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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骁舟闻言,也不与他客气,飞快站直了身体,朗声道:“多谢皇叔。”
明砚舟隐隐勾起唇角又放下,只垂下眼,安静地站在身后。
荣成帝见到他似十分高兴,快步走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逾如今可是大好了?”
“回陛下的话,虽未痊愈,但比从前已好上许多。”明砚舟言语之中恭敬之意明显。
“好啊!”荣成帝慈爱地看着他,笑道:“子谦该骂,你在清河郡遭了难倒是记得上折子求朕替你查,不逾醒来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上折子告知于朕?”
明骁舟吊儿郎当地作了一揖:“皇叔,我想着不逾回来,亲自站在您面前,会让您更为高兴!”
荣成帝朗声一笑:“这倒是被你小子说中了!”
他似想起什么,又道:“清河郡那伙贼人,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明骁舟闻言顿时垮了脸,他语气抱怨:“皇叔,我哪有这个能耐……”
荣成帝闻言,作势摇了摇头:“你啊,整日留恋烟花柳巷,成何体统!让你做官,你也不肯,真是拿你没办法!”
却丝毫不提明砚舟官职之事。
他慢慢踱回桌案之后,话锋一转:“不逾,你昨日怎会在城门处遇见索绰罗衍的?”
明砚舟闻言,不紧不慢地拜倒:“回陛下,彼时我正从清河郡回到汴京,在城门外等待查验路引通行。恰逢突厥使臣与我大胤的几位大人起了冲突,言语之间多有侮辱。不逾虽沉疴在身,却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如此折辱我大胤朝臣与百姓,是以冲动之下,便与使臣大人交了手!”
他面上似带着无限愧疚:“陛下,此事是我未曾深思熟虑,得罪了索绰罗衍大人,兄长已告知我其中的利害关系。”
“哦?那你可觉得自己做错了?”
明砚舟抬起头,眉眼凛凛:“未曾!”
荣成帝听到此处,只觉得他愚忠又莽撞,笑道:“你倒是硬气。”
“陛下,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但又不愿耽误两国邦交,是以这罪,我认!”
荣成帝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面上笑意渐深:“你又何罪之有?”
明砚舟闻言,猝然抬头,眼中满含诧异之色,明骁舟余光中望见,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荣成帝见他如此,心下更是满意:“城门外的事,朕俱已听闻。若彼时你未曾出头,那我大胤这脸面,算是丢尽了!”
他笑起来:“是以,不逾啊,你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一旁的明骁舟此刻似乎才清醒,他喜不自胜:“皇叔,您方才说得可是真的?”
“朕金口玉言,怎会有假?”荣成帝朗声一笑,转身面向明砚舟:“不逾,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明砚舟看着他,面上神情隐隐动容,他又俯身拜倒:“陛下不怪罪我,已是我天大的福分,不逾再不敢奢求其他!”
荣成帝闻言极为开怀,他颔首道:“好啊好啊,兄长得子如此,是他的福气,也是我大胤的福气!”
说完,他又道:“不过,这奖赏还是要给的,你如今若是一时不知想要什么,那便留着,想起要什么赏赐之时,再来同朕说!”
“多谢陛下。”
三人寒暄至此,荣成帝便请陈让替二人看了座。
养心殿中炭火足,明砚舟便解了氅衣交给一旁的内侍,随后在荣成帝下首落座。
他面色因敷了粉,显得苍白许多。
荣成帝见状,关心道:“不逾,朕观你面色,似是这病症仍然沉重,还是让御医来替你瞧一瞧吧。”
明砚舟颔首应好,随后余光中便瞧见有内侍推门而去。
他心中冷笑,这荣成帝面上一派舐犊情深,实则疑心甚重!
明砚舟垂下眼,端起茶盏,看似抿了口茶,实际却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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