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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好不容易回到岸上的无浆四人组,也全都蔫了,早没了继续参观的心思。
“公子,要不要……回京城?”
刀疤侍卫正经脸。
“不要。”宋晏整理了下衣袖,悠哉悠哉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刀疤侍卫也顾不上容夏和薛灵萱在场了,直接把眉毛拧紧,追着宋晏半喊道:“公子,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到底什么意思,现在王爷即位了,大公子本就看不得你好,你还把京城直接扔给了他,再回去你就不怕变天了。”
他满脸急切,显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宋晏此举的意义,憋了好长时间了。
“再说,现在北周都有动静了。乌氏好战,陆承安早晚都要北上防御,羽林卫的大批堆还在京城……我说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刀疤侍卫已经抓狂了。
一路走回薛府,他就吧啦吧啦说了一路,可宋晏好像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此刻正弯着腰看容夏浇huā。
刀疤侍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无比焦急的心情。
“这里都没怎么变,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宋晏打量着薛府,对于这个让他捡回一条命的地方,难免存着别样的情愫。
容夏瞥了他一眼,继续浇huā。宋晏对她这种多说一句话会死的性格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打量自己的,而刀疤侍卫正琢磨如何开口的话被硬憋回去了。
他是劝不动宋晏了。但他潜意识里也觉得宋晏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那份信任毫无理由的,但却是根深蒂固的。
至于宋晏到底怎么想的,容夏毫不关心。至于宋晏要在洛阳呆多久,她更毫不关心。回到洛阳的容夏,收起了全身的刺,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了。
现在唯一让她上心的。便是那和玲珑长得一模一样的琉璃到底会给她惹出什么事端来。虽然对自己乱用金针暗器的事情感到后悔,但后悔完了这事也就结了,一直忐忑不安的不是容夏的性格。
对于容夏来说,宋晏就是经过她生命中的某个不讨厌但却可有可无的人,只要他不伤害到自己和家人,她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
而对于宋晏来说。到洛阳城暂避锋芒明显是最高的选择,也刚刚好圆了之前受伤的事儿。至于京城的状况,有柳先生打理,不会出乱子,一旦他控制不住,他从水路直上返回京城,也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当然最重要的,他在这边还有要事,等事情办完,他也得准备回京了。
乌姓骨子里流淌着好战的因子。而如眼前的情况。大赵处于青黄不接的境地,而北周却是草肥马壮,他们没有理由错过这样好的,进攻大赵的机会。
傍晚,宋晏坐在秋千上静静思索。或是有了夜色的掩饰,他的眉微微拧着。手中的折扇也缓慢开合,卸去了那无知无觉的假面,月华之下的他似乎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息,多了些人味儿,倒让正经过的容夏生出了些同情的情绪来。
她走过去,坐在另一个秋千上,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
“什么?”宋晏看她难得的一次同情心泛滥,愣是没反应过来。
“恩……阵法的事儿,金针的事儿,还有那个长的和玲珑一样的琉璃。”
宋晏呵呵笑道:“你从四岁起到现在的一切都有迹可循。没有任何可能和玄风道长扯上关系,好奇或是不好奇,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略过了琉璃的事情。关于天玄道,关于玄风道长,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容夏知道太多。
“那你要怎么做。还利用漕帮的势力,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容夏轻轻荡着,这秋千也有年纪了,以前每当她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坐在这里平静自己。
宋晏的脸倏忽就冷了下来“就这么怕我对你的家人造成伤害,难道你就不懂,作为这漕帮的拥有者,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独善其身。”
容夏抿下嘴,这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只不过在尽力,让薛家和漕帮都不陷的那么深。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别睡晚了头痛。”虽是关心的话语,但却冷冷的没有任何关心的情绪。
容夏本也累了,道了声好就起身回去了。
宋晏觉得失落,即便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还是难免的会有那样的时候,觉得失落的孤单的,觉得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那感觉并不好受。
他羡慕容夏,有护着她和她尽力护着的家人,而他没有,他的家人想置他于死地。
夜风有些凉,阴测测的吹动树叶刷刷作响。黑色的身影隐于黑夜之中,融为一体,避过了月光,地上连个影子都没有,真真正正的,一个世界,一个人。
“姐你回来了。”薛灵萱揉了揉眼,从床上跳了下来。
“大晚上不睡觉为什么跑到我这来。”容夏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
薛灵萱抱着被子向里策蹭了蹭,拍了拍旁边,让容夏坐下来。
“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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