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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用为钱财发愁,王麦也不用担心饭菜价格,因为她和夏宁说好了,如今的夏宁已经大学毕业,按理说如今这里离市中心不远,又是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房租夏宁是不用给,可是不是你的房子,也不能这么白住着,王麦又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她贴出启示又找了一个房客,很简单,钱嘛,一个月六百块,就在客厅里支了个帘子,这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女生就带着自己的朋友住了进来。她们两个吃饭自己管,王麦和夏宁在一块吃,油盐酱醋之类的小头王麦包了,蔬菜肉类的大头夏宁包了,就算是抵房租了,水电费四个人平摊。这样算下来,王麦又多了一笔进益,生活倒也马马虎虎过得下去。
可惜只是理论上的,孩子花钱啊。王麦养了孩子才知道养孩子有多费事,费事又费钱。这熊孩子,刚出生时一切正常,可是孩子胃口超大,啦撒也多,用的尿布也多,每天夏宁等人就得忍受着着臭气熏天的尿布屎布,尿了还好,往大盆里一扔,冲冲就好,挨着拉屎的尿布王麦就得搓啊搓揉啊揉,累得满头大汗,若不是她拦着,估计夏宁早就将这个祸害全家的小崽子扔到福利院门口了。
有时候累得不行,王麦只得花高价买纸尿裤,一个就得好几块钱。除了尿不湿,还买了一个好几千元的折叠,还有爽身粉沐浴露婴儿油等等,现在有了点钱日子还是总感觉有点紧巴巴的。
这还不算,除了这些,他三天两头生病,王麦抱着孩子去医院看病一次就花好几百,拼死拼活挣了这么点钱,全搭给医院了。王麦没办法,只好跟主治医生求情能不能开些便宜的药,不想医生立刻换了脸色:“看不起就别看呐,装什么大头?既然没做好扔钱的准备,要孩子干什么?”
王麦诺诺称是,同去的夏宁忍不住了,上去就冲医生脸上招呼,骂道:“我认出你了,我呸。你个不要脸道貌岸然的假正经伪君子,上次不就是你嗷嗷叫着说什么现在女人打胎的人特别多,应该珍视生命,关爱孩子。我呸你个娘杂碎,原来女人关爱孩子还不如说是关爱你们哪,关爱孩子实质就是关爱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势利眼小人,还穿着白大褂,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脸穿这件白大褂,配么?一群蚂蝗,吸血鬼都没你们狠毒。”
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忠厚的医生挨了巴掌一拍桌子跳起来骂道:“谁说了算?你说了算?告诉你,老子学医学的头昏脑胀,赚钱那是天经地义。老子的医生资格证在那放这儿,国家说我算我就算,你他娘的算什么蒜?充什么大头。”
说着医生冲上来要和夏宁拼命,若不是王麦赶紧拦着,只怕人高马大的医生非得将夏宁打得鼻青脸肿不可,这一闹,惊动了全院,医院院长亲自赶来批评了医生,夏宁一边哎呦一边直冲着外面喊:“杀人了杀人了,医生杀人了,赶紧来看哪,什么妇幼保健医院,全是专门欺负妇孺的一群败类。疼死我了,救命啊。”
院长求了好长时间夏宁才算安静下来,轰走围观看热闹的众人,院长劈头盖脑的将医生骂了一通又踹了出去,又点头哈腰的对着夏宁道歉,最后院长做了批示:医生被轰回家扣了两个月工资,以后王麦来医院自己或者孩子加上夏宁看病医药一律七折优惠,又赔偿了夏宁五千块钱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去才算了事。
捂着青紫青紫的脸,夏宁乐的嘿嘿直笑,王麦忍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冲动?看看看看,脸都成这样了,以后两个多月都甭想当美人了。”
夏宁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我就是想出口气来着,没想到这个贼医生出手这么狠。不过赚了,你不知道,当我看见院长赶过来时我看见围观的人那么多,心里就有了打量,这回就是要好好地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你别看医生穿着白大褂,内里不知道吸了多少像你我这样的人的血才肥成这样子的。换成以前我绝对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啊,你看看,孩子没户口,不能办医疗保险,这么多钱全都得你一个人来拿,这不是要人命么,我知道你没钱了,不然也不会拿你哥嫂送你的那些值钱的金银首饰卖掉给孩子看病啊。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干嘛不装一回恶人么,你不是常说好人命短恶人贻害千年么,没想到还整应验了。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这回还就耍横撒泼,让他们赔偿,不然也太对不起我这伤口了。哎呦疼。”说到最后夏宁感觉王麦的手抖了,疼的她呲牙咧嘴,赶紧出声阻止。
