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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牵着马顺着山上的石阶走了一会儿,上清观就在眼前了。段飞却没有继续向上走,而是引着两位拐进了一条上清观旁的岔路。又走了一会儿,一座庭院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此时的岳承忠激动不已:虽然段飞没有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在梦里已经来过了无数次。是的,他真的在梦里来过!
段飞见那院门禁闭,便来到那门旁的矮墙边,飞身一纵,人已经进入了院中。他一边给二人开门,一边朝院子里喊道:“宝儿,宝儿!我回来啦!”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除了角落里有一个石桌和六个石凳,几乎别无他物。正对着院门是四间大房,只不过现在那房门也都是禁闭着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正房中传来出来,随后是一个沙哑的声音:“是小飞来了吧?”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岳承忠的眼泪已经快忍不住了。
“大伯,是我!你怎么还叫我‘小飞’,不是跟你说了嘛,叫我段大侠!”段飞一边嬉笑着,一边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那门前,推开了房门。屋子里的一个方桌左右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两个老人,正是“天残双煞”独孤寒和樊迎chun。
&眯着眼睛向外瞅了瞅,对独孤寒说道:“师兄,宝儿也回来了!”说完,他转头嗔怒的对段飞说道:“臭小子,和宝儿一起回来的,还喊什么‘宝儿’?”独孤寒听后,咳嗽了一声,威严的说道:“让宝儿去西屋,面壁思过!”
段飞嬉笑着对独孤寒说道:“大伯,你再仔细瞧瞧,这可是你家的宝儿?”岳承忠早就按捺不住了,他冲进房门跪倒在两位老人的面前,哭喊道:“大伯,二伯,宝儿回来啦!”<狐疑的对视了一眼,便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宝儿”……樊迎chun凑到岳承忠面前端详了一会儿,他猛地回头对独孤寒喊道:“师兄,这是大宝!”独孤寒身子一震,扑到了岳承忠的面前,他一把拉下了岳承忠后背的衣物,定睛一看怔怔的问道:“大宝!你真的是大宝?!”
岳承忠仰起头,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大伯!二伯!是我!我是你们的大宝啊!”独孤寒喜极而泣,回身抓起太师椅旁的双拐,撑起身子就到了院子里。他扑倒在院子zhong yang,仰天哭嚎:“老天爷有眼啊!菩萨显灵啦!师傅,你看到了吗?你的大宝还活着,他回来啦!”<也跪倒在独孤寒的身边,和师兄一起,“咚咚”的磕着响头。岳承忠此时也跟了出来,跪在两个伯伯的面前,三个人紧紧地相拥着,抱头痛哭。一边的段飞和陆秉见此情景,也禁不住掩面而泣……
岳承忠给两个伯伯介绍了陆秉之后,几个人就在石凳旁坐了下来。岳承忠环视了一下院落,问道:“大伯二伯,我弟弟呢?怎么没有见他?他还好吧?”独孤寒略一迟疑,说道:“好好好!他好着呢!前几ri他下山去了,估计也该回来了。”“哦”岳承忠答应着,想到不久就能见到自己ri思夜想的弟弟,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独孤寒抓着岳承忠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抹着老泪急切的问道:“宝儿啊,快跟大伯说说,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岳承忠揽着樊迎chun的肩头,紧握着独孤寒的手,将他坠崖被云空师兄所救、进了悬空寺、拜智海大师为师的事情告知了两位伯伯。
说到这里的时候,岳承忠问道:“大伯二伯,我师傅临终前留给我一封书信,信中提到了我爷爷,他说是我爷爷的一个挚交故人,俗家名字唤作‘方玄鹤’,我小时候好像听爷爷说起过。”独孤寒和樊迎chun听罢,再度喜极而泣,感叹苍天有眼:“孩子啊,你爷爷临走也念念不忘的故人,就是方玄鹤方老前辈啊……”说着,独孤寒就对岳承忠说起了他爷爷和方玄鹤的故事。
几个人正说着,山路上隐约传来了人声,岳承忠顺着开启的院门望去,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拄着木杖,在两个小道士的伴护下,急急的朝他们所在的庭院走来。
老道长问着身边的小道士:“你们可曾看得仔细,是他回来了?”两个小道士回答说:“道长,放心吧,错不了!肯定是小飞!”老道长顿着木杖咬牙切齿的说道:“孽障!看这次我不打断了他的腿!”两个小道士闻言,都偷偷的掩着嘴笑了起来。
走到院门口,老道长冲院里大呼一声:“孽障!”段飞在院子里早看了个仔细,他蹦跳着迎了上去,嬉笑着说着:“叔公!我正想着过去给您请安呢,您倒是自己过来了!”说着,搀住了老道长的一条胳膊,朝石凳走来。看来,这个老道长就是江湖上人称“千手蜈蚣”的段皓阳无疑了。
段皓阳的怒气似乎在一瞬间就飞到九霄云外了,他打量着段飞痛心疾首的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去哪儿了?恁长的时间,你要急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恭敬的对老道长欠了欠身子:“段世伯!”段皓阳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俩不要起身,岳承忠和陆秉起身作揖,也随着段飞唤段皓阳为“叔公”。段飞不失时机的对叔公介绍了陆秉:“叔公,这是我京城的朋友,陆秉!”
