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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撞了大运的旁支子,想他亲生父母不过一介小摊贩,若无侯府扶持培养,他岂能一步登天,享尽富贵?竟还不知感恩,觊觎更甚,还敢对姑娘下套,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司棋皱眉骂道。
司墨却想到什么,白着脸问云渠:“姑娘您……如何知晓那男尸面目全非?”
云渠眨了眨眼:“城北多蛇虫虎豹,一具尸体置于其间,不多时必定被咬得面目全非,被分食干净也不奇怪。”
那会她离开时,正看到有两条五步蛇爬上尸体,暗处还隐约多了双绿油油的漂亮小眼睛呢。
陆川倒是好鼻子,一具亲娘都认不出的尸体也能闻出身份来。
闻言,司墨松了口气,煞白的脸终于回了些血色:“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
她就说嘛,她们家姑娘怎么可能毫无心理压力的手刃一个男人还情绪稳定的。
“这表公子真不是个好东西,诈姑娘还不算,竟还吓唬您!”
云渠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着笑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那番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若说从前她还对神鬼之说半信半疑,那在穿书后就彻底信了。
那男人蓄意杀她是真,她还手反击才致他身死,若他觉自己冤枉,自会来寻她报仇。
可他没有来,想是心中对她有愧之故,到底还算有些良知。
她自该留着这条命,为他积德行善,救扶世人。
“可表公子对那男尸身份说得信誓旦旦,一旦传了出去,恐于姑娘名声不利。”司棋有些担忧。
“他若当真着了急,应是会从此事入手,毁我名声,叫我渐失人心。”说罢,云渠笑了笑,“随他去吧。”
司墨急道:“姑娘——”
“无所谓!”司棋很淡定地拦住她,“老爷会出手。”
司墨张口结舌,半晌后才想明白。
祝太傅或许不会在意云渠从前那骄横跋扈的名声,却绝不会眼睁睁叫她染上人命官司,随后牵连到自己,无论这人命官司是真是假。
尤其他刚历经了一场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波折,此时更不会允许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再添狼藉。
而陆川心机深沉不假,可对上浸淫朝堂多年的老狐狸……
“狗咬狗,可有好戏看了!”司墨幸灾乐祸道。
“不可侮辱父亲。”云渠说了她一句,但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
她待在屋子里看了会儿书,天色将黑之际去了正院陪镇北侯夫人用过晚膳后就回来睡了。
翌日一早,她照旧去演武场随镇北侯练功,过后与他去了前院书房,细细确定了去南疆的人选与具体计划。
由侍卫首领陆忠带队,领二十死士去南疆。
镇北侯还特意将镇北侯世子的贴身信物给了陆忠,后者接了信物后,当下就带着一众死士乔装离京。
“但愿你所言成真。”镇北侯阖上双眼,掩住其间疲惫与期望。
云渠自明白,他不是真信了她那“做梦”之说,只是心中尚存一丝可怜的期待,而涉及镇北侯世子,他也愿意去赌那微不可查的一点可能。
“外祖父定能如愿以偿。”她定声开口。
镇北侯微微点头。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锐利有神。
“侯爷,祝府又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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