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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章 徒伤故人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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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毛虎刘增待众人看得分明,将帛笺收在手中,运尽全身之劲,青色面上转为赤色,随即变回原样,帛笺登时化成碎屑,从他手掌中纷纷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大汉道:“你干什么?”刘增道:“米四哥难道没看到页末‘付丙’二字么?”那姓米的大汉一言不发。韩云道:“燕掌门,孙大哥,各位高贤,怎么样?”燕若愚道:“这是司马大哥的笔迹,应该没错了。”韩云道:“司马帮主人称‘檐上鹰’,打探功夫,江湖数他最在行,他说了文公子就在……”声音突然顿住:“那决计是不会错了的。”

孙大哥道:“那么弓未冷那老贼受伤了,也在这燕王府中养伤,也是真的了?”韩云做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应当不假。孙大哥,低声则个,隔壁的可是两个会家子,是敌是友,难以分清,若是那个南松子派来监视咱们的,那可就糟糕了。”

孙大哥道:“要不要给他们来一点‘千年香’?”韩云伸手制止道:“这里装的是波斯运来的上好隔音木,他们应当听不见咱们说些什么。切勿莽撞,这饭中并无蹊跷,咱们吃好饭之后,悄悄地出去打探打探。”那孙大哥道:“好,一切依韩大侠所言。”众人商量好对策之后,便将碗筷端起进食。约摸过了盏茶功夫,众人吃了七八分饱,都放下碗筷。韩云道:“咱们只可悄无声息地,万不可虚张声势。”众人满口答应,站起身来,从药箱之中抽出兵刃配在身上。韩云在断腿处一按,放出那条假肢,说道:“咱们悄悄走吧,别让隔壁两人发觉!”轻轻推开房门,当先跃出房门。众人紧随鱼跃而出,最后是那个燕若愚,轻轻将门合上。跟在众人之后,听脚步声,乃是往北而去。

待众人去的远了,鱼幸低声道:“前辈,咱们跟去去瞧瞧可好?”风寻忧道:“这几人知道弓未冷的下落。好,你去房中取了斗笠和剑来。”鱼幸匆匆回到房中,取了“泣剑”插在腰间,将两个斗笠拿了出来。

风寻忧将斗笠戴在头上,对鱼幸道:“你也戴上。”抬步便走。鱼幸依言将斗笠戴在头上,跟在她身后。韩云一行人生怕给府中护卫等发觉,故而走得极慢。

鱼幸禁不住拨开斗檐游目四顾,但见夜幕长垂,偌大的大都城中灯火阑珊,一片光明,不时从远方画灯彩楼传来一阵阵媚声艳歌,如珠落玉盘,莺语间关,脆生生,水灵灵的,似乎是对这太平盛世的歌颂与赞美。

一干十二人未料到身后有人潜踪,蹑手蹑脚,不消片刻,已穿过好几座假山,越走树木越是丰茂,此时月黑风高,天上本就无星星明月,给树木一遮,越是漆黑,虽然看不见景象,想来也是风景幽雅,绿树环荫。几人穿过几段路,一个人也未碰上,心中不免大怵。那孙大哥最为沉不住气,低声问道:“韩大侠,当真没错么?”

韩云低声道:“孙大哥切莫着急,司马帮主给的纸笺上说的是往东行一千五百寻,咱们尚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燕若愚环顾四周,说道:“韩大侠,此中怕有蹊跷!”韩云道:“你是说没有一个护卫么?各位放心,韩某与刘兄已探得清楚,蒙古那什么病殃殃的太子快要死了,自然怕江湖中人趁机加害于他,所以便撤去保护他了。众位兄弟不要声张,听韩某吩咐便是。”

众人依着他的言语,抬腿跟着他朝前走去。约摸过了一刻光景,众人已走了两三里路,来到一大片密林之中。万没想到这“燕王府”中,竟然种植了这么多参天古木。韩云忽然顿住脚步,说道:“禁声!”他将声音压的极低,“藏好身子,”朝不远处努了努嘴,十一个人影涌动,纷纷跟着他躲在密林之后。

风寻忧与鱼幸二人不敢大意,隔众人五六丈处,也找了处丛林躲下。透过参天古木放目望去,只见远处丛林之中俨然立着一座凉亭,亭中隐隐约约透出光亮来。

风寻忧附在鱼幸耳边低声道:“这看似王府中的后花园,此时却无一人派守,其中必有蹊跷。”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暗料此事绝非简单,是以一动不动,藏身于林间,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只听亭中隐隐约约有人谈话的声音。一人道:“师父,据北边守关将军来报,宗王乃颜在漠北与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系诸王哈丹秃鲁干等之间书信往来甚是亲密,怕是有谋反之心。皇上写了亲笔之信,命小王爷派人往北出关,以抚众王之心,而现如今太子重病,小王爷守在床榻,半步也离开不得,师父又伤了未愈,所以这北行之事,小王爷托付给了弟子。”鱼幸心道:“是弓未冷的大弟子阿合撒!他叫‘师父’?那么说,弓未冷就在这亭子中了?”

