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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景奕行决绝的背影,殷氏喃喃道:“王妈,人只要犯了错就真的不能被原谅吗?”
王妈叹口气:“夫人,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人生在世没有谁不犯错,但所犯之错有大有小、有轻有重。
有的错无关大雅可以一笑置之。
但有的错伤人太深就不要祈求被原谅,只能自承结果。
……
离开的景奕行心情很不好,虽然是他主动做出与殷氏决绝的决定,但殷氏终归是生他之人。
可让景奕行在太婆、爹、景家与殷氏之间选择,景奕行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前者。
景奕行想找人喝酒,他不由自主就走到郑豆豆居住的地方。
可走到居所前时,景奕行意识到这是在杨府,不宜与郑豆豆表现得太亲近,又欲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郑豆豆从居所内走了出来。
“大人,找我有事?”
见到人,景奕行倾诉的欲望更加强烈。
“能不能陪我出去喝酒?”
“现在吗?”
景奕行看了看天色,这才意识到已是夜晚。
景奕行正要说“算了”,郑豆豆却已主动相邀:
“我今日路过江心孤屿,风景秀丽,岛上还有两座塔,想必晚上在塔上喝酒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酒钱可要你出。”
景奕行顿觉有些哽咽:“好”。
江心孤屿
冬日没有星星的晚上,白日再美的风景也是黑魆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景奕行还好,毕竟他有内功,夜间视物尚可。但郑豆豆就不行了,走得磕磕绊绊。
这不,郑豆豆不知道脚下绊了什么,身体往前一扑。
走在前面的景奕行回转身将郑豆豆接了个正着。
软玉温香在怀,景奕行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幸亏这是夜晚,郑豆豆看不到。
景奕行将郑豆豆扶稳站住,“小心脚下。”
郑豆豆也觉得有些尴尬,手不由自主就抠了抠脸颊:“没想到这么黑。”
趁着天黑看不见,景奕行的胆子大了许多。“如果你不介意,我牵你走?”
郑豆豆想了想:“我扯着你的衣袖走。”
有景奕行带路,两人没花多少时间就上了其中一座塔顶。
说是来喝酒的,其实两人都没有带酒。
两人脸朝着同一个方向并排坐下,黑夜掩盖了人的表情,话也更容易说出口。
“我与你说过我母亲对我爹冷淡,其实还有一点我没说。我内心还是存在一丝希望:觉得我母亲当年嫁进景家是迫不得已。
可是我今天得知:这只是我单纯的、美好的愿望。
我母亲嫁给我爹只因为她一方面想享受荣华富贵,一方面又想享受所谓的‘真爱’。
我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景奕行的声音里带着惆怅、惘然。
郑豆豆侧头看向景奕行。
夜很黑,哪怕隔得这样近,郑豆豆也看不清景奕行的表情。
郑豆豆将头转回去看向前方,前方除了黑什么也没有。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你又怎么知道你爹就没有从中获得快乐?
你不是说,你母亲一直对你爹冷淡,但你爹还是乐此不疲地讨她欢心吗?
或许你爹也知道你母亲心里没有他,但他太过喜欢你母亲所以不想计较这么多呢?
又或许,你爹想着总有一天能感动你母亲,只是他没等到那一天。”
听郑豆豆这样说,景奕行从他爹联想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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