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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院里,汪琼露服侍着徐庆之把朝服穿戴得当,又理了理胸口微褶的引线,这朝服几年都不曾穿过了,除了这几道几不可见的褶子,颜色依旧光鲜,藏蓝的衬子上绣着的狮子栩栩如生,汪琼露不禁伸手上去抚了抚,那清晰的纹路一道道呈在指腹。
徐庆之看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下徒然长舒一口气,一手握住汪氏落在朝服上的那只手,一股细腻的冰凉霎时传递至他的掌心,徐庆之安抚似的紧了紧那只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原以为我们一家会在这襄平城安乐一生,不想才不过几载光景。”
半月前京城镇国公府的家书传来,汪琼露便隐隐觉得不安,信上除了大伯徐庆忠过世的消息,隐约还有圣上着其回京之意,只是家书传来之时,圣意未决。
家书,徐庆之逢年过节都要寄去,只是从未等到过回信,此番家丁送信,不想却是大哥辞世的消息。
信中徐老夫人纪氏谈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言辞之中尽显悲恸,动情之处一则埋怨二儿狠心远走边疆数年,疏了手足之情,二则弃年迈老母不顾,斥责其不孝。
洋洋洒洒几页信纸中虽尽是责备,但大有原谅之意,通篇下来从未提及“回京”二字,但在徐珞看来,这信里大有一副“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看着办吧”的姿态,自然徐庆之也能明白徐母话里的意思。
只是徐庆之是被贬出京,不同于别的将官驻军期满便可抽空回家探亲,他没有圣上的诏令是不得入京的,即便徐庆之想回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徐母此番来信大抵是要徐庆之跟皇上服个软,请旨回京,但徐庆之似乎并不打算为此事上书,照往常继续操练将士,直到今日圣旨颁下来。
“夫人,原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即便是拼这条性命,我也要护你们周全!”
汪氏抽出手落在那铮铮铁骨的男人嘴上“说什么傻话!又不是去拼命!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若论起来,是我拖累了你。”
“夫人!”
“再者,你若是没了性命,叫我们娘仨怎么活?我难过,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只是珞儿和衍儿…唉,只怕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夫人不用担心,衍儿温和内敛,自小便知荣辱进退,是个有分寸的,至于珞儿…”说到徐珞,徐庆之语顿摇头失笑,这个混世小魔女“她更不可能吃了亏去。”
不说还好,一说反倒让汪氏更是担忧,“我正是担心她这不肯吃亏的性子,过刚易折。从前在军营里跟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混得连个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进了京城那种规矩森严的门院,少不了有她受的。”
“好了好了,怕她吃罪,回头你好好教导她便是,曹公公还在前厅候着,我们接了圣旨再来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边徐庆之为汪氏擦着蕴在眼眶内的泪水,房顶那人盖上掀起的那块青瓦,轻点脚尖沿着屋脊纵身而去,出了芝兰院,径直朝着徐珞所在的落芳院去了。
此时徐珞刚刚在奶娘刘氏的服侍下换了衣服,粉嫩的娇儿面映在青铜镜中,眉眼清明,刘氏暗自骄傲,自家小姐打生下来就品相不凡,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上这股子精灵,将来及笄之年,想必这襄平城徐府的门槛儿都要被踏破了呢。
坐在梳妆镜前的徐珞两耳微微动了一下,听得房顶轻落落的脚步声,对着刘氏说道“嬷嬷,您先出去吧,书玉为我梳头就好。”
“是,小姐”刘氏伸出的手滞在空中,她看了一眼徐珞被风扯乱的男子发髻,又看书玉那闷不成器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从梳妆台上拿了瓶桂花油,一并把手里的梳子递给书玉,轻声说道“仔细着些,别把小姐梳疼了。”
“是”,书玉谨慎的福身作揖道,刘氏看她勤勉的样子,才放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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