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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旧下着,淅淅沥沥连点成线;云,仍旧涌着,藕断丝连。夜,是那么的晦暗无光,丝丝缕缕都蒙上了一层死寂的血腥气息,天与地都在杀伐中沉默,隐隐可以听见阵阵冷笑。
远处,那浓密如泼墨的黑暗里,仿佛一双双冰冷却痴狂的眼眸正在冷冷注视着这世间,寒眸初绽,便杀意嗜血,那侍卫身子顿时僵住了。左手持刀,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弹一丝一毫,直觉背后一股锐不可当的寒气直袭冲来!
身子战栗不已,冷汗直冒。颗颗如细线蚕丝般的汗水不住滴下,湿了周身衣衫。碧莲心中一喜,一双眼目光盈盈,眼波如水淡淡柔情,再也离不开他了,强撑着半边已被鲜血浸染的身子,殷虹一片,忍着如刀割斧裂般的阵阵钻心刺痛,静静地道:“公子,你自行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断断续续的沙哑嗓音,带着阵阵急促的呼吸,嗓音战栗不定有些飘忽幽怨,仿佛这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要花去她仅有的一点余力,那高大、健硕的身影在她的眼里,渐渐模糊了。其实,他明白,分明是自己,连累了这个女孩儿。
目光扫过,仍很冰冷,那目光感觉仿佛在自己身上驻留了片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但血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似乎看见他有意无意的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显然他对碧莲的这话有些意外,自己要走却是不难,但是他却并不打算这么做,“血煞,天帝已下令三界之内通缉你,杀无赦!!” 听后,他面不改色,不以为意。露出讥讽嘲笑之色,冷冷地道:“杀无赦?”眉宇间泛起阵阵如潮水般的寒意,又像是满不在乎一般一笔带过。
那侍卫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他,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忽然只见那侍卫眼疾手快瞅准空挡,趁血煞分神间隙,挺剑直刺向他的咽喉,刹那间,道道血光四散飞出,血芒四溅!一道闪电轰然劈开苍穹,斩落下来!电光火石飞溅而起,卷土乘风又直落而下,直照得黑夜仿佛白昼!刺目的剑气,令人心神大乱,目眩神迷。
碧莲一声疾呼,语声沙哑而生涩,带了几分急躁与悔恨,无奈阵阵气剑如潮如山般汹涌压来,稍近几许,便感觉到
被一股股无形吸力拉扯着靠近中心,炫目的七彩光晕如惊涛骇浪汹涌而至,直欲将任何事物碾为星屑。
其势霸道无匹、仿佛排山倒海,不能抵抗。自己只是站在数里之外,也觉胸中倒海翻江,似有无数气息在体内剖腹剜心,欲破体而出,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处,疼痛非常。
待烟尘散尽,只见那侍卫的长剑硬生生的贯穿了血煞喉颈,众人皆大惊失色,无不扼腕叹息,她见状更是面色惨白,僵在了原地,说不出只言片语。但眼中尽是绝望之色,随着时间分秒流逝,越来越甚。面色惨白如同纸张,身子剧烈摇晃了几下后,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众人见状赶紧搀扶,碧莲默然,面无血色,仿佛失了魂一般,一双目光紧紧盯着血煞的尸体嘴角微微抽搐着,无声的哽咽着,目光涣散、呆滞,任凭众人怎么叫喊,碧莲皆充耳不闻,一双目光,眼波盈盈满是悲愤神色。“碧莲小姐......节哀顺变......他已经......”
说这话的是一位身形枯槁,瘦如干柴的老者,那老者虽满头白发,语气却是清晰坚定无比,背也有些佝偻,双目微闭目光有些迷茫却是炯炯有神。本意是想安慰自己,不想看到她那骤然转冷的目光,本能的心惊不小。“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她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不顾一切的冲那老者吼道。忽然脸色一变,心中大喜。只见那躺在地上,本该逐渐僵硬的;染血的身子突然微微颤动了几下,道:“你说什么?”
