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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这棉裤可是新买的,如今成了这样,怎么说有的人总该赔钱吧。”刘家二媳妇见大嫂让人牵着鼻子走,便出声提醒她。
刘家大嫂经她一提醒,回过神来,今日自己拉这么一大家子来颜家闹,不就是为了弄点好处吗,于是冲颜珠儿道,“颜家妹子,也不是俺们要跟颜红过不去,是她要跟俺们刘家过不去,怎么说小安子好歹是她侄子,她竟也能下得去手。她现在是你的人了,那你总得给个说法吧。还有小安子这裤子,前天刚买的,买了五两银子,你看看这会儿,都给糟蹋成了这样,你说她颜红该不该赔?”
大伙儿一听她说刘德安身上穿的那泥裤子花了五两银子,都笑出声了,有人喊道,“就那裤子,还五两,我看五文钱都不到吧。”
又有人应腔了,“没看出来吗,人家不是来讨说法的,而是来抢钱的。”
面对一众人的冷言冷语,刘家妇人恼羞大怒,破口大骂,刘家男人更加沉默了。
“赵里正来了。”有人喊了一嗓子,就见赵里正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这大过年的,闹什么闹。”赵里正这话是对着刘家两男人说的,明显是在责备两男人放纵自家女人胡闹。
刘家二媳妇一见赵里正来,立马扯了刘家大嫂,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什么,这会儿刘家大嫂扯着自家儿子,嚎啕大哭地朝赵里正走过去,“里正叔,您可算来了,颜红那贱蹄子以为有了倚靠就来祸害刘家子孙,您可得为刘家主持公道啊。”
这帽子扣得可真是大了,直接把颜红打成了祸害自家子侄的歹毒之人。
围观的人听了,纷纷摇头,就连赵里正也皱起了眉头来。这一路上,铁头把事情一清二楚地同他说了,这会儿听刘家妇人倒打一耙,不免有些来气。
“珠儿,颜红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看这事?”赵里正不去理会刘家妇人的哭喊,转头看向颜珠儿。
颜珠儿看一眼刘德安那条本就湿透的裤子,这会儿被刘家妇人拉来扯去的,滚得好端端一条裤子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很是无语,“既然是颜红把人家裤子弄坏了,那自然是得赔。”
刘家大嫂一听颜珠儿肯赔钱,两眼顿时发光,口里却道,“只是赔条裤子怕是不够吧,颜红那贱蹄子对俺们家小安子可是又推又打的。你们瞅瞅,他这脸都被打肿了。我可怜的孩子。”
她说着,又要嚎起来,赵里正厌烦她,赶紧喝止,“别嚎了,你要真关心孩子,早该给孩子换条裤子的。你自己看看,把孩子冻成什么样了。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这天冷得都快下雪了,刘德安穿着湿透的裤子站在风里这大半天,早冻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刘家大嫂却视若不见,看向颜珠儿,“颜家妹子,你来说,这又该怎么赔?”
围观众人见她这是完全掉进钱眼里了,无不鄙夷地低声议论起来。
“打了人自然得赔,一个巴掌五两。”颜珠儿漫不经心道。
赵里正提醒颜珠儿,“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要不咱们把颜红叫出来,问清楚了,再赔钱。”
颜珠儿感激地朝赵里正笑了笑,“打了人自然是得赔钱的。”
刘家大嫂一听,别提多高兴了,立马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吧,俺还得赶回去给孩子换裤子呢,否则孩子要害了病,颜红那贱蹄子的罪孽可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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