听另一人说道:“你性格笃定沉稳,让你北去,我最放心不过了。”声音低沉抑闷,说话的正是弓未冷。那孙大哥陡一听到弓未冷的声音,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拳头捏紧,“喀”地轻响了一声。燕若愚手快,忙在他肩头摁了一下。

阿合撒接着道:“师父,一个多月过去了,你的伤……”弓未冷似乎是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唉,我本拟以体内真气流转来疗伤,耗费了许多内力,却是徒然无功。”说到这里,突然发笑:“哈哈,这七年的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苦练武功,却未曾料到,他的功夫还是远在我之上,我尚难以望他项背。”语音之中,大是凄凉。

阿合撒道:“师父安心养伤便是。弟子北上,定当不负小王爷使命!”弓未冷道:“嗯,你此次北上,若诸王听皇上的话那就罢了,如若不然,到不得已之处,当由武力服众,你有这一身本事,穿梭于千万人之间,犹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你办妥了此事,小王爷定然高兴得很。如今太子重病,医治得好那就罢了,如若一病不起,那这皇权大位,自当落在小王爷手里,咱们现在忠心耿耿地替他办事,日后也是附上了一棵大树啊,你懂么?”

阿合撒道:“徒儿理会得。师父,弟子这一别,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月两月才能回来,弟子出门在外,没人在师父身边照料,弟子心中挂念师父,也是忧心忡忡。要不找二弟回来?”

弓未冷道:“不必了,他在宫中,就好好让他磨练磨练吧。我这好徒孙孝顺得紧,你就让他在我身边多待一阵子吧。”

紧接着一人道:“能够……能够伴在太师父身边,瞻仰太师父仪容,照顾太师父衣食,那是……是徒孙的福分,太师父夸赞弟子,弟子心中惶恐不安。”

这声音一出,鱼幸忙伸手往怀中一探,紧紧握住鸳鸯吊坠,心里道:“是他,是他!”这说话之人,正是已逝齐倩的师哥,现如今假扮阿合撒徒弟布脱的唐虞川。

又听阿合撒道:“好,你在你太师父身边,定要服侍得周到,否则我从漠北回来,须饶不了你。”唐虞川垂手领命。阿合撒“蓬”地跪倒在地,朝弓未冷拜了两拜,道:“弟子拜别,师父保重身子!”站起身来,弓未冷道:“你去吧。”阿合撒垂手退出亭子,这才转身离去。

唐虞川目送阿合撒离去,小心翼翼说道:“太师父,天气忒凉,咱们回去吧。”弓未冷道:“不急,再坐坐吧。”唐虞川道:“是。”过了一会,忽听唐虞川叫道:“太师父,怎么了?”弓未冷道:“没事……我……我觉……经脉受阻,浑身没有……没有半分力气……”声音颤抖,低闷无比。

唐虞川焦急地说道:“太师父,你别动!”接着只听“窸窣”响了数下,他除下身上的一件紫氅袍披在弓未冷身子上,又问道:“太师父,好些了么?”

弓未冷轻轻叹道:“我受了……受了他的‘归心剑气’,要说好了,谈何容易?布脱,你过来。”说着压低了声音,“你记好了,务必将我重伤未愈之事保密,切不可声张出去……”

林中众人听得亭中二人对话,心中均是喜不自胜。但震于弓未冷yin威,也不知话中真假,都按身不动。那孙大哥心中却想道:“听这弓老贼说话有气无力的,原来是受了重伤。这老贼在秦淮河害死了爹爹,现在他受伤未愈,真是天赐良机,天可怜见,今日让我得雪大仇!”

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万分,正待飞身而出,抬眼只见燕若愚紧紧盯着自己,心里已来了计较。暗暗运气,拟待一飞而出,以免燕若愚出手阻挡,让弓未冷先发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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