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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一路走上官道,夏茹溪的心中却始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直在走神,直到有人轻轻推了一下,她才一下子惊觉:“怎么了?”
夏爵脸上写满了担忧:“姐姐,你究竟怎么了,从上车开始就不对劲。
“我只是”夏茹溪没有说完心中的话,听了馨表姐的话,她始终有些怀疑。林氏接连几次意图陷害,祖母口中不说,实际上却加强了对夏家上上下下的约束,听暖阁和松竹院尤其看守的密不透风,按照道理说林氏是没有机会在这两处下手,那么,她会在什么地方动手呢?
夏爵笑道:“姐姐,你是今天太劳累了吗,现在距离进城还早着呢,你可以先闭目休息片刻,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夏茹溪心中一软,正要说话,却听见小环突然道:六小姐,马车停了。
夏茹溪不禁眉头一挑:“外面出了什么事?”
“是前头的路被人堵住了口”
夏茹溪一愣,正沉吟间,车帘一动,却是原先跟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菖蒲进来了:“小姐,奴婢刚刚去前头问过了,说是蓉郡主的马车坏在半路上,所以咱们的马车也没法前进。”
“哦?”夏茹溪凝神想了片刻,夏爵脸上有些犹豫,“如果不走这条路,得拐回去绕上一大因,那时辰可就全都白费了!等咱们回到府里,说不准天都黑透了,姐姐,你说怎么办才好?”
“下车,我们去看看。”夏茹溪轻声道,夏爵点点头,自己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夏茹溪下了车。
前面已经接连堵了几辆马车,夏茹溪披上了披风,半掩着容貌,走不了几步便看见蓉郡主和陈兰馨一脸焦急地站在官道边,车夫们已经为这两位贵女搭了一个简易的凉棚,并派重重护卫守着,生怕外人不知道冒犯了她们。“蓉郡主,可有什么不妥?”夏茹溪对夏爵点点头,夏爵便走到一边去了,她自己微微整理了衣裙,走上去问道。
蓉郡主见到是她,脸上的神情一愣,倒显得有几分意外,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兰馨已经指着那边的马车道:“郡主的马车坏了,车夫们正在想法子,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辰。”
夏茹溪看了一眼蓉郡主的马车,这辆车的帷幕以蜀锦绣成,遍缀珠宝,奢华无比,拉车的马匹也是健壮有力,处处显着富贵豪奢,只可惜车轮似乎被某样东西卡住了,深深陷入旁边的一道石缝中,一些人正紧张地在往外拉,可越是着急越是慢,不免急的满头大汗。
蓉郡主压抑住眼中的急切,脸上微笑道:“连累二位陪我一起等了。”
夏茹溪微微凝视着蓉郡主,暮色下,越发衬出她的美丽,这种美是那种羊脂玉一般无瑕的美,透着月光一样的高贵。特别是她的眼睛,带雨含烟,投出的每一瞥都让人生出如梦如幻的感觉,那种韵味是夏茹溪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的。她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陈兰馨笑道:“哪里的话,我们只要一回去就会被拘束着不得出门口今天不是郡主的马车坏了,而是我们想趁着这机会和你亲近,你可不能戮穿我们。”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的陈兰馨,此刻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她语气娇憨,有种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让人听了只觉得俏皮可爱。说着,她又笑着问夏茹溪:“你说是不是?夏小姐!”
“是啊!兰馨小姐。”夏茹溪笑盈盈地望着她,好像很欣赏她的开朗活泼般。
蓉郡主掩唇一笑:“就你会说话!“话里带着一种罕见的亲昵。
原先在花厅,她们二人还只是淡淡的,这么快就已经熟悉了,这位陈兰馨小姐,只怕费了不少功夫,夏茹溪心中明悟。
陈兰馨笑着问夏茹溪:“郡主说我会说话,夏小姐以为呢?”
