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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杲从封平处,听来张曼成败亡始末,尚未感觉如何。此刻听张角将自己比于张曼成,刘杲当即是一头冷汗,心思这张角的暗谍已经查出自己根底,准备肉体消灭自己?
好在张角很快说出自己意图:“现在形势迷茫,广宗城内粮草也不够坚守之用。我私下考虑,准备让子羽带军冲出重围,或东至滨海,或西至西山,以备后事。子羽以为如何?”
刘杲听到张角这个建议,暗下大骂:“董卓素在西凉,最善骑兵。你让我带两三万步卒出去,不是让他砍脑袋玩么?我便是心怀黄巾大业,也不会那么傻,何况我如今正准备脱贼变官呢!”
这几日刘杲虽不曾临城门观察官军,但是从庶勇营传来的信息来看,董卓大军自从城门一战后,再次上演卢植那般防守式战术。因为董卓喜骑兵,如今官兵防备又与卢植时有所不同。董卓大军,步卒戍卫,弓弩列阵,强骑四下冲击,散射强卒,破袭弱兵。在几次短线战役中,张角布置在北城门外兵卒损失惨重,以致张角不得不趁夜色,把所有城外士兵再次召回城内,自此,董卓大军再次合围广宗。如今不再轻敌的董卓,岂是刘杲再带一票半残的庶勇营,后跟参差不齐的流民大队所能应付的?这时带一股流民出城,不是抽风也是犯傻。刘杲还不至于以为自己已经开上无敌外挂,生命无限、攻击无限、防御无限、魅力无限。
刘杲知道,张角这时肯定是已有心思分散黄巾主力,保存后备力量,以待时事。刘杲回忆起后世历史记载的“黑山贼”“青州黄巾”,暗下疑惑:“这青州黄巾、黑山贼,莫不是就是张角在此时留下的黄巾火种?”
“大将军,请恕属下无能为力。官军此刻已经失去浮躁之心,董卓也不再强求攻城立功。如今官兵稳扎稳打,虽说难以攻破广宗,但是我军也难以分部突围。在奔袭作战时,骑兵强过步卒太多。”不管张角是想大用自己也好,是想借机杀掉自己也好,刘杲在即将营救出两王之时,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杀机四伏的提议。
“子羽,也无能为力么?”张角神色有点黯然。
见刘杲沉默以对,张角似乎才觉得将如此重担压在一个尚未冠礼的少年身上,未免也太过残酷。
张角于是转换个话题:“且不说这些,子羽先跟我去一趟大将军府。”刘杲不敢违背张角,虽心不愿离开,但也只好跟着张角回大将军府。
路上,张角道:“子羽书法甚是不凡,这临摹之道又几分?”
凡是学习书法者,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曾学过临摹。只是能够完美临摹出大家都笔迹,却是甚难。刘杲书法成就不凡,临摹手艺也有一定根基,但是说道完全临摹出书法韵味,却是不能。
不过,刘杲对临摹一道却也有过研习。俗话说“乱世黄金,太平古董”,后世和谐年间,因乘天平之时,古董贩卖行业自然也是水走船高。刘杲自被发配至研究所后,无聊之际也把玩过书画,又因挂着著名书法家名衔,所以经常被邀请去做一下书画鉴定。出于兴趣,刘杲在上面也投入不少时间,甚至也造出一些足可以以假乱真的优秀假劣书画。
古董造假,因宋徽宗、蔡京两位著名的书法大家、造假名家之后,才盛行于世,在这之前,专业造假还是相当少数。至于在宣纸还未曾普及使用的大汉,刘杲相信如若由自己造假,足可以糊弄一大批人。
“未曾研习过!”刘杲可没有替张角做义务工的觉悟,委婉拒绝。
“哦。无妨,能够大概临摹一番那些字迹便是!”张角也没有失望。刘杲这样的少年,若说某方面有一定天赋,还能接受,毕竟上卿甘罗十二便为上卿之例也不乏记载。但若是这般大都人是全才,门门精通,那未免太过妖孽了。
来到张角书房,张角令亲信拿来数十根竹简,仔细分辨一番后,归拢四五堆,道:“这些都是十常侍门下,最受宦官信任的门客平日间书写过的书简。我想让子羽帮我伪造一批我与十常侍以及其门客通信的书简,以便朝中诸公攻破广宗后,借此构陷十常侍。若是能以此,诛尽宦官,我虽死,无恨也!”
张角这一句话出口,配合先前张角在刘续面前所举“张俭、段颎、张奂”诸实例,刘杲不禁也有点心思恍惚,从心底产生一种念头:“张角与那建言挥军入雒斩杀宦官的傅燮,两人或许也是类似的吧!只是适逢衰世,他们所选的途径不同罢了!”
后世,自清季中国衰落至共和草创百余年内,那些希翼中国富强的各行各业的仁人义士们,喊出种种乃至荒唐的口号。从“实业救国”“科技救国”“农业救国”到“革命救国”“改良救国”“新文化救国”,再到所谓的“气功救国”“修仙救国”等等数百数千计的口号,用自己所能看到一切力量,复兴救国。这些口号,转换时空,让身在和谐年间的人们回头再看,除了觉得他们所提出的方案错漏百出,是否会怀疑他们曾经也怀着一腔热血?
此世的汉帝国子民,不会有什么丧权辱国的心思,对于一个把疆土扩展到时代极限的国家来说,世界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世界。当此时的汉帝国子民关心的是民间赋税、朝政廉洁与否、宦官外戚是否在倒行逆施、内外六夷是否逆煌煌大汉之旨意。此世的汉帝国子民,他们还不曾经历过五胡十六国那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年代。此世的汉帝国子民,他们还在骄傲的面向世界。
“子羽,能够临摹么?”陷入思维发散的刘杲,被张角这句话惊醒。
“试试吧!”刘杲突然改变自己不作为的想法。“也许,我该为此世做点什么!”刘杲默默地想。不过刘杲所擅长的做假大都是纸张上的书画,这竹简之类的东西,很真很少做假过。
刘杲花费半个时辰调剂好笔墨,才按照张角所言,书写三四封书信。待竹简烘烤后,张角捧着竹简,赞赏道:“太像了。竟然一丝不差。”
望着兴奋中的张角,刘杲嘴角也挂起一丝弧线。张角不知道,在这几册书信里,刘杲都特意留下细微的作假印痕,只要是精通书法的大师,仔细把玩一番,便能发现这些书简是特意做假的。总之,这些简册一旦被书法大家把玩,就根本达不到张角所要追求的效果。
望着张角欣然的笑容,刘杲真有点相信张角是因为想中兴大汉煌煌之威而起兵传教的。
是的,这世上,谁不希望自己祖国强大?
“不过,我们的路毕竟不同。历史事实证明你所想追求的根本达不到,那么这份心思就放到我这里吧!凭借两千年的历代兴衰眼界,我或许不能达成我的理想,但是我相信,我应该能比你做的更好。所以,这掀动历史命运的蝴蝶,还是由我来做吧!”刘杲暗下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