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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华离开后,花园里的女子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一名粉色宫装的女子看着棋盘道:“大姐,那人是不是太蠢了,只要这些米。”
一旁绿色宫装的女子接道:“也许他初来乍到,真的以为肇国米比金贵!”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女子一哄而笑,只有柏玉公主看着棋盘眉头微蹙,良久,轻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凝重道:“不如众位妹妹按照他给的算法算一算,如把整个棋盘的米都付清,需要多少?”
原来,这些宫装女子都是肇国的公主,全都乔装出现,就是因为好奇“新邻居”。反正无人说,谁知道她们是公主,更何况柏玉对这些妹妹一向纵容。
几个女子听了柏玉的话开始计算,刚开始还好,几个人都还算的顺利,只是越往后,那翻着倍增长的数目像一头巨兽把这些公主们都吓住了。
这些肇国最尊贵的女子们看着三百多格的棋盘,脸色不由得泛白。
终于,一位紫色宫装的公主瑟瑟道:“恐怕倾尽天下米粮,也赏不起他啊。”
赏?柏玉无奈地笑了,恐怕有生以来第一次,她要食言了。不过,同时心里却对这位无发少年提起了兴趣。
次日中午,玉公主府的管事便带着十名美姬和十个托盘三百个金饼来到了庄华家门口,命人叫门。
开门的是焕,焕一拱手,道:“不知管事大人来此何事?”
焕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请人进去,而是就在开了一条只够一人进出的门缝前跟管事说话,让管事心中不悦,但面上依旧平和道:“公主赏赐,还请小哥请你家主人出来接赏。”
焕恍然大悟,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回头喊了一声:“栓儿!过来。”
一名葛衣小厮从焕身后跑过来,恭敬道:“焕管家有何吩咐小的?”
焕把唤作栓儿的小厮叫出门来,转身对公主府管事道:“不知管事身上可有刀钱?”
公主府管事满心疑惑,但还是答道:“有。”
“请给一枚。”焕说。
公主府管事耐着性子从荷包里拿出一枚刀钱递给焕,他想知道这少年究竟要搞什么鬼。
焕把刀钱给了栓儿,吩咐道:“去最近的粮栈买一刀的米。”
“喏!”栓儿拿了钱,一溜烟地跑开了,不到一刻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小包米。说是一小包,还真小,恐怕装米的袋子都比米重。
焕从栓儿手里拿过米包,打开,从里面拿了一粒米,再把米包直接放在装金饼的托盘上,然后拱手对公主府管事深鞠一躬,口呼:“小的代山庭先生谢玉公主今日赏赐!”
喊完,焕直起身子又一副嘻笑模样对公主府管事说:“管事大人,不是小的不迎你进去,实是新家搬迁,正在打扫布置,乱的很,我家先生也在指挥忙碌,抽不出身来见管事大人。我家先生说了,之后赏赐,直接赏米就好,太贵重的东西恐怕招来贼偷。家里花园挨着西墙的假山也都拆了,难看得紧,先生正在想办法填补花园的布局。”说到这,一拍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您瞧,我这跟您瞎嘟囔什么,让您见笑了,惭愧惭愧。要是管事大人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回了。慢走,不送。”说完,一把揪着栓儿扯进门里,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公主府的管事直到面前大门关上,也没再多说出一句话,只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庭,管事面皮一阵乱蹦。
这个山庭竟然预料到玉公主的赏赐会到还明摆着拒绝,玉公主这么明显的服软,不知道是真蠢,还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管事冷着脸,带着原封不动的赏赐回公主府去了。
其实,庄华也没骗人,她确实很忙。