泪流满面,王麦一个熊抱抱住夏宁,死死不肯松手,沓湿了夏宁薄薄的秋装,夏宁感觉到肩膀处湿湿的,赶紧推开王麦,发现她早已泣不成声,吓得她赶紧冲进屋里拿出一卷纸递给王麦,便宜的却又不十分柔软的纸触及到王麦天生娇嫩的肌肤,却让她心里暖暖的,充满了阳光。
夏宁漫不经心地说:“感动了?不是吧,铁石心肠什么都不怕什么苦都能吃的王麦竟然哭了,我好激动喔,居然能看到绝世美女王麦王小姐的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好好喔。”双手做花痴状卖萌撒喋的夏宁看见王麦还在哭,忍不住出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什么是啊,别哭了。”
王麦这才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握紧夏宁的手,十分感动:“夏宁,谢谢你。”
夏宁搂住王麦的脖子哥俩好的说:“呐,谢什么谢啊,咱俩什么关系啊。甭客气。”
夏宁这般拼命也是迫不得已,前几天她偶然发现王麦仅剩的几条金首饰全都不见了,再想想前几天孩子去医院的过程,不由火大,以前推开门就能看到十几个二十几个的金银满晃晃的随意堆放在王麦的桌子上,夏宁感觉生活还没那么糟糕,可是如今推开门看到的是光秃秃的桌面,凭她的道行是忍受不了的。
:“小麦你疯了是不是。卖完了首饰你买什么?卖家具卖电器?然后卖房子,最后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要卖了。我早跟你说过,把这孩子送走,你看看这孩子还不到一岁已经花了这么多钱,在这样下去你整个人都毁了。前二十年前你已经被人毁了,后二十年是不是还打算让你儿子把你毁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没了这个房子你什么都不算了。王麦你就是个傻子,于洋那样你还傻了吧唧的帮他养儿子。”
面对着喋喋不休的夏宁,王麦低着头没有回嘴。等夏宁说完她才抬头,道:“夏宁,我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毁了,可是我不愿我的孩子也毁了,他那么小,既然我知道命运会怎样,怎么还能让他走这条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权,没有钱,没有亲人。如果不是我哥误打误撞替我买了这个房子,现在让我好歹有个栖身之所,我可能会流落街头,睡大街,吃剩饭,过着流浪儿乞讨者一样的生活。如果不是我手里有一点值钱的首饰,只怕我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哥跟嫂子买的居多,有纪念价值。但我现在明白一点,纪念一个最好方式是将他放在心里,而不是靠着这些没有温度的金属过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孩子不能丢啊,他是我身边的唯一亲人了。这个孩子,无论你怎么想他厌他,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于洋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非要因为某些原因而将孩子跟他扯上关系,我也没办法,那是你的思维,我无权改变。”
听完这话,夏宁哑口无言,听着却是有这么个理。
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夏宁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心理预期:这孩子吃定王麦了。往后的日子自己可要小心着点,否则孩子不是闹着玩的,没准又要花钱了。
王子奇陪着女友云涵出去约会,在餐馆等着上茶时却发现苏争穿着一套笔挺昂贵的西服坐在另一个包厢里,脸上也擦了名牌护肤品,身上喷了香水,隔大老远都能闻见浓厚的味儿,头发梳地锃亮顺滑,与几个月前寒酸的穿着相比大不相同。
他不禁起了疑惑:苏争以前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手里再无闲钱,他哪来的钱买这么些东西装扮自己,他这样子又是在等谁?没过多久,于洋也来了,关上门,却因为心急留出了一条小缝,狐疑心顿起的王子骐也顾不上什么窃听墙角小人行径,悄悄走到小缝处观察。
两个人都没说话,喝了茶,于洋面无表情的从包里拿出一大沓钱扔到苏争面前,王子骐瞧了瞧,估摸着得有二十万。于洋扔给他钱之后面色清冷的起身打算离开,不想此时一直沉着头喝茶的苏争开口说话,口气却还颇为得意:“我说大妹夫,我可是你未来的亲大舅子,对我客气点。别忘了,要不是我出谋划策忙前跑后替你办事,你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而且还捎带了这么一大笔客观的嫁妆。王麦是我一手赶走的,我自然也有本事让她回来。”
于洋却不在意,轻蔑地瞥了一眼苏争:“苏争,你有几斤几两最好自己掂量掂量,从我这儿得到的好处还少么。我不喜欢王麦是因为我妈一直想从他身上得到白阿姨的财产,现在我妈已经心想事成,亲口答应我的要求,就算她回来也不可能影响我和王蜜的婚姻。少拿你那套没用的东西忽悠我,空口套白狼这招我早用腻了。你之所以帮我不过是想从王家掏钱罢了,王麦不会给你一分钱,可小蜜不同,她心软,会给你钱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