夏茹溪不答,只是掩袖而笑。
蓉郡主的笑容更深了些:“兰馨,夏小姐是初识,你可别欺负了人家。
陈兰馨的笑容更温柔:“蓉郡主,你就是偏心,生怕夏小姐受了一点,点的委屈。怎么也不怜惜恰惜我,我也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
蓉郡主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转头却问夏茹溪:“听说夏小姐送了一幅刺绣给大公主?”
礼物刚刚送到,蓉郡主却已经知晓,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夏茹溪笑道:“是祖母为了感谢公主为幼弟解围,特意命我送来的。”
蓉郡主轻轻点点头,似乎在沉思:“说起来,五月十三是太后的寿辰,我一直想要绣个屏风,送给太后做寿礼,不知夏小姐有什么建议吗?”
太后的寿辰?夏茹溪心中一动,口中却迟疑道:“夏茹溪虽然平日也做些女红,可技艺不精。宫中藏龙卧虎,我不敢妄言六
没等她的话说完,陈兰馨已笑道:“夏小姐过谦了,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精于书法与刺绣,只是不知道你的绣工与宫中绣娘比起来又如何?”
宫中绣娘是千挑万选的没有错,却还是别人的奴才,陈兰馨这是笑中带刺,话中有话,夏茹溪淡淡笑了,“兰馨小姐真会说笑,要讲技艺精湛,谁又比得过宫里的绣娘?蓉郡主所言,也不过是表表心意罢了,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说完,便任由她说话,不再随便搭腔了。
蓉郡主似乎未觉这里的暗潮汹涌,眼睛不时盯着那边的马车,眼中隐隐有急切之色。宫禁森严,蓉郡主今次出门,必然比她们更因难……夏茹溪猜到对方心中所想,却不言不语,恍若未觉。
陈兰馨当然也是七窍玲珑心,猜到蓉郡主着急回宫,笑道:“郡主,你出来一天,想必太后该等得心急了,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你是否同意?”蓉郡主和夏茹溪同时望向她,陈兰馨微笑道:“我们可以让家仆将公主的马车齐心协力先移到路边,然后郡主乘我的马车回去,明日我再派人将郡主的马车送回去,这样可好?”
若是陈兰馨真心想要让出马车,何必等到自己来才说?夏茹溪看到陈兰馨目光闪烁,眼神不时望向夏家的那辆莲花标记的马丰,便知道她必有后话,却只作不知,垂下眼睛。
蓉郡主面露犹豫之色:“这”,,,怕是不太好吧。”
陈兰馨微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武国公府还能比皇宫更难进吗?况且老太君一贯疼爱我,我此番又是来参加大公主的赏花宴,纵然回去晚了也不会被过分苛贵的,郡主你放心吧。”
蓉郡主看了一眼黄昏的霞光,又推辞了片刻,才眼含感激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看到蓉郡主上了武国公府的马车,陈兰馨看了夏茹溪一眼,微笑道:“不知道夏小姐可否将马车让给我呢?”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夏茹溪笑了,道:“兰馨小姐不是说不急着回家吗?”
陈兰馨满眼委屈,道:“夏小姐何必拿话挤兑我,我一个闺阁小姐,都出门一天了,老太君和爹娘又怎会不着急,刚才只不过是让蓉郡主放心而已。”
夏茹溪微笑着,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祖母应该也在等着我和爵儿回去,这样……,多有不妥吧。”
“那可不同,夏府比武国公府要近些,况且——”陈兰馨看了不远处的夏爵一眼,道:“况且你身边还有人护着,我却是独自出门的呀。”陈兰馨自己将马车让给蓉郡主,到头来却要硬抢别人的马车,一方面让蓉郡主感她的恩,另一方面却又半点不肯吃亏,当真是娇蛮无礼,这就是所谓的公侯贵女,名门千金,的确是可笑之极,夏茹溪微微摇了摇头,笑道:“兰馨小姐,我把马车让给你,我和弟弟该如何回去呢?”
陈兰馨微笑道:“郡主的马车已经拉出来了,只是车轮被石头卡住,要恢复也无需多久时间,不如夏小姐坐郡主的马车回去?”