自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见血煞话音未落,自那侍卫身旁若无其事的走过,在血煞擦肩而过的眨眼之间,那侍卫的身体猛地战栗了几下,发出阵阵金属锐啸声破空而至,带来阵阵凌厉风声,像是一柄利剑,划破天际!远处树木摇晃不止、落叶纷纷。
再看那人,身形顷刻间变作了粉末轰然倒地,一堆白骨,此刻只剩下些许零星骨灰了。死状极惨,更别说留下什么东西了,甚至就连那柄青色古剑,也断为了数截,毫无生气的躺在离那侍卫尸体不远处的地上。不甘的跳动了几下,紧接着一阵沉重哀鸣,便再也躺着一动不动了。似在为主人默哀一般,众人见此,无不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最高兴的莫过于碧莲了。心虽喜,但她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会儿,这一笑清新出尘让人如沐春风、如饮清泉,口口清新;阵阵甘甜。“你没事了。”迎着那望来的目光,她依旧笑靥如花。见到他平安无恙,心里是那么的开心。
也许,她直到现在还不曾知道这叫血煞的男子,在自己心中有多么重要。对他,是由衷的感激;然而他呢?又是什么?这个问题,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他若无其事的走来,目光扫过众人,那眼中的寒意虽淡了些,但众人各个噤若寒蝉,不敢有只言片语。生怕言语不当,激怒了自己,难免丢了性命,那些侍卫更是将他团团围住,个个手握兵器。看向自己的目光,犹如恶魔一般深恶痛绝,可丝毫没有罢手言和的意思。
自己虽然知道这个人就算是他们一拥而上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心里还是不免为他感到担忧,就算血煞有万夫莫敌之勇,可毕竟势单力薄,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他的目光冷漠而淡然,然而却带着一丝血腥,隐约在那眼眸中,她瞥见了那愈发炽热而疯狂的血腥杀意,仿佛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了。
风微微掠起几缕沙尘,周围除了残余的断断续续虫鸣似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云,变得稀薄权利渐渐黯淡,四周气息如暗流奔涌,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似呼啸龙吟,又仿佛低语呢喃。战栗的空气似沉睡的蛟龙,静静地等待着血腥的厮杀。战栗的空气;战栗的人心,惊惧的心情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有惋惜;有不忍;有愤恨。
“血煞,你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个侍卫话音未落便按耐不住,提刀便照着他脑袋砍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犹如烈风破雾的尖啸之音,快如闪电破空掠来,众人大骇纷纷捂住双眼,任谁也知道这一剑下去,他多半是要血溅三尺,一命呜呼了。忽然却见碧莲面色微变,随即一阵欢喜。只见他冷眉倒竖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将身子倒向一侧,那侍卫始料未及,心惊之下,握刀反手,劈风斩棘的拦腰斩来
——血煞眉眼微闭,那目光中尽是讥讽之色,身子迅速一仰,脊背似贴着地面,冰冷的刃锋几乎贴着口鼻掠过,带起炽热凌厉的剑气,打在脸上,有些隐隐作痛,不过除此之外并未曾伤及自己分毫,反倒是那侍卫,因剑势太快,疾如飓风,收势不及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浑身上下,沾满泥土丑态摆出,很是滑稽。他并未出招,只是一直避让,无意伤害他们。冷冷看了那侍卫一眼道:“杀无赦?你的命,还有你们的命!”他指着他们,似狂袭而来的目光;凌厉的眼神,似要将他们看个透彻——“现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语气听来狂放不羁。显然那些人,他从未看在眼里。偌大的神界唯有刑天与自己匹敌,不分伯仲。
目光扫过众侍卫,与他那深邃、冷漠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无不心惊胆战,仿佛有无数锐利无匹的细小利刃穿心而过。然而自己却并无意杀了他们,只是微微凝视了片刻后,沉沉地道:“我与天帝的恩怨,不希望累及无辜,不想死的,给本座让开!”
语气虽低沉阴郁,但是雄浑清晰。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凌然威势透出,直逼众人,让人不寒而栗。碧莲远远看着他目光始终盯着那身影,像是要将他的背影烙在脑海中;刻在记忆中似的。直到此时,嘴角才露出淡淡的笑容,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时人群中有位身披黑袍粗衣麻布的老者自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步子看去有些蹒跚,但稳健有余。支撑着那枯槁的身子,一张脸上,满是皱纹。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不可胜数。那老者清了清嗓子,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之后,开口道:“我是这寨子的长老,我们不喜欢陌生人,请你们离开。”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不断地咳嗽,随即转过头目光看了看血煞,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无疑让他离开,血煞也不做犹豫,向那老者微微点头之后,便再不回头大步流星的向相反的方向,寨子出口走去。
见那身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朦胧,像是与那薄如蝉翼般的雾气融合在了一块儿,碧莲想也没想便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冲了出去,瘦小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见状,血煞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目光打量了她一会儿,疑惑的问道:“有事吗?”她看着那张脸,他与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一幕幕,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在脑海里呈现。面露不舍之色,低声问:“你要走了吗?”声音已然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