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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姑说:“隋夫人经常在庵里上香,我知道她是穆国府的侧夫人,有心巴结,便认识了,常留她在庵里吃斋。隋夫人长得貌美啊,她一来庵里,所有人有盯着她看。没想到半年前,有一位小施主便看上她了,非要我想个办法搭桥。我是个出家人,一心向佛,哪敢做这种事?结果那小施主日日软磨硬泡,说若得不到隋夫人便要死了。我推辞不过,心想这种事也要两个人都愿意才好,便向隋夫人试探了一下。想不到隋夫人贪图那小施主长得俊俏,半推半就地竟然愿意。所以隋夫人每次来上香,都是同那小施主……厮混。”
叶林心中中早已经沸了锅,却不动声色地笑道:“师太倒真是慈悲,菩萨必定欢喜你给人当媒人,将个佛门净地弄得污秽不堪。”
老尼姑顿时低了头,又哭着说:“都怪我一时糊涂啊,望爷饶我一命!”
叶裴青在角落里轻描淡写地说:“那个姘头叫什么名字?”
老尼姑为难道:“这个……我不知道啊……”
叶裴青又说:“隋夫人虽然不见得是贞节烈女,却也不会如此不堪。你有事情隐瞒。”
老尼姑抬了头,义正言辞地叫喊道:“句句属实啊爷,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叶裴青一声冷笑:“叶林。”
叶林取出一把匕首,慢悠悠地在月光下晃着。那匕首闪着寒光贴到老尼姑鼻子上,叶林温柔又难过的声音在小屋里响起:“师太你知道么?我有病……”
老尼姑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叶林的声音痛苦,手中的力道加重:“师太都不问我有什么病……”
老尼姑慌得大叫:“爷有什么病!”
叶林一副要哭的样子:“师太……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上一次也是有个小孩说谎话骗我,我一生气,就把他的鼻子割了,根本控制不住。师太你知道么?那个小孩才九岁,鼻子被我割了之后,两个窟窿一直淌血啊,我着急地想把他的鼻子重新安上去,但是我怎么放回去,那鼻子还是一直掉下来……”
说着说着那刀刃已经开始架在老尼姑的鼻梁上往下压。
老尼姑恐惧地歇斯底里:“爷放过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叶林声音凄然:“师太……咱们一开始说什么来着?说好的不大声叫呢?我留下你的鼻子,你又不想要命了?”
老尼姑泪如雨下,对叶林怕到了极点,放低了声音哽咽着:“爷……真的,我什么都说!都说!”
叶林仍往下压着匕首,老尼姑的鼻梁上已经见了血:“果真什么都说?没谎话了?”
“没谎话了!”
叶林将匕首收起,又笑着说:“师太,咱们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不就好了?我最不喜欢折磨人,也不喜欢杀人,师太何必要我难做?”
老尼姑满脸被泪水和鼻涕掩盖,呜呜哭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师太说吧。我听着呢。”
“……老尼再也不敢在爷面前耍花样了。”
原来这小施主姓纪名伟,是个富家子弟,长得十分俊俏。他不知从何处见到了隋夫人后念念不忘,便几次三番来到庵中求这老尼姑帮忙搭桥,还送了老尼姑不少财物。老尼姑见钱眼开,一股脑地答应下来。两人细细商议之后,觉得难以勾搭,便将纪伟给她的迷药掺在斋饭里让隋夫人吃了,强做了她一次。
隋夫人醒来之后十分恼怒,哭哭啼啼地要报官。没想到那纪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当即就软语温存地安慰她,又细细解释若是报了官,穆国府岂能容下她?那隋夫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纪伟看她不敢声张,又将她哄到床上,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隋夫人只有二十岁左右,穆国公虽然对她宠爱,但是平时也有众多妻妾,年纪也大,长相和床上的功夫都大不如纪伟,她的心中自然喜爱纪伟多了些,几番*之后竟然罢不了手,便这么偷偷摸摸地交往了一段时间。
老尼姑说:“没想到这纪伟近来忽然消失,再也不在庵中出现。隋夫人几次打发人来问,我都只能回复没人。她心中焦急,几次问我怎么找他,我说老尼也不知道啊,就这么撂下了,我也没再管。”
叶林说:“这纪伟究竟是什么来历?”
老尼姑说:“只知道家里是京城富户,不知做什么买卖。”
叶林又笑着说:“那纪伟的床上功夫果真好?”
老尼姑忙说:“好啊!”
说完却又恍然大悟,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老尼……猜的……猜的!”
叶裴青手中一粒石子打向老尼姑的头颅,登时将她打晕了。他说:“将这老尼姑送回庵中,叫她对今夜的事情只字不提。将来我们若要问她什么,她随传随到,不得推辞。”
叶林笑着将老尼姑塞进麻袋里:“这老淫婆活着也没用,送官府又辱没我穆国府名声,倒也真难处置。”
叶裴青不语。
叶林说:“这老尼姑做得如此顺手,这些年不知已经做下这等藏污纳垢之事,只怕知道不少秘密,以后还有用处。世子放心,我叫她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叶裴青说:“加紧打听这纪伟的下落。”
“是。”
却说叶林将这老尼姑送回尼姑庵之后,让她亲手写下自己做下的淫秽之事,却只字不提穆国府和隋夫人,还让她签字画押。老尼姑的把柄从此捏在叶林手中,对叶林为首是瞻,再不敢轻举妄动。此是后话。
叶裴青回到穆国府,慢悠悠的吃了晚饭再踱回自己的院子里。刚到门口,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地撞到叶裴青的身上。
叶裴青将她扶住,就着院门挂着的灯光一看,却是梅郁一个陪嫁的丫环,画着淡妆,一头珠翠,俊俏的脸上满是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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