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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在地上。
人群沸腾了起来,有人笑,有人哭,台上的女子都开始哭泣,甚至有人几欲寻死,坡下的叫卖声不断,女子被纷纷推了下去,一时间,帐外空地上淫靡声此起彼伏,如人间地狱。
“走啊!你不是要回家吗?这里只是北里的边境,离东隐还不算远!可要是再往北走你就没什么机会了,北里不比其他的国家,那里是真正蛮荒的国度,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在北里可是司空见惯的事!”
连城强忍下腹中作呕的冲动,脸色苍白地看向风佑:
“你们是牲口吗?你们有没有作为‘人’的感受?你看!”风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顺着连城所指的方向看去。
“你的那些士兵,□掳掠,滥杀无辜,没有一丝怜悯!作为他们的王你不会觉得羞愧吗?风佑,这天下不是靠一己之力就能夺下的!你让我看这些,是想恐吓,还是炫耀?不过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站在这里的连城只是一副躯壳,大不了一死,我什么都不怕,难道还怕那些蛮众?”
风佑眼中有欣赏,也有怜悯,这是他所爱的女人,永远活的那么理智,这该死的个性糅合起那傲人的智慧,使他无法猜透她真正所想,她爱他吗?也许吧,不然为何愿意和他在桃花坞隐居?可是她也爱他的哥哥,所以即使说要远离世事也在他背后悄悄地为东隐谋划,所以自己和连惑比起来永远是第二位的,抑或是自己只是这段不伦之恋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风佑那刚刚热烈起来的感情顿然被熄灭了,他看着连城露出冷冷的笑意:
“你说的对,我们根本没有作为‘人’的感受,因为我们从未被当作‘人’来看待过!东隐,南阳,天都,西泽,千百年来,我们只不过是他们附属的奴隶,是挖矿的机器!月魄的市价被他们连合起来一压在压,北里人对着越来越少的矿藏,了无希望地活着!我们有什么?你看这无垠的大漠,连绵的雪山,这里有大片寸草不生的沙地,却有着无数渴望自由的灵魂,我们不懂怜悯,是因为上天不容许我们怜悯,在这片土地上,如果你倒下来,你连躯体都会落入别人的口中!连城,这里不再是你以前所待的文明国度,这里是生存真正的试炼,不是生就是死!所以收起你的怜悯吧!”
风佑说完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营地前的士兵见风佑走来,全都丢开了身下的女子,衣衫不整地起来列队,风佑走到队伍中间,丝毫不去看那些四处夺路而逃的女子,冷声问了句:“貘狼何在?”
“王!”先前那个和连城说话的士兵队长站了出来。
“北里罗刹军军义如何?”
“杀人者!赦!抢劫者!赦!
□者!赦!偷盗者!赦!
背叛者!杀!逃兵者!杀!
内瓯者!杀!忤逆者!杀!
五陆万物,众生众灭,天都何故掌控天下,我罗刹军麾旌南下,以救北里苍生,从此百无禁忌!”
貘狼说话时眼睛如狩猎的豺狼一样,不眨一眼地看着连城,场地上大部分士兵也看了过来,一张张模糊而冷酷的脸掠过连城,如冰刀一样刻在她的心上。
“貘狼,你的父母家人呢?”
风佑又问,洪亮的声音在刻意冷寂的上空回荡。
“死了!”
“将士们,你们的家人呢?!”
那询问的话语带着悲切,夹杂在寒风的凄厉中。
“死了!”那一排排将士异口同声地回答,震天的喊声惊呆了连城,她是真的被震慑到了,这样一支如狼般决绝的军队,他们没有后路,只有向前,去掠夺或失去或从没拥有过的一切!
“你们为什么参军?”风佑手握成拳高高地举起,他身边的士兵也纷纷将右拳敲击起自己的胸口。
“抢粮!抢钱!抢女人!”
连城连连后退,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她不敢想像风佑手下有多少像这样的士兵,但她突然明白,西泽一夕而败是有道理的,这样一支军队若是进了城,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啊?而她所爱的那个人就站在他们的前方,他也和他们是一样的,一只傲立在风雪中饥饿、勇猛、贪婪的狼……
“那你们还等什么?”风佑左手一挥指着那些四散的□少女,男人们一阵嗥叫,纷纷撒腿追了出去,连城立在风雪中,紧闭起双眼,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些凄厉的惨叫,身子一倾,连城又被风佑牢牢保住,他的双手覆在连城的手背上,弓起身子看向连城的脸。
“你逃不掉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说完干燥的唇锁住了连城娇艳的红唇,连城依旧没有睁眼,但她感觉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随着风佑唇舌的深入,她开始听到有男人兴奋地嗥叫。
“占有她!占有她!”
有人打着节拍一条声的呼喝着,风佑将自己横抱起来举过头顶。
“这是五陆最好的女人!”他高叫着,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战利品,连城心口一阵阵的苍凉,双拳紧握,尖尖的指甲深嵌进肌肤。
“她是我的!是我罗刹鬼王的女人!”
周围一阵阵高喝声,连城永远记得那天,在风雪中,风佑当着数百将士的面,高声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可是那时的风佑不知道,在连城细腻的心中厌恶他像物品一样评估自己,他也不知道,连城这样一个女人对待任何逆境都不会表示出一般人所有的忍受和顺从,所以二个月后,连城又嫁了,迎着风佑凄楚而愤恨的目光嫁给她生命第七个男人!
凄楚幽兰 无间叶姜
六个月前 东隐
月夜,宫城水岸,一叶扁舟琴声铮铮。奏至泛尾,但闻一声舒啸,连惑负手走出舱外,对着舱外的夜色长吟道∶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青。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座以散愁。”
一诗吟毕,连惑拿着一只铜把酒壶,转身看向连城,见她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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