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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慧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她朝大郎、二郎看去,只见两人都露出惊讶之色,看样子是不知道此事的,可是古人重孝道,谁会拿自己爹的死乱说呢?
大郎的气势跌了下来,有些支吾着说:“那、那你当时咋给我奶讲哪?”
铁根是个拉驴车做生意的,逢人就摆这张笑脸,凡事也不得罪人,但现在他的脸耷拉了下来,完全没了之前笑呵呵的样子。
“我咋没说?你奶说我爹病了老久了,见天赚钱都说是抓药,又不是救急,还说我骗钱骗到自己村人头上了,你奶说话都不怕人笑话,我还怕被人戳脊梁骨了?”铁根大概是憋的难受,又说了起来,“我爹生病看大夫把家里地都卖光了,我只能靠拉驴车赚钱给他抓药,你看看你奶做那缺德事,知道我家穷,还沾我便宜不给钱,她要说她不给钱我干嘛拉她?不是耽误我赚钱的时间吗不跳字。
大郎被铁根说的脸红了起来,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啥,刘氏做的事情确实不地道,他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他为人子孙不能说长辈的不是,一时间被铁根噎了个够呛。
一直没说话的二郎冲大郎说:“大哥,去学堂要迟了,我们走吧。”
宋天慧知道二郎是想打圆场,便冲着铁根说:“铁根叔,长辈们的事情我们可不好说,我们去学堂了,你也赶紧去镇上吧,别耽误了做生意。”
铁根本来一肚子的气,但说完后才觉得不妥,他跟几个娃子较什么劲啊,这会宋天慧态度不错,也算给了他台阶下,他点点头扬鞭赶起驴车,朝甸子镇方向去了。
“赶紧走吧,免得迟了挨先生的训。”宋天慧见大郎还憋红了脸站在原地,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朝学堂方向赶去。
三人一路小跑,还好赶在邢先生进门前进去了。
宋天慧撇了一眼不远处发呆的大郎,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换她是大郎,心里该是埋怨刘氏的,可是这个时代重孝道,你不能埋怨长辈,别说嘴上说了,就是想一想也不太好。
或许铁根说的有些夸张,他爹病了多年,也不可能因为刘氏欠的那点车钱就丧了命,但刘氏明明知道人家家里的情况,还去沾那种便宜,也不怪铁根那般怨恨她。大概刚巧铁根他爹之后没几天就去了,铁根就跟恨上刘氏了,哦,不对,该是恨宋家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宋家没一个人说句公道话。
大郎是个憨厚人,听着铁根的话后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他当时是知道这事的,但长辈的时候是轮不到他多嘴的,只想着反正有爷会处理,哪知道他爷根本不知道,过了许久才知道此事,想去找铁根还钱,可他奶却死把这钱不放。
说起来宋家还真是阴盛阳衰啊,宋老爷子也是拿刘氏没治,谁让人家刘氏是他曾经伺候的老爷给安排的呢,还在夫人跟前伺候过,面子大着哪!
许是邢先生发现了大郎的心不在焉,到了考校东边的大龄学生时,开口说:“宋天文,你把昨天的功课背一下吧。”
大郎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一时有些紧张,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的,还好他是真的用功了,虽然不太顺畅,但功课是背了下来。
“还有待加强,回去多多用功吧。”邢先生点评道。
大郎憋红了脸,恭敬的说:“是。”
二郎在不远处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位大哥是太老实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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