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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此生梦魂何处……
弹铗悲歌,已是斜阳暮……
斩天拔剑,血染青天无路……
……
夜空深邃如墨,冷月悄然高悬,月牙如笑,仿若笑人生短暂无知,讽事事有常无常。
茫茫海水之中,点点波光之间,一座孤岛浮在其上。
孤岛有方圆数十里,倒也算不小的面积了,显然有了一定年份的沉淀。岛上,高耸的林木随处可见,有些树木,站在近前,就像是看到了一面直入云霄的木墙。
在岛的正中央,透过树叶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些零星的建筑,简单素雅,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高雅,仿佛一群林中仙子在丛林中翩翩起舞,让人不自觉间忘却烦躁,留下一片平静。
只是,建筑附近的亮度明显要暗了许多,就连斑驳的光影也少了很多,似乎有什么挡住了天空的光线。
抬头望去,建筑的斜上方,大片的人影静静停驻在空中,几乎遮蔽了林间的月光。
人影之下,是一大片空地,此刻,空地上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没有拥挤,没有喧嚣,只是注视着空中,眼中充满了不舍,一些妇孺忍不住低声抽噎,令人嗟叹。
哗啦啦!……
夜风轻轻刮过,可以清晰的听到树随风动的无奈。
从大片人影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青衫飞扬、斜背长剑锋芒的男子背影!
男子脚踏虚空,抬头仰望,似乎正在看着……那天、那月、那人生!
嗡嗡嗡!……
仿佛有三尺青锋,锋从磨砺出,无声自鸣!
“你们……还是来了……!”男子笑着摇着头,转过身来。一双明目,宛若星辰,隐隐布满沧桑,融入了天下的纷纷扰扰,蕴含了世间的酸甜苦辣,让人难以对视!
……
人影中,三人排众而出,踏着虚空,走到人群的前方。其中一人,面容清秀,书生打扮,着实几分运筹帷幄的蕴道;另一人气息霸道,肌肉虬结,背负巨斧,颇有一番万夫莫当的气势;剩下一人是个女子,白衣菱纱,眉梢难掩担忧。
“师父,您……一定要去吗?”
书生打扮的青年,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开口问道,语气透露出一份早已知悉的了然。
“大师兄,师父他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以我破晓之见,师父真要去的话,不如带上我们一起吧,我们修为不及师父,但集合三人之力,也不可小觑啊!”
背负巨斧的霸道青年闻听此言,当即沉不住气,洪亮的嗓门轰隆隆如雷鸣一般。
那名女子听到破晓的话语,抚了抚手腕上的绸带,叹道:“师父,破晓他说的对,倘若您真的要去的话,就带上我们一起吧!”
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坚定。
青衫男子看着眼前三人,大徒弟风扬,二徒弟落霞,三徒弟破晓,个个均是天资卓越之辈,独挡一面,甚是欣慰。再看看周围送行的人群,感受着徒弟和门人的不舍,突然间,眼角有些模糊。
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记住。将那情景,那人群,那微风,那味道,通通铭记于心。
再睁开眼, 已然恢复了清明,拂了拂手:“罢了,罢了,你们勿要再劝了,我意已决,天门宗,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那里,月的光辉已经被乌云遮掩,只留一丝余辉,分外通明。
“人生在世,总有些事,纵使生死,也——不得不去做!”
简短的话语,铿锵铮铮,掷地有声!
“不用太过难过!我断玄这一遭有你们相送,也不枉此生了!诸位,告辞,有缘再见!……”
话音未落,青衫男子挥了挥衣袖,嘴角噙着笑容,化为一道流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依稀传来一阵……清鸣——
叮叮叮!……
那是剑在悲鸣,万剑齐鸣,呜咽在泣!
嗡嗡嗡!……
那是剑在鸣啼,青锋出鞘,龙入深海,从此天地无限!
剑鸣依旧在耳,人却已远去!……
……
或许门人会痛惜,会难过,可是他们能够理解,理解断玄这些年来心中的悲愤!
那一夜,那个血洒星空的夜晚,不仅仅是断玄,所有经历的门人都无法忘记!
血的代价,从来只有用血来偿还!
人生在世,所为者为何?
有人为名,有人为利,然而有些人只为了心中的坚持,只为了那曾经的恩情与嘱托!
一饭之恩,千金相报,十年恩情,终生不忘!
这就是他——断玄!
……
“玄儿,你是我天门宗最有天分的弟子,马上带着其余门人撤退,只要有你在,必可保我天门百年之后,卷土再来!”
感受着耳畔的风声,断玄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喋血的夜晚,慈祥的声音不自觉间回荡心头……
是谁,曾经将自己从乱世之中救出?
是谁,曾经日日夜夜不倦、细心教导自己剑道?
是谁,用肩膀为自己撑起了年幼的天空,不让昏暗的凄凉压抑曾经幼小的心灵?
又是谁,为了替自己打造一把好剑,不惜深陷险地,斩杀蛟龙,只为那伴身而生的一捧淬炼之水?
那个血色的夜晚,更是谁,只手单剑撕开了敌人的拦截,为自己打开了求生之路?
眼睛慢慢湿润了,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只差一步便可破开虚空,飞升而去!
眼泪,这种似乎名为脆弱的东西,已经许久没有在他的脸上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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