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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气定神闲跪坐在岸几边上,听柔夫人说完,只是微微笑了笑,嬴楚脸色有些不太好,只是冲他起身作揖:“回父亲,那邛胥身手厉害,且与墨家巨子黄于淳颇有交情,政儿学艺不精,实在是愧对父亲,坠了您威名,虽说杀了这邛胥,不过确实受了重任,政儿没用,还求父亲责罚!”要比心计阴沉,十个柔夫人也不是嬴政对手,这以退为进的说法一下子让赢楚对儿子心下大生同情与骄傲之意来,反倒衬得柔夫人咄咄逼人,少了妇人柔情。
更何况黄于淳的名字一说出口,当下众人哗然。
人群中诸人你我,我你,都说不出话来。那邛胥是谁估计大多数人不得而知,但黄于淳之名,却是天下闻名。墨家巨子,侠义之首,天下众多游侠的领头人,率领诸多墨家游侠们帮助过几个国家与无数庶民百姓的黄于淳,却是不论哪国人,都是对他名字如雷贯耳。民间有对他侠义豪爽的称呼,以及他出神入化的修为武术,还有他那在天底下诸多游侠中无可比拟的声望与地位,在在都令此人天下扬名。嬴政所说那邛胥与黄于淳颇有交情,不由令邛胥当下身份备增,但凡与黄于淳沾上了些关系,那邛胥武功就是平平,也超出常人无数。
嬴楚当下面色大振,一下子站起身来,有些激动道:“政儿所说可全部属实?”
“孩儿所说不敢有半句虚假!”嬴政说完就将当日事情发生经过全部说了一遍,包括能杀灭邛胥也是因为黄于淳之女突然出声,令邛胥松了防备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众人才觉得颇有理由,那邛胥既然与黄于淳有交情,自然不是普通之辈,要是轻易就能让嬴政杀了,实在令人不可置信,如今来倒也不像是假的了,嬴楚脸上露出自豪激动之色,着嬴政目光满是温和慈爱,吕不韦却是探究似的了满脸铁青的赢傒一眼,随即低下头来。
“黄氏女当日与政儿一道去的蒙将军府上,蒙将军为人忠毅老实,断然不会说谎话,父亲要是不信,可召蒙将军一问便知!”嬴政说完,朝嬴楚行了一礼,随即才坦然的站直了身子。
嬴楚点了点头,当下爽朗大笑:“我儿有勇有谋,自然不屑于做那等下作之事,说些假话蒙骗孤,你小小年纪能斩杀那贼人,虽说投机取巧,不过勇气与智谋可嘉,孤心甚悦!”说完,命人给嬴政岸几前专门又上了羊肉与美酒,这才举杯道:“我秦未来有如此皇孙,往后纵横天下指日可待!”说完,仰头笑了几声,端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殿中众人面色复杂,嬴傒狠狠撰着酒盏,那鹿形器皿险些将他手掌硌出鲜血来,他却像是没察觉到般,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嬴政的方向,表情既青且白,有着说不出来的颓废与失望,吕不韦瞧在眼里,心下得意,不由站起身来:“大公子如今平安回宫,实乃太子之幸,秦国之幸!太子终日忧心公子,这下终可放心了!”
嬴楚满脸得意之色,儿子这回回来给他挣了不少脸面,当下觉得神情也大振,听吕不韦这么说,又是欢喜的笑了几声,高兴之情言溢于表,连忙又让人上了钟鼓歌舞,热闹至夜半时分才歇了下来。
已经离宫好几日,嬴政再次回来时颇有再世为人之感,此时章台宫处还灯火通明丝竹呤唱之声还在,柔夫人不甘寂寞,此时正亲自跳舞祝兴,他却趁着众人欢悦之时溜了出来。嬴政心里总惦记着邛胥那把短剑,已经忍了两日时光,那上头的玉坠时常记挂在他心头,始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这会儿宫中人人欢喜,他此时回宫再细究正是最好的时分,至于夏姬与嬴傒害他之事,往后自有算计之时!
回到宫中时侍候的侍人宫娥面容陌生,想来是上回的人又换了一批。嬴政随口一个不胜酒力,让人给他送些醒酒的饮子过来,就将人给遣退了下去,自个儿却是坐上了榻中,从里头掏出一把漆黑短剑来。这正是他从邛胥处得来的奇异材质的短剑,回宫时就藏在了里头,这会儿殿中无人,嬴政犹豫了一下,当下面色一狠,随手找了个青铜器皿,将短剑置于地,狠狠的砸在了那玉佩上头。
“嘭”!的一声,火光四溅之下,诺大的硬物碰击声在宽敞无比的殿内四处回响,嬴政手臂隐隐发麻,而那坚硬无比的青铜器皿当下凹进去了一小块,那玉佩竟然完好无缺。嬴政眉头皱了皱,却是怕人家听到了这儿的响声赶了过来,当下想到那自相矛盾的典故,一不做二不休,抽出那漆黑的短剑,狠狠一下斩在了那玉佩上头!
这短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这一劈之下竟然将那干净光滑的青石地板也斩出一个印记来,玉佩应声而裂,碎玉四处飞溅,嬴政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到那玉佩裂了开来时,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来,这玉佩中间果然是空,露出一小块似帛非帛的东西来,嬴政连忙将这东西捡起来塞进袖口里,又将短剑鞘捡了起来,刚一藏好,外头的宫人们却是连忙赶了进来。
“公子,刚刚发生何事了?”一个为首的侍人满脸仓皇之色,嬴政自上次失踪之后,太子楚震怒之下章台宫里血流成河,此时偏殿内侍候的宫人们就成了惊弓之鸟,一有丝毫响动就吓得面无人色,刚刚那声巨响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嬴政却是淡淡的指了指地上,漫不经心道:“不小心打碎了器皿,收拾了吧!”
地上几个青铜小鼎滚做一团,也不知道如何发出了刚刚那声巨响,不过嬴政的脸色,众人也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回道:“喏。”说完几个人才疾步上前将东西给收拾了干净。
嬴政心不在焉的着众人的举动,心思却是全放在了那刚砸出来的布帛上头,等众人刚一收拾妥当,就出声道:“本公子想独自呆上一会儿,你们先行退下。”
他这冷淡淡的话一说出口,侍人们当下呆了半晌,半晌之后没有动弹,许久众人才连忙跪了下来,哀求道:“奴做错事,还求公子责罚,万万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