。楚笑白走到他跟前,伸手拉扯他的衣角,却听到“轰”的一声,那个人碎裂成了无数的颗粒,瞬间充斥在空气当中。
楚笑白立刻掩住口鼻,尽量避开那些颗粒,可还是有一两粒吸了进来,他觉得一阵鼻痒,使劲儿打个喷嚏,忽然间头脑一阵晕眩,眼皮也开始不听使唤的沉了起来,他以为自己要睡过去,可闭上眼看到的却是另一个场景。
那是他和广依萍曾经生活过的老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就连身后传来的孩童们的歌谣声都是亲切的。楚笑白的目光在一件件的旧物上划过,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一路向前,穿过大门,游廊,花厅,来到他最喜欢的书房。那里有祖父视若珍宝的藏书,还有许许多多漂亮的瓶瓶罐罐。
楚笑白忽然觉得这里少了什么,他不停的寻找,心中也越来越焦急。就在他的目光扫过多宝阁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归墟鼎,禁不住一阵狂喜,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一把将鼎搂在怀里,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带任何高清色彩的身影在他脑海里响起,“归墟鼎,在哪里?”
楚笑白觉得心中一阵,意识也清晰了起来,他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旧是在的客厅当中,根本没有离开过。眼前却是一片柔和的金光,金光中站立的那尊却不知是菩萨还是恶鬼,只见他高有两米开外,蓝肤褐发,头发编成七条辫子从左肩垂下来,左眼眯成一条缝,而右眼却是圆睁,狮鼻下面一张血盆大口紧闭,但是嘴角却龇出两颗獠牙,左面的獠牙向下,右面的却向上,左手拿着一盘锁链,右手拿着把利剑,而他的背后却有红色的烈火乱窜。“啊!”楚笑白吓的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本尊乃不动明王,喝醒那些顽固不化、执迷不误、受魔障遮蔽的众生,吓退魔障是本尊的职责所在。而今你心中渐生魔障,魔障不除,必有恶果!”金光里的尊神似愁似怒,声如钟磬的对楚笑白说道。楚笑白心中一动,却立即平静下来,缓缓跪倒,口中说道,“请菩萨指点!”不动明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虚空一指,空气中竟然出现了八个金字,“始之桑榆,归之墟野”。而后金光大盛,将不动明王照的通体如金铸一般,忽然所有光亮又猛然散去,一切归于黑暗,那不动明王也消失的不见踪迹。
这样的漆黑根本不会对方策的视觉造成任何影响,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罗自寒的懦弱在他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比预想的更加厉害,花灵蕊只是耍了个小小诡计,甚至都没有现身,就把他吓晕了,这样胆小的人,只怕看见杀鸡都会被吓坏。而唐一凡则表现的可圈可点,他在未知的环境惊吓中还能保持镇定分辨眼前的情况,果然是一名经历过大事的老警察。而楚笑白嘛,方策嘴角含笑的望着他的方向,晓悟在那装神弄鬼的不知能不能唬住他。
此时此刻的楚笑白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平静,他心里不停的重复着“始之桑榆,归之墟野”八个字,魔障,究竟什么是魔障?归之墟野,归墟,难道指的是归墟鼎?它竟成了挡在他和广依萍死亡真相中间的魔障吗?他想起方策对归墟鼎的关注,又想起不动明王的指点,楚笑白紧握双拳,暗暗的下定决心,现在是时候把归墟鼎拿出来了!正在这时,室内的灯突然又全都亮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