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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伐楚之战除了在杞县发生了一点小波澜之外可谓进展顺利,唐军一路高歌与十月十六进占潭州,主帅楚王李景达正在遣人劝降楚王马希崇,按眼下的形势此战楚军再无反转的机会。而在经历一场生死之战后,六皇子的日子过得却是一日比一日舒心,行军,驻扎,查验府库,再行军、再驻扎、再查验府库,原本应该紧张激烈的两军交战现在却变成了近乎是游山玩水,且还能日进斗金,不亦悦乎!
这一趟李从嘉对大发战争财算是有了极为深刻的体会,根本不用他劳心劳力就有吴先生这样的人才为他打理的妥妥当当。对此六皇子也只有感叹“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的正确了,假如此时他坐在李璟的位置上,一定会对这种国家蛀虫的行为大加打击,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贪墨的可都是朕的财产。不过眼前吗他却还想贪得再狠一点再多一点才好,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史书上谈起南唐中宗李璟多有“穷奢极侈”之言,对身有亲历的李从嘉来说这句话可谓入木三分,反正这些钱财就算是收归国库也是供父皇挥霍败家,那么本皇子捷足先登一些就不足为过了,至少这些财富在自己手里还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更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一路行来,李从嘉的“巡察使”工作做的很是惬意,但在心中他却始终关注着淮北的局面,大概半月之前收到消息,后周清宁节度使慕容彦率军而起,十几万大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郭威的军队竟然连连后退,一时间慕容彦是声势大振!可越是如此李从嘉心里就越是没底,不谈郭威本人的将略,他手下亦是良将颇多,慕容彦一时得势很可能就是此人的骄兵之计,先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再聚而歼之!
慕容彦的死活和六皇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担心的只是燕敬权率领的唐军会做如何举动,可惜这个时代传递消息实在太慢,淮北的军情到李从嘉这里时隔半月已经算是快的了,没有信息他也只能空自焦急罢了,不过想来出现这样的局势燕敬权是不会坐视的。
伐楚之战唐军的进展顺利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那便是强大的水军与陆军两路并进,就在李弘冀拿下潭州之时,大唐的数百艘战船已然逆流而上袭取岳阳,而领军的将领正是李从嘉伴读刘彦青的父亲,大唐凊淮节度使刘仁赡!从手中的战报来看,这位老将军很是擅长指挥水军,楚军的阻拦在他面前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
从保大皇帝李璟到威国公宋齐丘包括兵部尚书韩熙载在内的很多大唐文武都是十分在意水军的,但他们的出发点可与六皇子不同,水军强盛将会使得长江天堑更具安全性,也能成为唐都金陵最好的屏障!而在李从嘉看来水军则不应该是这样使用的,过多在意与此只是偏安之志,倘若要一统天下强大的水军或者说眼下的水军便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除非他们可以做出改变,拥有在近海作战的能力。
大海在李从嘉眼中是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的,近代西方的崛起便与航海有着莫大的干系,从海上马车夫到无敌舰队,再到三狮军团的称霸,他们无一不拥有极为强大的海军。这些国家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华夏就不能吗?说起基础我们还更为雄厚,且不说数百年后将华夏航海推进到一个顶尖程度的三宝太监,就是如今大唐的造船业也拥有极高的水平,军中主战舰可以长达二十五丈,搭载数百名官兵作战!
假如现在大唐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李从嘉一定会加大在水军方面的投入,一来可以绕过重重管卡北上辽东和契丹交换战马等战略资源,二来一旦水军具有这种能力那么北地长达数千里的海岸线对唐军就相当与不设防,只要李从嘉想,唐军就可以在这数千里的战线上的任何一点发动进攻,更能通过海路补给,且可坐收奇兵之效!
理想一般都是很美好的,而现实也一般都是很残酷,想要做到这一点李从嘉至少要能控制住大唐的形势,对他而言这一目标便是路漫漫兮。当然六殿下也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道理,现在的他只能在不断敛财的同时保持对北地战事的关注了。
这一日军行林县,一番例行公事的检查之后却是有士卒前来通传,锺瑞年锺公子派人前来求见六殿下,李从嘉闻报心中颇喜,每一次表哥都是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不知这一回又当如何?当下就命士卒将表哥所派之人好生请来,自己则是挥退左右只留下了赵龙。
杞县一战,李从嘉那一营五百将士只剩下了一半不到,而对于每一位阵亡或是伤残的士卒六皇子都是抚恤极厚的,原本是准备回去找表哥开口,实在不行哪怕去当了他多年的珍藏也在所不惜。金银古玩再如何珍贵总有价值,但这人心却是无价的。恰好瞌睡来了枕头,一份巡察使的美差让抚恤工作变得极为顺利,其余生还的士卒也拿到了丰厚的赏赐,加上这一段时间的轻松让他们每一个人对六皇子都心存感激,尤其还有那一篇祭文让李从嘉的地位彻底树立了起来。
“参见六皇子。”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在士卒的带领下进了屋,他一直低着头见到李从嘉之后却是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你是……锺平?”听见这个声音李从嘉就有熟悉的感觉,华夏这跪拜之礼其实是到了后世明清之时才大行其道的,汉唐就算是参见天子也只有在比较特殊的场合才会如此,而以李从嘉的身份此人上来便如此相见多半便是他的家奴,如此一想来人的身份便很是明晰了。
“殿下还记得锺平,小人这一路前来多有闻听殿下之事迹了。”年轻人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了笑容,他是鍾家的家奴,自幼便和锺瑞年一道长大,其时与李从嘉也是接触极多。这锺平二十三四岁年纪,生的颇为俊俏,眉眼之间亦带着一股灵气,锺瑞年平时亦是最喜他的机灵且办事妥贴,此番见到李从嘉锺平行李之后语气也带着亲近。
“呵呵,我道是谁,表哥怎么舍得把你派来,看来是必有要事了。”李从嘉亦是微微一笑,锺平乃锺瑞年的心腹之人,也算是自己幼年相识,说起话来自与旁人不同,却不知这一趟表哥有何要事,须知寻常之事他是不会派锺平这样的左膀右臂前来的。
“回殿下,这里有少爷的手书,殿下看过便知。”锺平恭敬的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封收藏极好的信件交到了李从嘉的手中。
“哎,表哥啊,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这字还得练啊。”信封上写着重光贤弟亲启,落款是锺瑞年,而除了姓名其余数字却是颇有些歪歪斜斜,李从嘉看了不由一阵腹诽,之前他也多次和表哥提过此事,不过锺少爷可是振振有词,唯有这般我的笔迹才独一无二,那份根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李从嘉也只能摇头苦笑。
这下里展开信件一看,信中并没有自己期盼的淮北战况,锺瑞年倒是在信里给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却令的六皇子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