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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步,剩下的只能是祈祷了,祈祷冰蚕快一点进入梦境,祈祷火鸦能多撑一会儿,祈祷自己在冰蚕倒下前,不要先被冻僵了。事实上,胖子的大部分知觉已经失去,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支持他的动力是信念。
回梦的效力已经在发作,老杂毛却一点也不轻松,由于低估了冰蚕的实力,造成两人面临空前的危机,火鸦别说是撑上半炷香时间,才过了一分钟就顶不住了,继续下去非挂掉不可。若不是翅膀上缠满了天蚕丝,这家伙早就跑路了。
如今是背水一战,每个人都没有退路,包括两头异兽在内。
每一秒钟都是异样漫长,胖子不知坚持了多久,庞然大物停止挣扎,萎靡的瘫软在地上,缩水成一条小蛇,当真是只有七寸,异兽中不乏能改变体型的家伙,不过这改变也未免夸张了点。
转头时,胖子听见霹雳声不绝于耳,事实上,那是头发断裂发出的声音。然后他看见三个人影在眼前摇晃,火修、李芦,还有个格桑的儿子。太累了,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人在闭上眼睛后就可以忘记一切,所以死亡有的时候是件幸运的事,假如你是一个不幸的人。不过,王浩却是个非常幸运的人,甚至幸运得过了火,拜师到丹王的门下,注定他要俯视众生,不仅俯视常人,也俯视修真者,如此幸运的人怎么舍得去死?
救助胖子的方法非常简单,离开贡嘎山就万事大吉了,作为练神后期的修真者,在人界里能遇上的威胁实在不多,自己要闯进险地就另当别论。作为神医,李芦这点见识还是有的,由格桑的儿子背上王浩一路下山,冰蚕暂时交给火修散人保管。虽然不知道胖子和火修的关系,不过看两人的接触还是蛮亲密的,何必枉做小人?自己信不过别人,别人还信不过自己呢!另外,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团结,一切等到王浩醒转再做计较。
四人一路赶回格桑大叔家里,刚安顿好一切,来不及喘口气,拓拔舞已经出现在门外。李芦临走的时候未曾打过招呼,所以她四处打探李芦的消息,直觉上,李芦和同时消失的王浩在一起,果然叫她猜中了。
“王浩怎么了?”门敞开着,拓拔舞留意到床上的胖子,浑身结满了细小的冰茬,看起来就像个木乃伊。
“女娃子休要多事,我的兄弟感冒了,当心传染给你。”老杂毛严厉的阻止她进入。虽然说胖子的勇敢参杂了太多利益,很容易叫人联想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俗语,那份执着还是令人钦佩的。上了贡嘎山,王浩就和常人无异了。作为常人,他的表现比藏族青年优秀的多,几乎是无可挑剔,应该说是他亲手放倒了冰蚕,用老杂毛的话来说:“此行除了火鸦,王浩是出力最多的。”
李芦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拓拔舞也不感觉意外,微微的一笑,解释道:“格桑大叔的儿子苏醒了,还说出遭遇异兽的地点,王浩就说要除掉祸害。你也知道,我对异兽向来有兴趣,所以借光跟去看看热闹。”实际上他完全不需要解释,拓拔舞无权过问他的行踪。
“那王浩怎么样?我看好像受了伤!”拓拔舞悄悄望向房间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他和格桑的儿子一样中了寒毒,而且要严重的多,不过没什么大碍,你也知道修真者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只要恢复了真元就能自行痊愈。”
“恢复真元?你是说王浩曾经失去了真元?”拓拔舞充满惊讶,失去真元对修真者来说比死亡更恐怖,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哦,听他们说有高手在贡嘎山布置了阵法,凡是登上贡嘎山的人都会失去真元,所以无法使用法术。不过下山后就能自行恢复,所以王浩虽然中了寒毒,但是很快就可以恢复,顶多三天时间。”
了解王浩没有大碍,拓拔舞才露出笑容,居然是前所未有的美丽,李芦也情不自禁的一怔,比起从前,她的笑容中多了分感情。
“那么~你们有什么收获呢?”提起冒险,人类总是期待收获的,而且,大多数冒险本来就具有目的姓,比如说为了获得某件东西,有的干脆就是为了掠夺,王浩冒险的目的就是冰蚕,非常明确。
拓拔舞是听说过冰蚕的,连忙追问道:“你们得到了吗?”
“当然,不过也是凶险万分呵!”提起贡嘎山的经历,饶是李芦见惯风雨,仍然是唏嘘不已,当下将经过描述了一遍,仅限于收取冰蚕的部分,其余的一概不提。为了缓和王浩与拓拔家的关系,还特意将胖子的壮举美化了一番,在李芦的描述中,胖子具备男人的一切美德,勤劳、勇敢、坚强、智慧,等等~。
拓拔舞对胖子的看法早有转变,但是仍然被逗得笑出声音来。“李先生,你到底受了人家多少好处?如此卖力的帮人吹嘘?”
“我可是并非吹嘘,事实上就是他战胜了冰蚕,不过好处我还是得到不少,反正对我也没有大的用途,一并让你带回拓拔家好了。”好一个坦荡荡的李芦,面不改色的取出车马芝,交到了拓拔舞的手上。
“真的是车马芝?”拓拔舞虔诚的接在手里,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即使被家族的长辈责怪,也要将车马芝留给哥哥,那是母亲的夙愿,也是自己的夙愿。
即便将车马芝捧在手心,拓拔舞始终觉得不太可信。“那家伙不是非常吝啬的吗?怎么突然间变得大方起来了?”
李芦很严肃的纠正道:“小姐,从我的角度来看王浩并不吝啬,除去交易不说,王浩带给拓拔家的好处也不少了。别忘了,他没义务帮拓拔家做任何事。依我看,格桑的儿子也是王浩帮忙治的,火修散人分明是胖子找来的帮手,治疗格桑的儿子应该是顺手帮忙,还有,小姐你刚才说粗口了。”
“我说粗口,有吗?这不可能。”拓拔舞疑惑不解的问道,以她的姓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你确实说了,你把王浩叫做家伙。”李芦会心的笑了,严格说这不是粗口,或者该叫做昵称。以拓拔舞的教养,即使再痛恨一个人,也不会用这种称呼。不过,对亲近的人说不定就会,她和王浩的关系在逐渐拉近,或者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可是李芦意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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