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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看到你把电脑摔坏的那一刻就知道没戏了!之后只是再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做无用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提了,你怎么还是没完没了啊,非要把话说明白吗!”
范瑾文不留颜面的说出了真相,现实就是如此,错过了时机,就算奋力挽回,可能性也已经降得很低,失败是显而易见的。不过比起现实,她似乎更烦邓子墨一次次幻想着还有希望。
被磨去耐心的反感语气和以往平和的态度大相径庭,邓子墨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就算对错误有所觉悟,也无法那么洒脱的应对范瑾文的翻脸,想必她对此事的不满已经积压的饱和了。
邓子墨的脸颊热的像一团火,而心脏像是被打了一个又冷又硬的结,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明知道游客已经看腻了他,却还在努力卖蠢。
“你要是对我早有意见就直说啊,忍着那么久干什么,我又不是玻璃心,你刀光剑影斧钺钩叉全来一遍,小爷我也扛得住,非得像今天这样,一下子枪毙五分钟吗!”
范瑾文的心里拱起了火,我那是不和你计较,和一刚毕业的男孩没必要去争论谁对谁错,现在这小子到满口理由来劲儿了。
往客厅里走去,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故意将声音放大,在杂乱的声音中她的话音显得格外清冷:“邓子墨,咱们并不熟,我和你犯不上生气,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咱们还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添堵干什么。”
范瑾文瞄了他一眼:“这件事,我就当长个教训了。”
最后一句话绝对是暴击了,邓子墨是个自我感觉还不错的男孩,这种被人放弃的感觉就像是点着的火苗,炙烤着他的心间,烧得他坐立难安。他高大的身形占据着屋里的空间,有着很强的存在感,可范瑾文却只看着电视,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急匆匆就换上鞋子,连鞋带都没有系好,他并不擅长缓解气氛,此刻他需要点新鲜空气填充在肺部,氧气也许能平复他焦躁的心。拉开屋门冲了出去,他甚至懒得搭电梯了,从安全出口直接跑出去了。
……
真是个……毛头小子。
俏丽的眉头收紧,范瑾文叹了口气,跑那么快,倒是关上门啊。
这次的私活被邓子墨搞黄了,策划公司很不满,费用也打了水漂,她心里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刚才说的话就是她心里想的,不过也不是全部,之前没有去责怪邓子墨是因为那男孩确实有很卖力帮助过她。
这就很矛盾了,策划案中邓子墨出谋划策,把能想到的都告诉她了,是热心的,毫无保留的,能感觉的出来,他是很单纯的希望范瑾文成功。上了将近7年的班,利益,矛盾,勾心斗角也见了不少,范瑾文很珍惜这种单纯的热情。可惜最后出岔子了,唉,那个傻瓜……
房门开着,呼呼的往里面灌风,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范瑾文关上门,想了想最终没有从里面上锁。
顺手收拾下衣架和鞋柜,无意间看到柜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公文袋,摆放的歪七扭八,隔着透明塑料皮里面的内容有点眼熟,仔细一看,不就是她写的ppt打印稿吗?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打印过这东西,把纸张从袋子拿出来,原来不仅是打印稿那么简单,上面还有圈圈点点的标注。
标注的字迹不怎么好看,倒是横平竖直,笔画很有力度,一看就是男性写的,能把她的方案打印出来,还在上面涂涂改改,那个人只能是邓子墨了吧。
这错字,这用词,这涂涂改改,还在上面画小人。
捧着打印纸,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罐饮料,看着看着,竟不自觉的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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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我问你个事儿啊。”邓子墨蹲在楼下小区的花园里,能坐的地方都被老头老太太坐满了。
“我这儿带客户看房呢,快说。”孙大圣是范瑾文和邓子墨的朋友,这房子就是他介绍给邓子墨的。
“我问你啊,你惹过范瑾文生气吗?”
电话沉了数秒,听筒里传来类似邪魔叹息般的低吟:“邓子墨,你找我瑾文姐假扮女朋友就已经搭进去了咱们6年的友谊,透支的部分还没说好怎么算呢,要是你再惹她生气,我就宰了你!”
看来真是问错对象了,莫名的脑补出了磨刀霍霍的声音,浸入骨髓的阴冷,邓子墨打了个寒颤,赶紧问挂上了电话,大白天的太可怕了吧!
众叛亲离,无家可归,还没带身份证。邓子墨摸了下裤兜,里面倒是有点钱够吃饭的,他抬起头数着楼层数,范瑾文的房子里屋灯点亮了,一层薄纱后面是米色的窗帘,朦朦胧胧,很好看。
我已经离家出走了,不能再弄个无家可归吧!邓子墨挺了挺胸膛,他才不会当缩头乌龟呢,欠的债,该怎么还就怎么还!
……
“我回来了。”为探虚实,他回来的时候有意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出乎意料的是屋里很快有人应答了。具体说的没听清楚,但对方确实回应他了。
邓子墨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到门厅里,客厅里亮着灯,范瑾文盘腿坐在沙发上,周围铺满了打印纸,纸上面还有一块块的黑疙瘩。
这歪七扭八的字迹,还有写错了涂的黑疙瘩,他心里很清楚是谁的杰作。
“不是那方案都没戏了嘛,你还拿这个看什么。”邓子墨伸手去收拾纷乱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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