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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沈茗嫀一脸忧愁的望着娘亲:“咱们现在吃穿用度,都是爹爹给的。如果爹爹不在了,家里又遭了大火,咱们该如何生活?”
“......”秦清玉迟疑了须臾,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又胡说什么!越发没成算了,怎么能这么咒你爹爹?”
沈茗嫀一扭头躲开了娘亲的手:“那换句话说,要是爹爹不再给我们钱花,我们还能好好活着嘛?”或许这么说娘亲更能接受一些。
秦清玉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给!爹爹这么疼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
一旁采香也帮腔道:“三姑娘,老爷最疼的就是您了。您还不知道吧,自您病了,老爷送了您多少礼物。”
“若是爹爹不在了呢?”沈茗嫀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秦清玉一把将女儿拥入怀里:“嫀儿不怕,你爹爹好好的呢。刚刚还差莲心过来问你好了没有。他很快就会过来看你的。”
趴在娘亲的肩头沈茗嫀内心一时五味陈杂,越想越悲痛:“爹爹不在了,娘亲也被大火烧伤了,嫀儿再没有依靠了......”
爹爹一去不归,娘亲遭遇火吻,安乐窝付之一炬。大娘的敷衍,二姐的讥讽,丫鬟的背离,冲喜的愚弄,婆母的恶毒,最终葬身火海的惨烈......沈茗嫀一哭便再也止不住了,索性放开了声音嚎啕大哭。
心道女儿又要说胡话了,秦清玉冲采青采香摆了摆手。
采青采香会意离了闺房。
轻轻的带上房门,采香叹道:“这次三姑娘真病的不轻,光这几日的眼泪都赶上虎子没了的时候了。她平日可不是这样的。”
采青亦叹气道:“我真担心,万一日后那只猫又......”
“不会的!”采香咬了咬嘴唇:“咱们会帮着看好的。”
“平时不哭的人,哭起来真让人心疼。别看她平日大大咧咧的,私底下可是最重感情的。”
“还要你说啊,做个梦都难过成这样,哎......”
闺房内秦清玉轻轻抚着女儿的后背,柔声道:“嫀儿你听娘亲说,一切都是你的梦,连李大夫都说了不出三五日你就会痊愈的。”
沈茗嫀不答话只管抱着娘亲大哭。
似乎要将那六七年的悲痛委屈一道哭出来。
秦清玉见女儿不说,继续轻轻的抚着女儿任她哭个痛快。
哭够了,沈茗嫀蹭了蹭被自己哭湿的娘亲的襦裙:“娘亲,嫀儿没有说胡话!”
秦清玉握着女儿的肩膀让她坐直,掏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女儿的脸庞:“好好好,娘亲听你说。”
“娘亲!”沈茗嫀接过丝帕,三两把擦干眼泪鼻涕,两眼放光的说道:“娘亲一切都是真的,等嫀儿病好了,爹爹会给嫀儿操办十三岁寿宴......”
此刻城东的茶园大宅内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沈府门前是大片大片翠绿的茶园,一眼望不到边际。
坐在二楼窗前眺望着茶园的陆秀英悠悠的喝着新茶。
陆秀英穿着茶白色襦裙,绿底上缀大朵红花的艳丽长裙。大红大绿美的绚丽,更显她一双丹凤眼眸亮的夺目。
一青裙侍女近前低声道:“回夫人,二姑娘已经同大姑娘带着四姑娘去学堂了。”
“噢......”陆秀英懒懒的转向窗外:“今个怎么去了?”
春日的丽阳下,犹如绿色海洋的茶园上身着五色裙衫的采茶姑娘犹如点点风帆,一眼望去甚是养眼。
自沈茗妧十岁起,每年采茶旺季,她都会告假陪母亲。说是要学习母亲的经商之道,体验茶商的辛劳忙碌,远远比学堂里学到的实用。
这次竟是主动去学堂了。
“回夫人,二姑娘听说大姑娘说今日先生讲授颐养之道便也去了。想必是看夫人操劳,二姑娘想要尽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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