段皓阳对陆秉点头示意,却看到了他身边的岳承忠,不禁喜笑颜开的询问:“宝儿也回来了,是和小飞一起回来的?”段飞朝段皓阳狡黠的一笑:“叔公,你可看仔细了?此宝儿却非彼宝儿啊!”段皓阳听罢,仔细的对岳承忠端详了一番,竟没看出个所以然。<起身来到段皓阳面前,鞠躬道:“段世伯,这是我师傅的大孙儿!师伯,大宝回来啦!”说完,又痛哭流涕起来。段皓阳大惊,弃掉木杖快步来到岳承忠的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仔细的端详了片刻,不免得老泪纵横。转身,他对着青天口念偈语:“无量天尊!这是灵宝天尊显圣啦!道法轮回,岳家终得善报啊!”
段飞将段皓阳搀到石桌旁坐定,老道长拭泪道:“可喜可贺啊!”说完,他对那两个小道士说道:“你们俩中午在这里帮忙,多弄一些好久好菜,对了,去封家看看有没有好的野味,取一些过来!”“我去我去!”段飞说着,身子已经蹿了出去。
段皓阳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也不顾他们的挽留,就离开了。两个小道士将段皓阳送回上清观,不久就提着几篮子菜回来了,也不多言语,进了小厨房就忙活了起来。
没过多大功夫,段飞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锦鸡,肩上还扛着一大块腊肉。他将那些肉丢给了厨房里的两个小道士,就来到了石桌旁,对独孤寒询问道:“大伯,怎么大牛也出去好多天没回来了?”独孤寒叹着气点了点头,樊迎chun抢着说道:“可不,这都和宝儿出去十多天了!”岳承忠吃惊的问道:“啊?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段飞笑了笑回答道:“他俩儿能出什么事儿!”
见“天残双煞”也都在微笑着,岳承忠知道自己多虑了,看来他那个弟弟经常这样“离家出走”,大家虽有些担心,却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陆秉朝厨房望了一眼,低声问段飞:“偷儿,咱这道观里,还可以吃肉?”段飞一点头,很神秘的说道:“可以!但是必须是‘三净肉’!”陆秉疑惑的问道:“什么?‘三净肉’?‘三净肉’是什么肉?”
只见段飞正襟危坐于石凳之上,闭着眼睛面se虔诚的说道:“不己杀、不见杀、不闻杀,是为‘三净肉’!”说完,他睁开眼,朝陆秉俏皮的吹了声口哨:“官儿,懂了吗你?”他的样子太搞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原来,道士是可以吃肉的,只要不是自己亲手杀的;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屠杀的过程;没有听到屠宰的声音就可以。陆秉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两个小道士坐好了饭菜,拒绝了众人的挽留,就奔回了上清观。时候也不早了,众人围坐在石凳四周,准备开始吃午饭了。樊迎chun踌躇了一会儿,就朝小厨房走去。段飞上去一把拉住了他:“干吗!二伯,又不是外人,就在这里吃!”岳承忠恍然大悟:原来二伯是怕用脚吃饭,怠慢了陆秉。他慌忙也起身去拉住樊迎不好意思的笑着,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灵巧而熟练的用脚吃着饭,眼神里充满了敬佩。段飞见状,碰了碰他:“怎么样?傻了吧?”陆秉点着头应道:“二伯好腿功啊!”段飞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二伯连衣服都是自己缝补呢!”陆秉听了更是惊讶不已。樊迎chun有些害羞的说道:“哎,这有什么,都是被逼的。”
一顿饭大伙儿热热闹闹的吃完,段飞又吃撑着了,他起身告辞,蹒跚着回上清观陪他的老叔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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