夏茹溪看了一眼那辆华丽的马车,脸上的表情越发为难,陈兰馨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样,又柔声道:“郡主今天用的只是普通的马车,你坐也不算逾越了位分,这一点是不必担心的。”
夏茹溪深深地看一眼陈兰馨,淡淡道:“兰馨小姐当真要我夏家的马车?”
她的目光明明宁和自若,陈兰馨却觉得那眼神似乎别有深意,没来由的觉得不安,毕竟自己这件事情做的很不地道,可是…想到夏茹溪在宴会上大出风头的事情,她的心肠又冷下来,脸上带了笑容道:“妹妹,就算姐姐求你一回,我真是急着回去,你今日依了我,改日必登门拜谢。”说着,她的身子轻轻一颤,接着道,“春寒料峭,在外面站久了,还是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我身子还不好,风吹多了头也晕得很……”
若是坚决不让,这位陈兰馨小姐就要到处说自己刻薄自私,宁愿让她生病受风也不肯让出马车了,这是想方设法非要逼着自己同意不可,夏茹溪微微笑了,看着马车上莲花形的标记,眉宇间的情绪如那燕山云霎一样,飘渺若无,她以轻缓的气息道:“既然小姐坚持,夏茹溪自然要相让。”
陈兰馨不觉面红耳赤,声音低如蚊讷:“那便多谢妹妹了。”说着,她招呼身边的丫鬈,前呼后拥地上了夏家的马车,上了车还不忘掀开帘子,笑道:“妹妹,明日一早我派人来取郡主的马车。”
这句话的意思是,陈兰馨在蓉郡主的面前,好人是要做到底的。小环耐不住性子,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是我家小姐的心意,陈小姐你就好好享受吧,赶紧回去,风吹多了可是要把您的头吹疼了。”
陈兰馨脸色一沉,挥了帘子,她身旁的丫鬈大声呵斥道:“还不快走!
菖蒲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一脸的怒容:“小姐,他们连我们下人坐的小、油篷车都抢走了呢。”
小环也叹息了一声,道:“小姐,恕奴婢多嘴,纵然她是武国公家的小、
姐,您也不需要连马车都让出去啊,咱们并不输她什么的!”
夏爵看了夏茹溪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转头吩咐所有的马夫护卫尽快修好马车,夏茹溪望望他的背影,脸上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其实陈兰馨太心急了些,马车既然已经从旁边拉了出来,只要清了车轮里面卡住的东西就好,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都等不得,说到底不过是自尊心作祟,想要借个由头压一压夏茹溪罢了。
马车修好后,很快重新上路,夏茹溪和小环菖蒲等人只能共乘一辆马车了,上了车,丫鬈们纷纷惊叹起来。这马车里面的构造与其他马车倒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座位两侧各装着一个扶手,都是用彩色缎子包着丝绵做的,专备贵人搁置手臂之用。除掉这两个扶手之外,还有一道短门,一样用绸缎包裹着,十分柔软平整,可以供人舒服的持靠。
菖蒲研究了半天这个短门,脸上越发惊讶,道:“小姐,这个马车好奇怪,这是做什么用的呀?”
夏茹溪微微一笑,将短门轻轻揭起来,“这是一个匣子。”
打开短门一看,里头放着一条手巾,粉、胭脂、梳、蓖等等,凡女子理妆时需用的东西,无不应有尽有,这个匣盖尤为精巧,放下来时既可当做扶手,待到揭起来,立刻又变为一方狭长的镜子。
夏爵笑道:“可见蓉郡主有多爱美,她虽在途中,也可尽情的打扮,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夏茹溪轩一轩眉,淡漠道:“凡事有所得,必有所失,蓉郡主最重要的便是容貌才情和太后的宠爱,除此之外她并无依仗,自然是要费心些的。”
夏爵闻言一愣,半晌唏嘘道:“郡主出身高贵,居然也要汲汲营营,可见没有人是完全自由的。姐姐,你今天把马车让给陈兰馨,也是不想与她正面冲突吧。”
夏茹溪平静道:“不仅因为如此,我总觉得一今天的气氛不同寻常。
夏爵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怔了半晌道:“不同寻常?姐姐说的意思是——”
“相处十年,你该知道咱们那位继母是何等心性,自从夏可踱了足,她心里就该将我恨透了,可是时至今日都隐忍不发,刚才上车前,馨表姐特别提醒我说,近日林氏与二舅舅频频传信,来往十分密切。”
“姐姐,他们是亲姐弟,往日里也多有勾结,自然是经常通信的,你会不会是多虑了。”
夏茹溪默然思索片刻,修剪良好的指甲轻轻划过匣上的彩缎,道:“若是平常,我倒也不会持别怀疑,只是大公主宴请夏家夫人小姐,祖母却扣下了她们母女,依照林氏的性格,不闹个天翻地覆,她会甘心吗?可是直到我们出了门都平安无事,她甚至没有派人来问一声,你不觉得很奇怪?”
