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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从兽头香炉里袅袅娜娜的散发出来,沁人心脾的檀香和着缕缕药香盈满了整间屋子,甄玉卿闭着眼睛靠在矮榻上,身上批着件火红的火鼠毛袍子,手上抱着个汤婆子,刚好捂住小腹,腿上搭着床淡青色的素色薄被,四周掖的很紧,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上次给你开的药,你真的有认真在喝吗?”就在这时候,他听到矮榻尾处传来了一个语调平稳无波的声音。
甄玉卿睁眼往声音来处瞧去,只见半片阳光明媚和半片阴暗处,模糊有个身影在侍茶弄水,她心一横又闭上眼睛干脆往榻上躺了去,嘴里咕哝道:“你那药苦的要死,还没吃都让我去了半条命,那吃下还了得?”
兴许早就料到甄玉卿会说这样的话,那人也不膈应,闻了闻手上泡好的,正散发着悠悠清香的茶盏,语调依旧平淡道:“你不吃那药也无妨,未免你哪天毒发身亡,‘尘馥’你也别吃了……”
“吃吃吃!我吃那苦死人的药还不成吗?”甄玉卿一听他这话,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十分没有底线节操的挣扎道,但心里却是郁闷的很,动不动就拿‘尘馥’威胁自己,还能不能友好的玩耍了?
那处在明暗交界处的身影并不为所动,依旧从从容容的斟茶舀水,喝茶品茗的,十分惬意。
可甄玉卿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掉份儿,但又确确实实拿他没法子,顿时泄了气一般抱怨道:“我说若春,你就没想过把那药配的稍微不那么苦,或者稍微好吃一点吗?那么苦……”
“你可以不吃”若春也懒得跟甄玉卿辩驳,淡淡回了一句。
甄玉卿顿时被若春这话怼的没了声儿,半晌才舒出那口气,气呼呼倒到了榻上,“行行行,都听你的,你是老大,你说算。”
“……”若春瞥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后才又开口道:“你这样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总有一天你要回到你该处的位置去,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还有多大的意义?”
“回到我该有的位置?你是说做个贤妻良母,在家里相夫教子,守那三从四德的约束?”甄玉卿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咧着嘴再次坐了起来。
当他看向若春的时候,恰巧看到往后退了半寸的阳光,将若春小半的身子笼罩在其中,玄色衣衫和松松束于脑后的墨色长发,将他本就洁白无瑕的肌肤衬的如雪般通透晶莹。
侧面看去,他那厚薄匀称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以及柔和却又不失英气的眉毛,在弧线优美的的额头之下,简直可以说是拥有极端侧颜杀级别的容貌,不论什么时候看来,都让人赏心悦目的很。
“……”若春不为所动,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心里却想到了甄玉卿刚刚说的那些,随即自动的打住了这往后去深想的行为,甄玉卿相夫教子,遵从三从四德,在家做个贤妻良母?若是如此,当真不可谓不是这天下的一大损失!
“你觉得我真恢复我女人的身份,有几个人敢娶我?”甄玉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有谁敢娶你,是你……”
“你刚刚说什么?”若春说话的声音不大,瞬间湮没在了甄玉卿的笑声里,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所以止笑问道。
“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将来吗?”若春只觉得刚刚那话并无甚意义,所以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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