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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不是汉人,这个认知让沈方良皱了眉头,也慎重起来,转头看向屋子里正要打水梳洗的严瑾、张献忠,道:“关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躲在最角落里的尹日升怯怯的抬头打量沈方良,被沈方良扫了一眼后又赶紧低头,这副窝囊模样让沈方良直皱眉,然后为了避免这货再出妖蛾子,仍旧一抬手把尹日升点穴定住了。
严瑾看到沈方良这副不同于前段时间的慎重神色,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不就是来比武的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其实当第一个武林中人上门来挑战的时候,从来没见过江湖争斗的纯纯的读书人严瑾还是很紧张的,但是当看到沈方良一面倒的狂虐来挑战的人时,严瑾便变得很视这种江湖比武为等闲了,再后来,好吧,打扰别人的睡眠是不人道的,严瑾对这些层出不穷的挑战者有些厌烦了。
张献忠的心路历程和严瑾类似,此时也疑问道:“怎么了?”
沈方良摇了摇头,道:“但愿只是我多心。”然后转头吩咐阿傻道,“阿傻,看家,不要让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进屋子。”
言毕,从窗户翻了出去,翻身上屋顶时,还用掌风把打开的窗子给扫关上了。
长身玉立,月色氤氲,沈方良站在青瓦之上,看着来人,只见对方一顶大大的高帽,身着半披袈裟,双掌合十行佛礼,正用僵硬的汉语道:“沈少侠,久仰。”
这是一个喇嘛,沈方良这样一打量便判断出来了,同时回礼,道:“大师过奖。”
这位自称摩罗刹的喇嘛道:“我初入中原,不通礼节,然而武者大道,并无不同,我听闻你很厉害,来向你挑战。”
沈方良的神色严肃,月光皎洁,洒在他的脸上,有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而其实此时沈方良心里是在吐糟:我擦的,这是不是一不小心会变成国际问题了!好像也许大概吐蕃和东魏朝还在处于边境潜在战争冲突之中吧。
不自禁的扫了周围几眼,沈方良心里有几分愤愤,心道:前断时间没事儿时盯得很严,这会儿真有事儿怎么没人了,那些穿官服的公差呢?跑哪里去了?快点出来好不!
沈方良这边心里活动很丰富,那边那位名为摩罗刹的喇嘛可没那么复杂,行了个佛礼直接道:“请!”然后行佛礼的双掌变为拳头,一拳挥打过来。
这一拳打过来,劲风惊人,竟是夹杂着一股火烈之气,让沈方良骤然一惊,急忙用轻功闪身而过,沈方良这么一退,那摩罗刹喇嘛立刻变招,拳头竟然十分诡异的拐了弯直击沈方良的面门,炙热的烈焰之气扑面而来。
沈方良一惊,再次闪身飞速后退,那拳头竟然突破了一般武学常识,直直追打着沈方良的面门,没有变招,逼得沈方良一直后退,可是要知道两人此时过招的地方是在房顶,而房顶的地方是有限的,也就是说沈方良一直在退后,可是退到屋檐边缘时便已经无路可退了。
初初交手这两三招,沈方良几乎便似乎处于下风被压着打,这让他有些怒了,此时退无可退,他也不退了,抬手以掌对拳头,意图生生接下这一拳,毕竟若是两人招式打实了,身负《九转心经》并且已经练了不短时间级别升得蛮高了的沈方良,还是自负若论内力深厚,当世有过他的不会太多的。
可是,事情的诡异就在此处,对方长拳直击面门,沈方良不再躲闪,以掌相抗,可是方才还烈风阵阵近在眼前的拳头竟然突然消失了,然后沈方良突然便感觉到了胸口一阵剧痛,却是不知为何已经中了一拳。
本能的,体内的九转心经的真气在受到攻击时自动开始抵御那侵入经脉的阳烈劲力,可是那股真气万分奇怪,不类中原任何一派的内劲儿,竟是如游蛇一般钻入体内,像针尖一般寻隙“进攻”。
被一拳搭在胸前,劲力击打的沈方良不得不后退,这一下子便翻身从屋顶上摔了下来,胸口经脉受创,让沈方良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吐出来,脚下踉踉跄跄几步才站稳。
沈方良从屋顶掉了下来,那个喇嘛似乎也颇为自恃身份,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收招之后双掌合一,行了个佛礼。
沈方良这具身体的肤色本就白皙,长相又秀气,月色之下,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此时一抹血红,衬得白得更白,红得更红,竟是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看着这一幕,那摩罗刹似乎也是一愣,微微出神,但随即便开始闭目念经,片刻之后,再睁眼时,这摩罗刹喇嘛的神情又恢复了方才比较冷硬的神色。
微微闭了眼,运转《九转心经》,几乎是瞬时便治愈了伤势,睁开眼,沈方良神色冰冷,甩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痕,暗自运气,第一次的,面对这些像蚊子来挑战的武者沈方良都没有过的九转真气运气于全身,严肃认真甚至有几分杀意的对待起此时眼前的对手。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群身着飞鱼服的大理寺公门中人脚踏屋顶如履平地,飞身到了此处沈方良落脚的驿站,然后当那位头领一抬手,众人令行禁止,立时止步,在不远处,静静静的看着沈方良与摩罗刹的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