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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缓至而来,大地万籁俱寂,偶尔听到几声呱鸣声。此时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蓝羽汐的房内却还点着红烛,蓝羽汐静静的坐在桌前着,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腊油顺着腊烛缓缓滴落,她在等,等那个人来找她。她相信他会来了,为了他宝贝的夫人和妻子他一定会来。
果然敲门声响起,蓝羽汐冷冷的出声:“门没锁。”
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蓝荣轩知道他的心思又被她猜中了,她是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
蓝荣轩走到桌旁坐下,蓝羽汐拿起手壶为蓝荣轩倒上一杯茶:“这是你最爱喝的铁观音,尝尝这个味道。”
蓝荣轩拿起茶杯靠近嘴边又放下:“羽汐,我……”
“阿玛,先喝完茶再说也不迟。”蓝羽汐淡淡开口。
蓝荣轩在蓝羽汐的注视下喝完了杯内的茶水,放下茶杯,正欲开口。
“阿玛,这茶如何?”
蓝荣轩的心思根本不在茶上,随意塘塞道,“很好喝。”
“那这茶可香?”
“香。”其实这茶的味道他根本没有细品,也没有尝到。
蓝羽汐起身拿起茶壶走到房内的花盆前,将茶全部倒内花盆内,“阿玛,这茶并不是铁观音,只是普通的茶叶而已。”
蓝荣轩面露尴尬,说实话他内心里甚至有些怕这个女儿。比起梦汐的娇纵,羽汐的冷静和聪慧让他更是心惊,她总是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蓝荣轩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羽汐,我来是想跟你商量……”
“阿玛”蓝羽汐打断蓝荣轩未说完的话,“如果我的脚没有受伤,如果我是完美的,你会像爱梦汐一样爱我吗?”
蓝荣轩第一次听到蓝羽汐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惊讶,“羽汐,阿玛一直都爱你的。”
蓝羽汐冷笑,“只是爱梦汐比较多一些,要不也不会不顾我的死活来劝我代嫁。你明明知道冷亦然冷王爷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狠角色,他平时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你却来劝我以梦汐的身份嫁给他。你有没有想到,当他第二天发现时会怎样的对我?”
“我……”蓝荣轩哑然失语,对羽汐来说他的确不是个好阿玛。
看不出蓝羽汐的愤气,甚至都感觉不出她在生气,“阿玛,你是不是也觉得瘸了脚的我跟梦汐有着天壤之别。”
蓝荣轩顿时竟觉得口干舌燥,“羽汐,我……”
“你只是习惯去爱她,习惯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习惯被她们母女利用,阿玛,这么多年,你习惯太多太多,也习惯了忽略我。”蓝羽汐的口中透出一丝失落与伤感,她是被遗忘且不被爱的。自从阿玛再娶,她就开始被排挤,属于她的爱一点点的流失,刚开始的她会反击,会争夺,后来也学着习惯,学着不去在乎。
深深的愧疚向蓝荣轩涌来,他似乎真的太过忽视羽汐了。每次都不停了为了梦汐母女要求她做一些事,却从不问她愿不愿意,蓝荣轩起身向门外走去,到达门口时顿了顿:“羽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息着吧。”起步离开。
“阿玛!”蓝羽汐叫住迈开步子的蓝荣轩,“大婚是什么时候?”
“什么?”蓝荣轩被蓝羽汐突然冒出问题弄的有些迷糊。
“跟冷亦然的大婚是什么时候?”
“是,一个月后。”蓝荣轩迟疑的回答。
蓝羽汐走到门前,“那会很仓促的,明天让裁缝来替我做喜服吧。阿玛,你也早些息着,我累了。”说完关上房门,这是阿玛想要的结果,她现在惟一在乎的便是她惟一的亲人,既然她余下的价值只有这个,那么接受吧。
蓝荣轩静静的站在门外良久良久,她是懂他的,这时他才深深的感觉到,她是他的羽汐,他惟一骄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