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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暄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差点从座椅上站起来。
那个碧玺锦鲤托日盆景,她可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而且这件事,她在沈安承的日记上都没有看见过,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说是他买的?!
兰亭暄赶紧问:“许总监,您怎么知道的?我的意思是,您怎么知道那东西是我生父的?您以前跟我生父很熟吗?”
许总监听得出来兰亭暄紧张又忐忑的心情,心里也很感慨,他低声说:“兰亭暄,我跟你生父,其实并不是熟悉,但是我知道,他是个无辜的人。这些年,我试过要提起大家对你生父那件事的注意,但是效果并不好。”
兰亭暄福至心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即问道:“许总监,以前乔娅加入过的那个匿名聊天群,你是不是在里面?有个叫‘匿名航母’的匿名群友,是不是就是你?”
那是兰亭暄知道的极少数为沈安承说话的人。
许总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言尽于此,你快去梅里特风投的原大楼拿东西吧,公司搬家的时候忘了把这玩意儿带走,梅瑾欢正拼命想办法要把这东西要回去。”
兰亭暄回过神,脑子里飞快转着,马上问:“我记得以前段副总说过,那个锦鲤盆景是梅里特风投藏在银行保险柜里的珍品,这么珍贵的东西,梅里特风投搬家的时候,怎么会没带走呢?”
许总监淡淡笑道:“……不是我们公司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带走?”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把他录下来的那通电话也发给了兰亭暄。
兰亭暄只觉得激动异常。
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发现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坚守正确的节操。
兰亭暄听了那通电话录音之后,立刻打电话给卫东言:“卫总,我要去一趟梅里特风投大楼,有人给我报信说,那个碧玺锦鲤盆景,是我生父买的!并不属于梅里特风投!”
卫东言也很意外:“居然是你生父买的?谁给你报信?”
“梅里特风投的财务部总监。你可别说出去啊,免得梅瑾欢对他打击报复,把人家的工作弄没了可就不好了。”
兰亭暄不想许总监做了好事,却得到一个坏的结果。
她要为他保密,她是不会用这通录音电话作为证据的。
许总监并没有跟兰亭暄说他辞职的事,兰亭暄也根本没有往这方面许总监是财务部总监,搬家的时候,搬家公司是专门向他确认过公司需要搬走的固定资产。
他是有意漏掉了那个看上去就很昂贵的碧玺锦鲤盆景。
因为搬家公司特意还问过他那个东西要不要打包带走。
他以“不在公司账上”为由含糊过去了。
梅瑾欢竟然这么看重这个东西,也是出乎许总监意料之外。
此时卫东言看了看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个穿着道袍的彪形大汉,缓缓说:“正好,我请的风水大师来了,我让他也去梅里特风投大楼,你跟他一起看看,哪里需要重新布置。”
梅里特风投的员工搬走之后,这栋大楼正在清理,然后还要重新装修。
做金融行业的人其实都很迷信,这一行请人看风水都是常规操作了。
因此卫东言一说兰亭暄的公司兰言资本要搬迁,他的合伙人谢邀立刻给他请了据说是中南五省最出名的风水大天师张风起。
而且把钱都付了,说是送给“嫂子”的一份暖房礼。
兰亭暄现在已经是谢邀的“嫂子”了。
而这个张风起据说是挑了“良辰吉日”来海市的。
他刚到卫东言的办公室,卫东言就接到兰亭暄的电话,说马上要去梅里特风投一趟。
这纯粹是兰亭暄的心血来潮。
卫东言确信不是兰亭暄跟张风起串好的。
他眯了眯眼,看着张风起,心想,难道这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
张风起听见卫东言的话,忙站起来说:“那我就先过去了。”
他一边把那柄桃木剑背在身后,一边继续说:“我一年半前去那个大楼做法,那里死过不止一个人,你知道吧?”
他说的是上一次胡大志在那里被杀,他被梅里特风投请过去做法,其实就是给员工一个安慰心理而已。
卫东言淡淡地说:“不知道。”
张风起碰了个钉子,却并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没关系,那位兰总知道就好,说起来,那位兰总跟那栋大楼确实有缘分。我敢打保票,那栋大楼会特别旺兰总!”
卫东言看也不看他,视线转向自己的电脑显示屏,不再说话。
……
兰亭暄这边跟卫东言通完电话,马上开车来到高新技术园区的梅里特风投大楼前。
现在这栋大楼确实是她和卫东言的公司兰言资本的新地点。
她刚在停车场停好车,就看见一辆大切诺基也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停下来。
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道袍的高大男人,朝着她的方向咧嘴一笑:“兰总,我们又见面了。”
兰亭暄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然后很快想起来,下意识看向他身后,说:“是张天师啊,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道童呢?”
张风起咧嘴一笑,非常骄傲地说:“她是我外甥女,最近要参加数学奥赛,不能跟我做生意了。”
兰亭暄扯了扯嘴角。
明明是个风水先生的徒弟,怎么会去参加数学奥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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