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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惜花听了婆婆的吩咐,立刻就拿了背篓往家里菜地走,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弄好回程时,恰碰见了何生。
牛不能一直关在围栏里,不然会没精神,加上不是自家的牛,更是要仔细不能出差错,何生起来便赶着牛在附近山上吃了一圈草。
两人在村子里的小路上相遇,何生便把牛绳子递给张惜花,自己提起她装满菜叶的竹篓,牛儿会自己走路,张惜花牵着牛很轻松,何生跟在她后面慢慢走回家。。
准备出门时,何曾氏突然想起来家中积攒的那些络子该拿去换钱,并且这天气鸡蛋多放几天就要坏掉,也该早点拿去卖掉才是,便想让张惜花跟着何生一道去镇上。
何元元听了,也吵着要去。何曾氏板着脸呵斥道:“家中有活儿,你和你嫂子只能去一个人,若是换你去的话,你得自个儿去集市上把鸡蛋卖掉。”
何元元一听说要在集市上找块空地卖鸡蛋,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况且卖东西还得会吆喝,她脸皮子薄根本不敢开口,一时苦着脸道:“那……那我不去了,换嫂子去罢。”
既然要去大良镇上,张惜花就把自己这些时间采集晒干的药材收拾了一通,打算一道去药铺里换了钱。
小时候经常靠这些赚钱,张惜花精通此道,看这些药材的成色,重量,便能估摸出能换个三、四十文钱。
没办法,都是些寻常的草药,只能值这么多钱。但换一个角度去想,三四十文钱也能买几斤粮食呀。
趁着哥哥嫂子还没走,何元元背着何曾氏,对张惜花恳求道:“嫂子,你让我哥哥给我买朵头花戴好不好?”
前天丽娘的头上就戴了一朵牡丹造型的,一时间把何元元眼睛都看直了,顿觉漂亮极了,心中很羡慕,昨儿从娘那儿得了钱,她就打算买花戴。
何元元手指掐着荷包,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舍不得自己掏钱,便期待哥嫂能自掏腰包帮她买。
小姑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张惜花,想着费不了几个钱,便笑了笑,问明白她喜欢什么样式后,才跟着何生一起出了门。
何二叔与何生两人早就套好了牛车,把一筐筐的木炭往板车上面放,再扯了两条绳子绑严实后,一行三人才出发。
何二叔赶牛车老道,他就坐在最前面,剩下的空间窄小,何生与张惜花两个人只能贴紧互相靠着才能坐下。
何生帮她稳着篮子里的鸡蛋不打破,因挨得近,媳妇身上那股淡淡的体味便传进鼻间,他闻久了,才明白竟然是草药清香,应该是常年弄这些沾染的味道。
卖木炭与集市不在一个地方,牛车更是不能通畅的进去,何生先下车陪张惜花进去找了地儿放下鸡蛋。
何生便道:“我和二叔在城南,估计你找不到路,那你若是先卖完就在那个茶铺子等下我们,我到时会来接你的。”
他拿手指着个建议茶铺的位置,张惜花随着望过去,她不是第一次进镇上,便让何生放心道:“嗯,我弄完就在那儿等着你们。若是你们卖完,就早点过来找我。”
媳妇不是妹妹那种性子,看到热闹好玩的东西就不遵守约定,何生心想既然说清楚她一定会踏实的在那儿等待,何生便很是放心的离开。
今天正好是大集,来往的人群很多,各种小摊小贩摆满了街道。能占到这处地儿挺不容易,张惜花决定先把鸡蛋卖完,绣品店与自己常去的药店离得不远,她并不着急着卖。
她听到对面有一卖烙饼的中年夫妻与客人说话,那饼味道十分香,引得不少人停足观望,终于有客人忍不住问:“多少钱一个?”
卖饼子的妇人微笑道:“五文钱两个,单买的话三文钱一个。”这样的价格差异,很容易让人觉得一次性买两个划算,比单卖有赚头。
客人蹙眉道:“以前不是三文钱两个吗?作甚涨了那么高价?当我没吃过你家饼子呢……”
那客人本来想着在县城里耗一天,买饼子比去馆子里吃粉面划算,这会儿饼子也涨了那么高价格,一时间心疼不已。
卖饼子的妇人只得再次笑着解释道:“现在粮食涨价太多了呀,没有办法呢,况且我家饼子一直用的是去年的粮,再按以前的价格卖要亏本呢。”
客人知道是实情,忍痛只买了一个填填肚皮,他想着再舍了脸皮去茶铺讨一碗水喝,就可以省下两文钱。
张惜花发现除了那饼摊,其他卖吃食的摊贩都被抱怨涨价太多。她心想,这些个常年出摊的人应该是统一商量好之后涨的价,没有人特别突出,很多客人抱怨归抱怨,也没人特意借机挑事。
“你这个鸡蛋是怎么卖?”
突然有人问,张惜花赶紧抬头,见是一打扮得精明的男子,她脆声答道:“半文钱一个。若是称的话五文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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