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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你的梦里可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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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心里一会儿因为小夭之前用“梦”的香调,而隐隐地暗爽,一会儿又想到她早已不再用那香味,又黯然不快,一只千年大妖,却被个几百年的弱小神族,轻易就搞得心态起伏不定。
相柳摇摇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试着问左耳,谁是背后的雇佣者,果然,鸟妖都说不清的事儿,左耳更是浑然无知。相柳本也没指望他能给个答案。也就是同一时间,毛球效率奇高地飞了回来,雕爪下还抓着一个扭动的东西,飞到甲板上才看出来,是那只化形逃窜的鸟妖。
幕后主使问不出,鸟妖留着也无用,毛球朝相柳兴奋地叫,相柳点了点头,小夭还未反应过来,毛球的利爪已经插入鸟妖身体,毛球开始当着众人大快朵颐。
毛球居然那么凶悍?小夭吓得待在原地,这许多年来,毛球随着相柳与自己没少往来,也许是每每与它逗弄戏耍成了常态,自己已然忘记了,金冠白羽雕也是大荒难得一见的凶兽,若不是相柳不许,恐怕自己也早就成了雕口美味吧?
小夭忍不住又去看相柳的侧脸,这个沉迷的九头妖怪,竟然护着自己如此久了?但小夭见过鸟妖化为人形的模样,听着毛球进食的咔咔声,还是觉得有些胆战心惊,她小声地问相柳,“就不能让它换个地方吃吗?”
相柳纵容地看了小夭一眼,淡淡发声,“毛球,听见了?”
毛球不满地轻哼一声,妖界弱肉强食稀松平常,自己多少百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又何曾被主人因为这种事驱赶呢?如今吃个东西居然也被人嫌弃?主人对她是愈发地好了,但主人发话了,它又能如何,抓着残存的鸟妖身体飞远了。
相柳对小夭的纵容,除了迟钝的左耳和昏迷的苗圃,船上二人一雕都知道了。小夭有点得意,她还想得寸进尺看看自己在相柳心中的地位,但相柳却有点想去控制一下,这泛滥的宠爱,实在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
所以当小夭希望相柳用法术冲洗去甲板的血腥气时,相柳没搭理她,反而只是闲闲靠着栏杆吹着海风。倒是左耳认出小夭后,分外地殷勤,此刻听她说血腥味让她不舒服了,立刻打了桶水就来刷洗甲板。
小夭也跟着左耳一起忙活,给他打打下手,不时抬头看一眼相柳,相柳却只是望着海面,不知在思考什么,小夭又有点郁闷地低头,他不是应该介意自己与其他男子亲密吗?怎么这会儿又不介意了呢?
小夭小步小步地挪腾,故意离相柳站立的地方越来越近,“你抬抬脚,人家干活儿,你都没点眼色。”小夭说着,装作去擦他脚下的甲板。
相柳不抬脚,就低头看着她,小夭也仰起头,海风吹得她额发凌乱,阳光洒满她眼眸,她的小脸红扑扑冒了层细汗,像一朵娇憨的小野花带了些露。
“抬抬——”小夭拿一个脏兮兮的抹布去戳他的靴子,相柳以靴子尖踩住那块脏抹布,“你将我靴子弄脏了,要赔的。”
他又一副一切都是交易的样子!但此刻有了左耳在身边,小夭总觉得腰杆子硬了些,居然拿那脏抹布又故意抹了他的靴子,“你不抬脚,怪我咯。”
说完抽走他靴尖下的抹布,一路轻笑着跑去左耳身后,又探头去看相柳,再跟左耳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左耳再迟钝,也觉出小夭与那个白头发的厉害妖怪关系不一般,所以左耳问她,“那个厉害的人,是你的伙伴吗?”
小夭抿着嘴笑,故意大了点声音回答,“不是!”如愿看见相柳的身影微微僵硬了下,她又接着说,“是个时常惦记着欺负我的冤家。”
冤家?左耳不懂这两个字代表着的关系,但看小夭与他相处总是轻松快活,似乎那两个字是一种极亲熟的关系。
左耳还在为自己差一点伤到小夭而惭愧,所以他忙又说,“他要是欺负你,我替你打他!”
小夭本只是开开相柳玩笑,但却换来左耳如此真诚的允诺,眼前的小野兽经历过很多残酷的事,那颗赤诚之心却从未生变,哪怕他明知不是相柳对手,依然愿意为了自己去挑战相柳,小夭有些感动地说,“他……不会真的欺负我的,你不用担心。”
左耳想了想,有些懵懂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你似乎并不怕他。”
“是啊,因为他永远不会真的伤害我。”
左耳又想了想,不确定地看了眼相柳,再看看小夭,“我甚至觉得,他似乎有些怕你。”
小夭初听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相柳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淡淡看过来一眼。
左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但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件事很想问小夭,“邶呢?你身边总是跟着的那个邶?”左耳一边问着,一边却又不由看了眼相柳,邶当年总是以狗头面具遮着脸,所以左耳并不知道他长个什么模样,但他总觉得相柳的身形有些熟悉。
小夭听他这么问,也看了一眼相柳,相柳只是别开了头。
所以小夭对左耳说,“邶死了。”
“你会想念他吗?”左耳问小夭,却感觉相柳的身体一瞬间绷紧了,似乎也在等待小夭的答案。
也许感觉到相柳也在关注这里,小夭一开始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但左耳心中十分在意邶的存在,即使邶不在了,他也想听见小夭明确的答案,所以左耳又追问,“邶不在了,你会想念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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