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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大厦又送来了一个鲜活的人,她被绷带五花八门的大绑着,身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针管。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夙不知居然把自己的笑容永远的僵在了脸上,染血的绷带缠着眼睛,这一刻全身病态。
“三个月了,你的意识怎么还没有被破坏掉,到现在还是这么坚硬,你是我见过最难解决掉的实验体。”研究员推着病床,将病床上的夙不知抬起,走向实验室的深处。
夙不知歪了歪脑袋,头发已经乱成一团:“多谢……夸赞?”
“你这种人,只能够用这两个字才能形容,你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如果能够得到你,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实验室的深处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是吗?”
夙不知在染血的白布下闭上双眼,苍白的容颜有着戏谑的笑容,她轻蔑的笑了笑,“首席命令你们打造一个绝对强大的催眠师,成为解决第三十七次极昼的杀伤性武器,我觉得你们首席的这个决定,十分的可笑。”
“你们在我身上动了多少次实验?”
男人沉默了一下:“六十七次,全失败了。”
“在这之前,你们为了这个命令,还杀了多少个实验体?”
说完,手背上的针头猛地刺入自己的肌肉里,疼痛瞬间席卷而来。但她依旧是感受到这一如既往的快感,甚至更加兴奋。
“有十五万了吧,记不清了。”
“十五万多了。”夙不知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浓烈的讽刺,“你们首席也真的是很伟大啊,他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你在讽刺首席是个蠢货吗?我觉得他并不这么想。”
“是吗?”夙不知冷冷地回答,“可我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因为他是个疯子。”
“他不会是个疯子!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男人突然咆哮起来,夙不知却丝毫不惊讶:“那我还真的是要谢谢您的夸赞。”
男人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继续开口:“你应该庆幸,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摧毁掉的意识。”
“我应该高兴?”夙不知轻嗤,“那你们这样不就更加的不会放过我了吗?我就像是你们手中的拍卖品一样,一个人输了,就把我转移给另外一个人。”
“这次,你想转卖给谁?”
“你认为呢?”
男人的目光落在夙不知的身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这种行为在研究员之间,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你觉得你能够逃过吗?”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逃脱。”夙不知立刻回应。
男人寂静了好一会儿不说话,双眼目光呆滞空洞,就在夙不知的眼皮子底下,仿佛是被双手操控住的提线木偶般。他的双手缓缓的把病床推向另外一个研究室里面去,这个研究室里面有诸多特殊的器材和器皿,大大小小的玻璃管错落有致的插入一个个架子当中。
室内的中央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是一处空白之地。男人把那张病床推移到空白之地上,转头朝着柜子的方向走去。
博士要的是一具鲜美的死尸,而不是活体。但是,基本上没有人在这栋科技大厦内会用到一具活体。
用活体就已经违反了上一任首席制定下来的规定,而这个规定,从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更变过。
不过科技大厦里面的研究怪物们其实并不喜欢死尸,他们做研究的,在死尸身上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无穷无尽的快乐感,最重要的还得是爽感。
如果连个爽感都没有体会不到的话,他们会认为,这场的实验再进行下去,是毫无意义的。
这里的研究员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前科,他们不敢拿自己的后半生一个没有存活率的未来,自然而然的上庄基地就变成了他们身后唯一的靠山。
而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听从指令,不能违规指令去做在基地内不该做的事情。一旦做了这些,他们会像上一个‘医生’那样,被当作是实验体,还被送去那个荒诞的血潮中进行反复试验。
要知道,上庄基地的闸门后面,那个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是一条血路啊!
吃人不吐骨头的血路!
男人习惯了科技大厦内天天有着绝望的惨叫,他早就麻木了。翻出柜子里面的电锯,拉起上面的链子,准备将这个人类送往血潮的地狱。
电锯咔嚓咔嚓的作响,男人的眼睛里闪过嗜血的红色。他的心跳很慢,慢的似乎随时都会停止一样。
“别怪我不客气,我不会想像血路那里的‘医生’那样,被人囚禁着,被人实验着。”
他转移过身体,却发现刚刚那个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身上把他绑得五花八门的绷带,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悄悄的割裂掉了。
“人呢!”他愤怒的吼道。
就在下一刻,冰冷的凉意从他的脖颈处传来,一块薄薄的刀刃在他的鹅颈处划过,鲜红的血液流淌而下。
夙不知逃脱了绷带的束缚,眼睛部位上那条染血的绷带也被解开,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为了这个命令,不知羞耻的去折磨他人,到如今,现在还惹到了我这个怪物的身上。”
“原本我还觉得无所谓,刀尖划过肌肤的那一瞬间,是觉得多么的亢奋,那是浪漫及终身的清爽感,会使自己更加清醒,可你却在那里得寸进尺,反反复复在旧伤上割裂出新伤口。”刀刃更近了一步,“我可没有反复折磨自己的癖好,其实你这摆明了想要弄死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男人的手在电锯的拉链上顿了顿,表情微变,惊恐遍布满色。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脖子上的疼痛,像是一个冰锥就要扎穿自己的脖子里面。
他哆嗦几下:“原谅我,放我走,你想要什么权限,我都可以给你。”
夙不知的眼神霎时间冰冷:“原谅你是上帝的事,而我的责任就是送你去见上帝。”
男人拉着电锯的手开始青筋暴起,他的脸也开始涨红,他的喉咙里面发出嗬嗬的声音:“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你了,放过我吧,求你了,放过我吧!”
在实力最低落的时候,男人的求生欲越来越强烈,他已经来不及思考如何去对付夙不知,只知道对方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怪物。
夙不知冷酷的看着男人:“血路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血路?”男人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他的瞳孔收缩,看向夙不知,眼神之中充斥着惊讶。
“你去拿电锯的时候,说出了血路这个名词,我当时就躺在病床上,一边挣扎着一边听你在那里逼逼赖赖。”
夙不知笑容温柔,可这个温柔在男人的眼里却是恶魔的笑容:“快点说,血路是什么来历?还有,你口中所说的‘医生’又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可以把你的四肢给砍下来。”
她之前可是不相信在闸门后面那个长得特别像是菲莉丝的女人,还有和她所说的话。虽说那染成血色地毯的路看得是有点蹊跷,但是那个神秘的女子更让她感觉诡异。
以及,这家伙还曾经提到过闸门后面的女性‘医生’,对于那位女性‘医生’的来历,她觉得这个比血路的来历会更有意思。
男人哆嗦了一下:“血路是血潮的本源地,血潮的里面有着诸多的不确定因素和诡异的鬼怪,血潮的涌动常常暗示着极昼的降临,血路连同着上庄基地,外面的世界除了血潮的危机以外,还有心怀鬼胎的势力在世界上动荡不安。”
“而那个女性‘医生’,曾经是科技大厦的研究人员,她违背了上任首席制定下来的规矩,被送去了闸门身后的血路反复被我们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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