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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命千金!”柳叙的手握成一个拳头,他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文弱书生,如今发髻凌乱,双眸血红,脸上沾了少许血迹,倒显得硬朗了不少,他几乎是含着泪对杨勇说,“想柳叙先前不过一文弱书生,只懂舞文弄墨,得殿下提拔不仅步步高升,还抱的美人归,柳叙如今就以命报恩了。”
说着就有向大门撞去的倾向,顷刻间却杨勇拦住:“阿靡只是想要勇的命罢了······勇一死就再也不用牺牲别人了。”杨勇柔声的哄着怀里的云儿,她惊慌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些年······苦了你了,阿云。”他拽下身上十分破旧的披风,紧紧的裹着她,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如月走来,他知道杨广在报复,他要所有当年跟柳玉扯上任何关系的人都给她陪葬,杨广依旧玩味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指示,身边的士兵上也不是退了不是,只好一步一步跟着他。
“小月,别闹了,来,把玉玺给大哥。”他朝如月伸出手,一脸的微笑,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谁让自己是那人的儿子,若是这般便可减轻他的怒气,自己的命倒是也值得了。
“只有它能救你了,我求求你让我赌一把,他只想当皇上的,他不想要你的命的······”如月哭着朝他喊,已经记不清楚眼泪流了多少。她始终不明白为何杨广要这般不顾手足之情。
“可是你看,若是大哥在,总是少不了说闲话的人,天子怎么能让人说闲话呢······听大哥的话······”杨勇依旧在微笑,却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如月怔怔的看着他,她恍然间明白了,她悲哀的看着她的大哥:你妥协了对吗?你已经打定主意用你的命换他们两个的命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的陪伴那个视你为生命的女人怎么办呢······没了你的呵护她连粥都不会煮,午夜梦回,她噩梦惊醒呢喃的叫着你的名字你都不心疼吗?
“大哥······”如月良久无语,顿了顿,终是把手中的玉玺递给了他。
他接过,忽然回头,递给杨广,就像小时候有时候好东西他从不隐瞒都献给自己最爱的二弟一样。突然间起风了。青衫撩起,他的发丝缠绕着他疲惫的面孔:“阿靡,还记得小时你与别人玩捉迷藏,你总是被找到,生气的大哭,我为了哄你偷偷告诉你,只要躲在柳玉夫人的厢房里,她是最得宠的夫人,必定没有人敢进去寻你······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因为也许你没有那一时好奇,后来的我们必定是父慈母爱······你也不会这般的恨我们了······”
杨广的脸色第一次有了变化,他恍惚记起,自己寻了绣有荷花的屏风藏了起来,有人“吱扭”,只见黄衫浮动,有淡淡的胭脂香扑面而来,只见一只带了白玉手镯的芊芊玉手推开屏风,他满脸惊慌,正迎上她好看的双眼,她不禁没有像其他夫人呵斥他,反而打趣道:“皇子莫不是学了书中的江洋大盗?只可惜这里只有一朵残花败柳,来这一趟倒是可惜了。”此时是她进宫的第一年,正是恩宠正盛之时,她笑意盈盈,他目光呆滞,她一笑而过,只道小儿顽皮,他却一眼万年,从此再也忘不掉。
此时的东宫主殿中,大臣及其家属隐约听见外面兵戎相碰的声音,有人脸色一变便要起身,走到门口却被禁军一把压下,此刻大家才惊觉整个东宫主殿都被禁军包围了,人群一阵骚动,有孩子的哭声和妇女熙熙攘攘的争吵声。一身华服浓妆艳抹的萧妃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手腕上镶有珍珠的黄金手镯在红烛的照应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她走到欲挣扎的大臣身边,声音不紧不慢:“想必是酒太香醇,倒是醉了不少大臣。”说完,对着禁军吩咐,“把他们带下去醒酒。”禁军得了命令便五花大绑把他们扣押了下去。她转过身对着众人,无比冷眼高贵:“还有人醉了吗?若是醉了便同他们一起去醒酒。”没有人敢答话,大家都默契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戏台上又开始“咿咿呀呀”起来,有侍女依次端着盛着的美味佳肴雕花银器款款而来,大殿放佛恢复了一贯的热闹。杨林一小口一小口饮着美酒,他笃定杨广不会伤害如月,若是这般,他便没什么好牵挂的,倒是李世民眼看自己走不了,心中对如月的担心越发明显,简直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
如月还在体会这番话的含义,一瞬间,仿佛风云聚变,周围放佛只起了一阵风,只见“嘭’的一声,杨勇撞在了大树前,满头血迹。
周围一片嘘声,却都被杨广的一个眼神威震住了
云儿愣了好久,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扑过去抱着她大哥尚有余温的尸体,任谁都拉不开。
柳叙面如死灰,跪在了地上,像木偶一般仿佛没了知觉。
如月两眼一黑,便想晕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士兵拉住,数把钢刀落在的脖子上。
“太子且忽心软,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情。”宇文化及上前一步,提醒着杨广,“莫在这些琐碎小事上耽搁。”
杨广点点头,吩咐道:“带上公主跟我走,至于这两人,先押在大牢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审问他们。”
说着越过如月就要走,“他刚才叫你阿靡······”如月忽然拉着杨广,吐出这么一句。
他顿了顿,没有做任何回应,从见到柳玉的那一眼,他心里眼里再无其他人,为了柳玉,即是下地狱他也在所不惜······此时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整个皇宫被黑夜笼罩,通往大兴宫的道路被火把照的和白天无异,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整个幽静的皇宫只有铠甲之间的摩擦以及刀刃的相碰声。
隔着长长的石阶,隐约大兴宫门口早已被杨广的人把守,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早已迫不及待迎接新皇登基。
“你会杀了他吧?”如月走在杨广的身后,他的呼吸与平常无异。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紧张与期待,他俊美的侧脸若隐若现,华贵的龙袍更衬托出他孤傲的气质。
“你觉得他还能留下吗?”
“也对,看着自己认定的逆子继承自己的江山也是一种煎熬。”如月仿佛听见一个笑话一样,轻声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杨广突然停了下来,周围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不在意是吗?如月,本王同你做个交易?可好?”
如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黑暗中他的容颜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他朝如月邪邪一笑,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一般邪恶:“只要你亲手杀了他,本王便饶了你二姐,以及所有反过本王的大臣和他们的亲眷家属。”
“你要我亲手弑父?”如月尽量装的很平静,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透漏了些端倪,“其实你根本可以留得他性命的,一个垂暮之人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