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暗夜东风),接着再看更方便。
今年东北的天,异常的冷。窗外连绵的大山,被积雪覆盖,犹如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的棉被。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凄惨地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低旋着悲鸣。
我呆望着,看着窗前的一切。只是觉得,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发现梦中故去的人,丧失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有些麻木和茫然。右手传来的丝丝疼痛伴着怅惘,如同烙印,黏在心底,难以抹平。我下意识地摸一摸我的右手,袖管空空。但,我却总是觉得,它一直都在。
三十几年前,亦是一个冬天。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大雪早已堵住了农村低矮的房屋的门。为了出去,父亲只能撬开窗户,从窗户爬出去,再用铁锹清理掉门前一米多高的积雪。我随着父亲,来到了外面。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雪后傍晚的天异常的蓝,像是给这三天三夜的暗无天日之后的馈赠。
“这么大的雪,恐怕又有很多生灵被冻死了啊。”父亲一边往手上哈着气取暖,一边感叹地说。
“是啊。你看那树枝上的麻雀都冻得说成一团了。”母亲说。
父亲看了一眼母亲,没有说什么。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虽然不信佛,但她是有一点信天的。母亲常常说:“人啊,要心善。”这也算是家训。
母亲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扫出了一片空地,又从耳房的粮食袋子里,抓了一把秕谷,撒在了空地上。没等母亲走多远,远处三五成群的麻雀就争先恐后地飞了过来。母亲忙完,高兴地和父亲回到了屋里。这成群的麻雀早已经把我的兴致吸引,愈发泛滥。
麻雀从远处先栖息在枣树上,又降落入母亲扫开的一小片空地,疯狂地啄着母亲撒给他们的食物。不时地还互相争抢起来,你用喙啄我一下,我用翅膀搧你一巴掌,它又飞起来凌空一脚,不,应该说是临空一爪,着实可爱。
可是,我突然发现,它们之中有一只与众不同的麻雀,也许它不是麻雀。它和麻雀聚在一堆儿,姑且叫它麻雀吧。
它身材麻雀般大小,通身却都是红色的羽毛,立于麻雀之中非常漂亮。只见它并不着急吃地上的秕谷,而是在一群麻雀群中悠闲地踱着步子,看看这,看看那,并且像是在嘲笑其它麻雀的疯抢。它时不时地,还向我瞄上两眼。十二三岁的我有些好奇,想上前看一看这只特别的鸟,又不忍心将其它的鸟惊飞。谁知,这时,它竟然大摇大摆地向我走来。它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在地上,斜着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审视我。
“你是小浮灵?!”
谁在说话,我猛地回头寻找。可是没有人。难道是父亲母亲?!他们分明就在屋子里。声音似乎在耳边。
那个年代的农村,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家用电器,除了手电筒,就剩录音机了。然而,儿时的我更喜欢听妈妈的故事,尤其是神啊,鬼啊的故事。其实,这些都是大人怕小孩不听话,故意吓唬小孩的。毕竟,孩子胆子小一点,他做事会有所顾虑,比那些天不怕地不怕长大了净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的人要强。在我父母的心中,只希望我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行,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毕竟,富贵是要险中求。因此,父亲给我起名叫“凌飞”,不求大富大贵,只做一只自由的小鸟,凌空悠闲自在而飞。
可能是年纪太小,也可能是鬼故事听多了。我见四周没人,妈呀一生哭了,疯了似的跑回去找妈妈去了……现在回想,感觉可笑。
第二天,艳阳高照。村民们都出来清扫自家门前屋后的雪。李景天和张小龙也相约来找我玩堆雪人。我们拿着工具,一起来到了村口的老柳树旁。寒风,早已经把这株大树的叶子裁净。它冰冷地站在村口,随风机械地摆动。
“凌飞、小龙我们一起先推出一个雪堆,将雪拍实,再雕刻出雪人的模样,给他按上手、鼻子和眼睛……”不等景天描述完,小龙就麻利地动起手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