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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浮华流年一场梦,洗尽铅华伴余生。
睁眼,看见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挂着粉色窗帘的小窗户上刷着白漆,年久了,白漆已开始斑驳,起了一层皮,风一吹竟然是要脱落了一样。粉色带着小花的窗帘在微风中微微摇摆,阳光从小窗户上照射进来……这一幕似曾相识。
吃力地转头,却发现这是一个刷着白色乳胶漆的房间,顶部的圆形吸顶灯上还在亮着,灯罩内还有一只不知道钻进去多久了的小虫子。
向下,便是一个同样刷着白漆的书架,书架上挂着一副我的肖像,我还记得,这是我刚上高三的时候,和潘芳郁在照相馆里拍摄的写真。
盖在我身上的被褥还散发着熟悉的芳香,小床的尽头坐着一个人,白发苍苍。
这是我的房间,我家里的房间,我小时候一直住着的房间。
几年了,我都没有回来住过,原来房间里的摆设从来没变。
床的一头,那个头发已经白了的男人,竟在独自叹息。
我张开了嘴,鼓足了勇气,终于喊了出来。
“爸。”
他忽然转头,原本黯然的脸上,突然如同被照着一缕阳光。
“丫头,你醒了!爸去叫你妈过来!”
丫头……
多么熟悉的称呼,自小,我爸就那么叫我,不管我长多大,即便是到了高中,爸爸也是那么叫我……
这便是我的乳名。
如今再次听到,爸爸已经老了。
不一会,妈妈走了进来,顿时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女儿不孝。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他,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爸见到我如此慌张,连忙抓住我的手说:“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们都在。”我扑向我我爸的怀里,感受和久违的父亲的拥抱,如此安全,如此的踏实。
“他呢?我老公呢?”我忽然警觉地问。
我妈微微一怔,说:“在武警医院,还没醒。”
我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狂奔向医院。我爸妈紧跟在后面……
……
……
在最热的季节,我们又坐到了一起。
裴晶晶、靖玫、周宁志、我。这一次,少了杨过和胖子。
“听说杨过调职了,调到了省里。”靖玫说。
“唔。”
我随意的答应,这似乎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周宁志。
周宁志掀起大热丨裤:“结痂了,子弹打穿了大腿,运气好,没有打到动脉。血是流了不少,幸好救援人员及时赶到。”
“你的呢?”我又问靖玫。
靖玫拉开连衣裙的吊带和文胸的带子,露出了肩膀处的伤口:“我也是运气好,医生说距离太近,子弹直接打穿了,不过也没有伤到动脉和骨头,子弹从腋窝上面的位置擦着皮飞了过去。”
裴晶晶看到靖玫的伤口,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可能是金胖子的爸妈保佑你们,让你们逃过一劫。”我说,“差一点,我就被胖子爆了头。”
周宁志和靖玫沉默了。
胖子死了,连个坟都没有,但也算和他的爸妈团聚了。
我一直以为胖子的父母是还健在的。靖玫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越喜欢凸显什么,我也没有看出来,我见到的胖子的父母,是假的。胖子一直都活在父母的仇恨当中,他在报复,结果把自己也葬送了进去。”
“不提了。”
“在聊什么?”
远远的,宋玉宇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宋黛萱和戴璇。
戴璇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我没心去看,没意思。
戴璇也知道我不想看见她,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坐在了一个凳子上,扇着小扇子。
“坐在这里不热么?外面气温很高的。”宋玉宇走了过来,对我们说。
宋黛萱坐在我身边:“嫂子,研究生真没意思,天天都是学习,还不如出来玩。”
“要要学习。”我说。
宋黛萱吐了吐舌头:“好呀,那你把书吧的股份再让一点给我,我就占那么一点点小股份就好了,我可不想向我哥要钱的时候,还有人记账!”
宋黛萱说着,看向了远处的戴璇。
我笑了笑,说:“那你问周宁志,他是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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