花园里花团锦簇,偶尔看一看还好,要是天天这样生活在花香复杂而浓郁的地方,庄华担心府里的人会不会得鼻炎或者哮喘什么的。
一大早,昨天雁容买回来的仆役就都指使出去买花盆了。雁容昨天看府邸里有花园还特意挑选了两个精通园艺的园丁,庄华让两个园丁带人把所有的花都尽量完好的挖出来,移植到花盆里。
光这一项工作就二十几个仆役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整个花园被挖得面目全非,再加上西墙边那座被拆开的假山石头都散乱地摆了一地,焕说的“乱的很”还是留了情面的说法。
庄华现在池塘上的亭子里,看着仿佛遭遇强拆的花园,很佩服自己,快赶上拆迁对的工头了。
易从前院过来,来到庄华面前道:“先生,那些花怎么办?”他说的是被装盆摆在前院院子里的花。
“去车马行雇几辆牛车,把这些花都送到玉公主府,就说是我的回礼。”庄华手上的紫檀手钏捻动,“不要送到正门。”
“喏。”易拱手退下,去处理那些花儿了。
不一会儿,雁容过来了,一福身,道:“先生,府里的园丁到去城郊看过了,找到了十几株合适移植到花园里的柳树,已经在挖。”
“嗯,你不必再去看着了,让侍女好好在府里清扫,所有被使用过的东西全都清理掉。那些用不到的院子暂时锁上,钥匙由你保管,每半个月开一次进行清扫,库房里能用的东西搬出来洗刷一下,不能用的先放在马厩那边,库房钥匙给焕保管。不够的东西尽快添置,不要少了那些仆役的衣食,还有按时给他们月钱,多少你定,别苛待了他们,卖身契你都收好。等家里都收拾好了,我要跟他们说说话。”庄华暂时想不到更多,就只说了这些。
雁容应了一声“喏”,便退下了。
庄华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殊不知外面的流言四起。
虽然这片地区因为贵人聚居而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车马喧嚣人来人往,但也总有人路过不是。
任何世界都不缺少富有八卦精神的人们,于是,中午玉公主府送到庄华府上的赏赐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的事情像旋风一样,经过目击者的传扬,听闻者的夸大,短短三天,几乎引起了全城热议,庄华的身份也成了热议的重点。
等这件事再传到庄华耳朵里的时候,是这样的版本:鬓月巷某府邸的神秘主人拒绝了玉公主的示爱,而玉公主连这位神秘人士的府门都没进去,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府邸主人乃是一位大隐士的弟子,此次下山入世乃是为了匡扶天下正道,云游各国挑选有志明君,第一站就是肇国。
庄华无限佩服这个世界群众的八卦力量,除了隐士弟子是她故意漏出去的其他的内容都是被群众“推测”出来的。
趁这几天的工夫庄华也让下人出去打探了一下韶广的近况,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各国使节已经陆续带着贺礼进了韶广了。肇王寿宴,应该会很热闹。
庄华吩咐了下去,府中人尽量不要随意外出走动了,热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混乱。特别是雁容、易、焕三人,相貌均不俗,却身份低微,要真出了啥事,她也兜不住啊,其他后买来的仆役大部分都是平民籍自愿卖身的,只有七八个干粗活的是贱籍。
这边庄华在花园里看新种进来的十几棵大柳树和草皮,听着焕为她汇报各个版本的各路消息,好不惬意,那边,玉公主府里迎来了一位贵客。
柏玉正在书房里整理七月份的账簿,就听门口的宫侍通报:“太子驾到——”
柏玉从一大堆竹简里抬头,看见太子柏璜,也不起身相迎,只说了一句:“太子来了,坐吧。”然后又埋头到一堆帐里了。
柏璜并不在意柏玉的怠慢,自寻了一处坐榻坐下,然后说道:“听说姐姐又看中了一位青年才俊?”
柏玉只好停下查看账簿,“太子不会就为这等闲事来的吧?”
“自然不是。”柏璜与柏玉有三分相似的英俊面庞上露出一笑,如一汪春水,暖意融融,“孤自不会为这等闲事叨扰姐姐你,只是连父王都听说了,孤不得不来关心一下。”明明如此温暖的笑颜,却吐出如此冷漠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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