“姐姐,你是说她一直隐忍不发,是另有图谋?”夏爵看着夏茹溪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了悟。
“林氏若是豺狼,林文渊就是猛虎,此人藏锦刃于无形,心机深沉可怕,是比林氏更难缠的人,大舅舅从前数次与他交锋都险些吃了他的暗亏。”
夏爵轻笑:“姐姐,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可怕,林氏的确厉害,可是在你身上她终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不是?”
夏茹溪倏然收敛笑容,正色道:“对于林氏,我一直事先防范,谨慎小、心,所以先机掌握在我的手中,她才讨不到便宜。但是你要知道,她之前不过是因为夏可之事一时乱了方寸,现在恐怕已经清醒过来,一旦她化明为暗,我们才是防不胜防。”
夏爵问道:“那依姐姐看,这一次她会用什么样的计谋呢?”
夏茹溪叹了口气:“刚才我仔细想过,这一条回京的路,经上湖、闸兜、后山、岱边、珠湖、佑林、坑田、东渡、玉田、观音亭、蕉岭、三山、东林等村,都是官道,人货进出甚为频繁,可以说是相对安全,但是过半个时辰,我们会经过一处拐道,那里是新修的驿道梅江浦,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未归入官道的范围,如果她在那里动手,只怕我们——”
“动手?姐姐,你是说她会在归程中向我们下手?她一个女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夏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额前渗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夏茹溪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林婉如虽然是吏部侍郎的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行事多有不便,但林文渊是兵部尚书,就大为不同了。”夏爵连连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不,我不信他会胆大妄为到调动乓马司……”,
夏茹溪轻轻叹息了一句,道:“谁说他会动用兵马司了,若无圣上许可,他一个兵部尚书哪里来随意调动兵马的权力,你该仔细想想,对付咱们他需要冒那么大的险吗?根本没有必要,若我是他,只要让一些地痞无赖或者乓痞装成劫匪,抢了咱们的马车,杀了人再抢走财物,别人只会以为是意外,丝毫也不会想到他们身上去,你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姐姐,这可是京都城外,天子脚下,我就不信他们有这样的胆子”;“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手中有了银钱,自然会有人愿意卖命,只要他们找对了人,自然能做成事。况且……”;夏茹溪望着车厢上的雕花暗格怔怔出神,轻轻道,”纵然以后抓住了人,你焉有性命去指正?”
“他就不怕我们预先猜到,抓住了人盘问出幕后主使?”夏爵细细思量后,觉得夏茹溪说的颇有道理,但却还是觉得无法相信。
夏茹溪眉目清淡,如含烟一般温润,微笑道:“傻孩子,一切事情他都不会亲自去做,自然有人为他办得妥妥当当,你纵然真的抓住了人,又能问出什么来?”
小环正拿起一把小银剪子绞下桌上燃着的蜡烛上乌黑的烛芯,听到这话手一拌,心中委实害怕,回头道:“那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夏茹溪伸出发凉的手,拍了拍小环的肩膀,徐徐道:“这就是我同意与那陈兰馨互换马车的原因。”
小环的双眸微微一亮,道:“那马车上有夏家的醒目标记,若是他们真的派人伏击,只怕会以为那里边坐的才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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