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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到傍晚,君亦衍命人将整个王府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细细的影子。
阿免一刻不停,与邱三又带了人到王府四周找寻。君亦衍安慰道细细也许只是一时贪玩偷溜出去,未夏的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凉了起来,只有她知道,细细并不是一只普通单纯的猫,即便做久了猫,染了些猫的天性,但自她上回骂过,细细便再也没有沾过蛇虫类的东西,如今外面那样乱,细细又怎会无故乱跑。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阿箩有关,但如今她不清楚那件事君亦衍与阿箩说到了何种程度,而阿箩又对君亦衍说过没有见过细细,此刻贸然上门,免不了有质问的嫌疑,显然不妥当。思来想去,未夏最后打定主意,若天黑再找不到细细,便让阿免秘密去偏院探一探。只是那院中守卫极严,如何不惊动人,却是一个难题,毕竟阿免武艺虽好,单一个邱大,就不好应付。
为免被阿箩发现后,连累君亦衍,此事需瞒着他,所以暗卫不能用。未夏本想去找邱三,让他拖住邱大。然晚膳时分,恰豫城知府派人来请豫王,君亦衍推脱不过,只得外出赴宴,邱三也便随同君亦衍一道去了。
未夏不得法,最后求上了齐荆。说明来意后,齐荆虽然惊异,但因上次的事,他对未夏心中有愧,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下来。
入夜,齐荆找了由头去到偏院,引开邱大与一干守卫的注意,阿免则悄然摸上屋顶。
未夏在房中焦躁不安地踱步,没过多久,屋外丫鬟忽然来报:“禀夫人,安小王爷要见您。”
未夏心疑,立即亲自迎出去,门外等着的果然是阿箩,此刻她着了一身男装,眼眶处微有红肿,正仰头默默打量这座院落。
她的到来,未夏既意外,也不太意外。心中还有些暗喜,今晚君亦衍不在,一可乘机说清了那事,二可将阿箩拖上一拖,为阿免争取一点时间。
吩咐院中所有人包括暗卫全部退下,未夏缓缓上前,道:“君姑娘。”
来人没有回应,未夏便不再语。院中很静,有风拂过,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片刻后,将整个院子打量一圈,阿箩方才转过身来。
“你可知,这间主屋,原该由我来住?”她缓步上前,两手交叠而握,身子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待走到未夏跟前,双眼中已染上几分水色,却厉声道:“你可知,与他比肩的原该是我,能站在他身旁的也该是我?”她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那一句话:“董未夏,是你抢走了他!”
未夏不语,默默凝视着那女子眼中满满的厌憎。是的,她厌恶自己恨着自己,未夏一直便知,毕竟,是一直视为情敌的对手。她只是一个女人,痛失挚爱的女人,谁会不恨,怎能不恨……人常道为爱痴狂,而能让人陷入癫狂的却是恨。
等等!脑中乍然间蹦出一个念头,某个先前一直想不透的问题,似乎就要得到答案。未夏心里砰砰直跳,惊悸又不可思议,不禁退后一步,抬眼打量那满眼痛恨的瘦弱女子,最终却又不能确定。
“为什么?”阿箩步步上前,眼圈通红,似伤心到极致:“我已不和你争,当初你要当平妻,即便我百般不愿,即便心痛、即便娶你之前他曾许诺过正妻只我一个,我也接受了,毕竟你也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你为何还是不知足,当年你害他被贬豫城,那样的大祸,拼着身家性命前途尽弃,他都要保你,我已看出他对你的情,纵然嫉妒,可我阿箩说过什么,怨过什么,我在帝都一等就是两年,整整两年!我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对我的防备!我一来,他便调了暗卫日夜守着你,生怕我对你下手,平日里处处护你防我,甚至避免让我见到你,就连我喊你一句‘妹妹’他就不高兴,那好,纵然再不甘愿,为了他,我仍愿意退让,我愿喊你‘姐姐’,即便做小,我也认了,谁让我爱他,谁让他爱你比我更多,可我等了四年,等来了什么,等来今日他说不要我再等,等来他只愿做我的兄长,他说他愿意给我所有,却不能再遵守当日承诺,不愿再娶我……”
原来他已全说了。未夏默了默,上前道:“君姑娘,无论你信也不信,我对你始终怀着一份感恩,若无你当初舍身救他,或许……我亦不可能遇见他,与他重逢。”
阿箩眼眶依旧通红,兀自偏过脸,咬唇不语。未夏面露苦笑,轻叹一声,接着道:“可你我都知,情与恩无关,纵然我也为他付出过,算是于他有恩,他爱我,却非因这恩情。至于你说的那些,若你不曾对‘我’下过手,他又何须这般。”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阿箩目露泫色,唇齿紧咬,见未夏摇头,她自嘲一笑:“你怎知情与恩没有关系,他曾经答应要娶我却是真的,当初他于我是有过情分的!”
未夏一时无言,两个女人,注定终有一个人要伤。其实阿箩没有错,是谁说过,不爱,便不该给机会。可错也不在他,甚至到如今,他都还不知自己是谁。这断日子,她无数次的想,错的其实是自己吧,若能早来一步,若前世,她不曾放过他的手,何来今世的纠缠。
“夏姐姐,”发泄完心中委屈,阿箩终于忍不住哭泣,上前拉住未夏的手,满脸恨意褪尽,她语带哀求地道:“我求你,别再逼他。阿箩、阿箩所求不多……我不会和你争什么,也愿意做小,只求夏姐姐能容下我!”
她的手很冷,也很瘦,仍旧在打着颤。该是怎样的痴恋,才能让一个女人忍下这样的屈辱,该是怎样的爱,才能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卑微的话。这个女子,对爱情的执着,竟让她生了敬畏,她甚至想,如果上一世,她董未夏有君忆箩这般的坚韧与执着,会不会,与任禹便不是那样的一个结局。
未夏终于知道了,自己对这个女子,为何总也恨不起来,便是因为这执着这坚韧,她一直在做努力,她拼尽一切地想要捍卫爱情。可要怪,真的只能怪命运。
未夏默默任她握了一会儿,低声道:“君姑娘,他不会让你做小。”
“只要你愿意,”阿箩一抹泪痕,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夏姐姐去跟他说,他会同意的,如今他的心在姐姐这里,只要姐姐愿意,他便会改变主意。”
“君姑娘,”未夏按下心中不忍,抽回手,下定决心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一个人怎能有两个妻子,一颗心怎能放两个人?你也说他的心在我这里……你也说现在的君亦衍心中没你,也没有别人。君姑娘,他从不是个凉薄的男人人,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他不愿娶你,只因他勉强不了自己,他的心承不了你的情,因为他……他并不是当年的在芸国质子府里教你识字授你武艺的四皇子,那个‘四皇子’,你喜爱的那个四皇子早已死在了芸国。现在活着的豫王爷,是心中只有我一人的‘君亦衍’,最好的证明,便是他胸前的刺青,君姑娘,你曾离他很近,照料过他日常起居,一定知道他胸前刻有一块绿色的刺青,而那刺青的含义,便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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