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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取了钱搬回自己房中,拿出一支小号狼毫在纸上列出表格演算起来,这几日他已经了解过坊市上的行情,一些需要的材料基本都做到心中有数,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预算,把有限的钱合理分配好,毕竟现在不是后世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如今他的手上之手少的可怜的十贯钱,正是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的时候。
不可否认,后世的记忆就是一份无穷的宝藏,仅仅他脑子记得在此时能做到的好东西就能列出不少,但是一来要考虑这个时代民众的接受能力,二来他还没有渠道做大市场,只有十贯的本钱只能让他选择成本低获利快的产物,哪怕这份买卖并不能持久安稳,他也必须尽快捞到第一桶金,完成最原始的积累。
想想从前手握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如今却要为了十贯铜钱进行复杂精密的计算,狼毫沾着墨汁书写后世的字符数字也实在是不方便,好在陈越从小联系书法,还能勉强适应。
“少爷,你这是在画什么呀?”纤儿扑闪着水灵的大眼睛,在一边盯着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看明白,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练字。”在这个连士大夫都把鸡兔同笼当做难题的时代,想要跟一个小丫环解释清楚各种运算和市场运营,陈越觉得还是回复这两个字比较简单明了。
“哦。”纤儿应了一声,双眉皱在一起,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似乎是还想再问又不敢说出口。
陈越算了一阵,感觉也差不多了,转头看见小丫头还在盯着纸上看,双手放在蓓蕾一般的小胸脯前,脑袋歪在一边苦苦沉思什么。
见她娇俏可爱的模样,陈越忍俊不禁“啪”地一巴掌拍在她挺翘浑圆的翘臀上。在少女的娇呼声中哈哈笑道:“看什么?你若是能看懂也不用来家中当丫环了。”
“少……少爷你又欺负人!”纤儿躲到一边墙角,双手捂着小屁股,红彤彤的双颊能滴出血来,稚气的样子别有一番娇羞可人的感觉。
陈越也不忍心再捉弄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指着旁边的盒子道:“等下我给你一张纸笺,上面列出的东西你抽空去给我买来,钱就在这盒子里取,记住只要最便宜的,不要最好的。”
纤儿可怜兮兮地又“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等陈越将纸笺写好,似乎还担心着少爷又突然“欺负”她。
“嗯,先就这些吧,此事不要声张,回来少爷给你讲个故事听。”陈越在纸上列出一个单子,写完拿起来轻轻吹干墨迹。
接过纸笺取了钱物,纤儿一溜烟地小跑出房间,走出房门等陈越看不到以后才幽怨地横了一眼房门,伸出小巧白嫩的手背贴在羞红未褪的脸颊上,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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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手稿,陈越又去陈恩处看了一下,人已经安排在厢房住下,郎中也已经过来看过,现在已经服了药睡去了。
宋三娘出去端水进来,见到陈越在屋里,连忙把木盆放到一边朝陈越行礼:“公子来了,今日之事当真是多谢公子了,奴家乡野村妇也不会说些应景的话儿,若是有需要的今后尽管吩咐奴家便是。”
陈越满不在乎地道:“哪里的话,我又没磕着碰着,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用不着谢我。”
宋三娘摇了摇头:“于公子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在我等身上便是救命的恩情。”
“法……哦,陈恩当日也救过我的性命,便算是扯平了。”
“不同的……”
宋三娘还要再说,却被陈越不耐烦地挥手制止:“此事休要再提,倒是你今后如何可有什么去处?”
经过先前一事,宋三娘与陈恩的事情肯定是要在街坊上传开了,虽说此时还没有出现程朱理学那般变态的礼法要求,但是回去之后也难免要被指指点点,再待在家中显然不合适。
陈恩在东华寺做知客僧的时候见识的人形形色色,宋三娘也从他那里听说过杭州城中几个恶少纨绔的事迹,却没想到陈越与从前听说的形象竟然相差如此之大,非但仗义轻财,而且还有提笔成诗的文采风流,现今更是施恩不图报,反而关心起受恩之人,这样的好人被传成这么不堪,真真是老天瞎了眼。
宋三娘心中想着都替陈越生气,看着面前的翩翩少年,感激与不忿糅合在一起,眼睛中不自觉地都渗出了一丝水汽。
陈越吓了一跳,怎么关心一下她的去处关心得要哭起来了?难道古人在这方面还有什么记忆里没有的忌讳不成?赶紧赔礼道:“陈越失礼了,若是刚才言语之中有什么冒犯之处,三娘不要往心里去,实是无心之失。”
宋三娘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擦了擦眼角道:“公子误会了,不是公子的原因……”
两人这么一闹,把陈恩惊醒了,见陈越在房中,挣扎着坐起来,道:“公子来了,请恕在下患病之身难以起身行礼。”他身上这时候不少地方被膏药贴着,行动倒还不如先前方便。
陈越走过去探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见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不必多礼,你安心养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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