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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辛在卧室门外绕了两圈,进又进不去,走又不甘心,一转头看见李野渡坐在桃树下愣神,便溜达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李野渡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着不远处跑来跑去的核桃,几只野猫被它撵的到处跑,还有一只黄猫走投无路之下窜到了树上,扒着树枝警惕地看着它。核桃立起来,前爪用力按在树干上,似乎是想晃动树干让猫掉下来。
荣辛说:“妖修。”
李野渡抿了抿嘴唇,“只是入门罢了,以后怎样还不好说。”
“是啊,”荣辛感叹,“波折太多,大道难走啊。”
李野渡沉默不语。他是被师父捡回去的弃儿,还不明白什么叫修炼的时候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难走易走,似乎从来也不曾由他选择过。或者,像秦墨池所说的那样,过普通人的日子也是不错的……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李野渡不敢深想,生怕它会动摇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坚定下来的想法。
荣辛出了会儿神,问他,“听说‘特事科’正在追缉你师兄?”
李野渡没吭声。
荣辛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冒失,便又问道:“墨池说他要跟你去找那坤,你如果知道他在那儿,为什么不直接上报‘特事科’?”
李野渡迟疑了一下,“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荣辛理解地点头,“毕竟是你师兄。”
“不,”李野渡说:“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师兄。你大概还不了解他,他出身皇族,幼时享尽荣华富贵,后来家逢大变,才被师父收在身边。他尝过这世间最极致的富贵,也经历过最屈辱不堪的折磨,他对于名利、地位、甚至是得道成仙都没有什么执念,他是这世间我所见过的最清心寡欲的人。他不可能贪图什么上古兵器。”
荣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作为一个在临海市生活了很多年的大妖,他跟那坤自然也是打过交道的。但也只是打过交道而已,并没有过深的交往。那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不好。但李野渡对那坤的信任还是很让他动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李野渡摇摇头,“我想先找到他再说。”
“也是,”荣辛赞同,“总要找到人才好下结论。”
李野渡不想跟他讨论自己的师兄弟,便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不进去?阿骊怎样?”
荣辛扫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表情挺无奈,“我又被撵出来了,墨池总告我的状……”
李野渡莞尔,“墨墨性格很好,要不是你当初太过分,他现在也不会这样。不过,这也说明他不把你当外人,否则他是不会让你把阿骊带到这里来的。”
荣辛顿时眼前一亮,“真的?”
李野渡点点头,他的墨墨是个心软的孩子。这一点,从小到大从来没变过。
“如果……”李野渡有些艰难地说:“如果以后你能成为他的家人,还请多照顾他。虽然很多人认为他是妖修,但实际上你我都知道他并不是修士,他也并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是被动的,以后很可能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荣辛露出诧异的表情,然后向他身后看了一眼。
李野渡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秦墨池手里拿着半块西瓜,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干嘛一副托孤的语气?”
李野渡,“……”
秦墨池警觉起来,“你想自己走?去找那坤?”
“不是那个意思……”
荣辛觑准时机,见缝插针的表示要去看看师姐,不等秦墨池反对,站起身一溜烟跑了。
秦墨池心知不可能次次都拦着荣辛,反正他在阿骊面前什么样子他也见过……想了想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在李野渡身边坐下,将手里的西瓜递给他,“荣辛说是他们农场自己种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李野渡一言不发的接过西瓜。
“你刚才说让他照顾我……”秦墨池问他,“什么意思?”
李野渡被呛了一下。
秦墨池摸了摸跑到他面前来求顺毛的核桃,自从阿骊醒来,核桃也欢脱了不少,而且农场比那坤的院子要大,也有趣得多,整天在山头上跑来跑去也玩不腻。蹭了蹭秦墨池的胳膊,核桃又跑开去追那几只野猫去了。
李野渡感慨地说:“你们一家算是团圆了。”
秦墨池从他这句话里敏锐的察觉了什么,“所以?”
李野渡笑了笑,本想抬起手摸摸他的头发,一看见手指上沾的西瓜汁,又放弃了,“没有所以。只是替你高兴。”
“……没别的?”
李野渡啃完西瓜,跑到院子一角的水龙头下面洗手,顺带着也洗了一把脸。
秦墨池远远看着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野渡像是怕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会渡到自己身上一样,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笑微微地看着他,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没别的,”李野渡认真地说:“你这样很好……我只是替你高兴。”
秦墨池安静地与他对视,他在李野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质朴又纯粹特质,像他拿到手里的那些未经琢磨的原石,不骄不躁,内蕴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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