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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活到最后一刻,吧唧吧唧嘴,回味一下这辈子,可能和便秘的感觉差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空有一片热情,投入了好多的力气,一直希望能有点结果,却弄不出来半个粪蛋。那些最终有所收获的,毕竟是少数的成功人士,他们那些励志故事,心灵鸡汤,就如同终于拉出来屎了的那种**声“啊——嘶——爽”,饱含苦涩却又十分的甜蜜,仿佛在告诉你,只要坚持,只要用力,早晚会拉出来。可他们不知,人与人的饮食结构是不一样的,虽说学名上都叫做便秘,可便的密度确是不同。我想,在永恒林场的时候,我和孙子的便,应该是世界上最密的。
看到了映到大棚上的三个人影后,孙子如同发疯似得,拔腿就要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番子力气,可能是我妈烙的油饼太管用,这孙子一个健步就跃到了门口,拼了小命地就往外蹿。
大高个也不是个吃白饭的,他的影子如同飞起一般,从大棚背面瞬地就来到了孙子面前,孙子刹不住车,脑袋“咣当”一下撞到了大个的裆下,“噗通”倒在了地上。
大个似乎挨了点苦头,捂着要害,身体微微前倾,嘴里噗噗的吐气,定是很疼。
孙子不罢休,还想逃,还没等起身,就让大个一把拽起来,后面葛罗锅拎着棒子拍马赶到,那是根足足有小臂粗的红松木头,在这连绵的大雨中已经泡得异常的结实。
“当”
棒子结结实实的削到了孙子头顶,仿佛是寺庙里敲木鱼的声音,简短清脆又响亮,孙子连个挣扎也没有,身子一软,“扑通”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我见着葛罗锅手这么黑,想这孙子说的再也不会错了,认定这恶人的真面目便大声地呼喊起来。
“当”
又一个清脆的声音渗入了我的脑袋里,那一瞬间,我琢磨着,自己应该是让葛罗锅给打了,半秒钟后就将陷入昏迷,我慢慢闭上眼睛,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地面倾。恍惚间,我看到了我妈要过来抱我,她伸出双手冲过来,脸上的表情甚是心疼,又带着那么多的无助和悲痛,可她的动作好慢,如同慢镜头一样,终于,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当”
又一个清脆的声音,我眼前一片漆黑,便没有了意识。
我的世界不知黑了多久,慢慢的,有些声音溜进了耳朵里,好像是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在地面上滑动。
随即,我感觉自己被扔到了什么上,仿佛是一张床,但又很硬;说是一块板子,却又很厚实。忽然,铁链被人拿起来,缠在了我的手脚上,那铁物甚是寒冷,加之上面好似沾了些水,一碰皮肉恁的拔凉,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被刺激的睁开了双眼。
这一个昏暗的空间,四面都是水泥墙,连一扇窗户都看不到,棚顶还在滴答滴答的向下落水,从上面垂下一对灯管,时不时的灭两下,又自觉的亮起来,仿佛在默默的表达着对这个地方的厌恶。我不知道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是在哪,甚至不知道这是地上还是地下,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哎呦,小兔崽子,醒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转头一看,这人穿了一件白大褂,头发很卷,满脸的白色络腮胡子,这么明显的特征,让我一眼认出,是老河南。
那会子我脑袋是空白的,努力地整理着思路,半会功夫才回忆起被打晕这档子事,才回忆起葛罗锅那一伙子人,才回忆起孙子跟我说的一切,我拼命地挣扎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拴在了台子上。
那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台,上面就一个破旧的硬皮垫子,随着我身体的晃动,那破台子就像要散架一般,哗啦哗啦直响。
“哎呦呦,哎呦呦”老河南戏谑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我几近崩溃地扯着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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