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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一声声低呼不断。
付书并没有昏过去，或许是因为疼痛吧。
“我去拿点布，还有点新的布。没有纱带，先拿布裹上，等会我去药店买，”妈妈说得很快，说完就松开了手，起身去往卧室。
付书昏昏沉沉间，用一只手压着纸，感到一阵温热后，抽动桌上的抽纸，在觉得足够之后，就替换掉被血浸湿的纸。
随意的放开了手中染红的抽纸，也不管是不是扔到了垃圾桶里面，这会，他已经流血太多。
没了剧痛，他不单单感觉眼前发昏，还在强打着精神，与眼皮做对抗。
这么久过去，若是不处理好，化脓就是必然的事，现在这情况，说不定严峻到什么程度，万一变化快的超乎他的想象，那久久不能恢复的伤，就是一个拖累。
想到淡笑脸当时的状态，他就打心底的感到畏惧。
没一会，妈妈手里拿着布，正快步走了出来，另一只手则是正在用剪刀剪布。
在剪出一个豁口后，只听次啦一声，布被撕成两半，随后妈妈坐到付书旁边，将剪刀放下，将布挂到脖子上，拿起消毒水和棉签，就作出往伤口上沾的准备。
妈妈紧张的看着付书，眼中还带着一抹询问之色。
付书会意，配合的取下紧紧按住的纸，妈妈拿起棉签，在消毒水里面快速沾了一下，随后绕着伤口周围擦了擦。
棉签触碰到的瞬间，付书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痛，忍不住猛吸一口凉气，身体则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缩，还抖动了两下。
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伤口碰到了棉签，不由得痛呼出声。
不过好在妈妈动作很快，绕着伤口涂抹了一圈，迅速放下消毒水，又拿起药粉，看了眼付书，就对准流血的伤口倒了上去。
药粉倒上去的同时，付书身体绷得笔直，还剧烈的抽搐了两下，随后就晕了过去。
夜晚很长。
也很短。
对付书来说，只是睁开眼皮，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而对于妈妈来说，夜很长，都是在担忧中度过的，担忧付书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又会不会被警察带走。
担忧付书所说的变化，到底是什么，能让救护车一整夜都在飞驰，这时候的她，已经信了三分。
彻夜未眠，在喂付书喝了点熬的粥之后，妈妈才躺在付书旁边，沉沉睡去。
阳光透过窗帘射在身上，醒来的付书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腹部的伤口有点点刺痛，但只要不动弹，就不会太痛。
眼前渐渐清晰，通过眼角余光，则是发现了正趴在床边，熟睡中妈妈。
没有过多动弹，付书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
他担心吵醒妈妈，毕竟看这个样子，想来昨天晚上，怕是很晚才睡着。
付书轻轻转过头，没有心情玩手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有耐心仔细去端详妈妈的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发现一些东西，看着妈妈那即便是睡着了，也依旧一脸疲惫和愁容的模样，付书不由得一阵难受。
想到妈妈的一生，没享过福不说，操了一辈子的心，长久的劳作，更是让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那星星点点的白发，则似是在告诉付书，她已经老了，很难再背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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