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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萱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一白疲惫的脸,显然是等了一夜,一直等到了她醒。她有点儿心虚,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你血糖过低。”顾一白显然有点儿生气,“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呃……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嘛……”最近在饮食上确实没大注意,又忙得很,谁想到会有这么夸张的后果啊。
“先别说这些了,你现在不适合劳累。”顾一白说,端来一个洁白的小瓷碗:“先把粥喝了吧。”
夏之萱接过碗:“我自己来吧,你没睡好,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顾一白不放心地注视了她两眼,又拿来一个小桌子给她摆上,才闭上了眼,看来他是真累了,还没过一会儿,就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神情安详。
夏之萱拿起勺子,开始喝粥。粥是甜粥,软糯的米粒混合着桂圆,红枣一类的水果干,甚是香甜,这种自然的甜味,并不像白糖粥甜得腻人,反而散发着水果特有的清香味。她小心翼翼地喝着粥,怕响声太大,打扰了一白的睡眠。扭头看向他,白天的光线照着他的睡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白整整睡了三个小时,才幽幽转醒,看到来换点滴的护士,有点埋怨:“怎么不喊我,你一个人,多不方便。”
“看你睡得正香呢,反正我有床头铃可以按,干嘛不按嘛。”夏之萱朝他笑,笑得顾一白本来满腹的焦急与数落,不知怎的就吞进了肚子里。
“算了算了。”他摇摇头,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她说:“反正我是不放心你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请假也得盯你十天半个月,一直到等养好了身体再放你出来!”
“别啊。”夏之萱说,“你不是还有戏在拍么?让这个剧组等多不好啊。我在医院这边,护士照顾得好好的,时不时还有胡导他们过来看,多好啊,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说话间,胡导果然过来了,还提着补品。
“小夏,这是补血的东西,我们剧组给你买的,我是代表。”他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交待道:“你自己以后也注意着点儿,身体那可是革命的本钱,你得悠着点儿啊!你不知道,你在片场晕倒的时候,一群人都快吓呆了,还以为是剧情对女主角产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诡异效果呢!”
“谢谢胡导,给剧组拖进度了。”夏之萱有点儿抱歉地说:“我问过医生的,他说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血糖有点儿低,最近又忙得狠了,才晕过去,估计休养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剧组了,您不用担心影响剧组的进度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胡导连连摆手:“那可不行!你就在这儿躺着,躺一个月两个月都行,咱剧组不着急!你再在我的剧组晕倒的话,估计报道上就会写满我虐待演员的事儿了,这个锅,我不背!真的不背!实在不行,咱拖到明年都可以!”
夏之萱被胡导激动的话一点醒,明白过来。
也是了,别说有一脸不放心的顾一白在旁边盯着,就连网上的新闻,都偶尔能够搜出几条什么“《诡梦》剧组剥削演员,女主角晕倒在片场”之类乱七八糟的报道,也难怪胡导态度如此坚决了。为了一点儿进度,背上一个剥削者的大锅,简直太亏了好么!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休息。”夏之萱只好无奈地妥协了,想起另一茬儿,问道:“胡导,您怎么知道一白是我男朋友的?”
“别提了。”胡导摆摆手,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你昨天晕倒过后不知是谁给了他消息,他过来的时候那表情——简直快把我给吃了!还又守了一夜,等你醒——这要不是男朋友,难道是活雷锋?”
夏之萱被他说得脸色一红,旁边的顾一白,从被子下面,捏了捏她的手。
温热的,像是一片电流划过。
看着这对小情侣的互动,旁边的胡导觉得自己都快成三千瓦的灯泡了,时候差不多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便起身告辞:“我走了啊,放心,我口风很紧,不会说啥的。”
顾一白点了点头,送他出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乏善可陈。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养身体,顺便跟一白腻歪腻歪。
到了第二个星期的时候,夏之萱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人照顾了,于是语重心长地对顾一白说:“一白啊……你看我这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你回去拍戏吧?耽误了剧组进度多不好啊。”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了!你说,你跟我说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在医院琼瑶剧看多了,顾一白捏着嗓子,学着剧里的深情咆哮声,肉麻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夏之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我真的好了,你早点回去把戏拍完,我们也能早点完成工作,一起聚一聚,是不是?”
顾一白停止了抽风的行为,严肃地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的戏还在拍,夏夏最近也确实好多了,这总算是肯松口,离开医院,回去继续拍戏,走之前,还非常不放心地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养病,有事情一定要打我电话,我会实时监控的!”
“好的,我会的。”夏之萱哭笑不得地答应着,这才算是把这依依不舍地家伙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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